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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家大师兄也这样吗(63)

作者:一丛音 时间:2018-10-21 11:56 标签: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年下 天作之合

  沈娣安道:“这个是自然,只是需要花些时间,对性命无碍。”
  明浮华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抓着易负居的手放在脸侧蹭了蹭,冰冷的眸子中浮现一抹柔色——这是只有在面对易负居时才会浮现的神色。
  此时,周负雪和陆青空推门而入,脸色难看极了。
  周负雪看了一眼易负居,道:“二师兄什么时候能醒?我们已经将整个行鸢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大师兄的影子。”
  沈娣安指了指桌子上的红莲剑,道:“大师兄的剑还在这里,走不远的,应该是二师兄为了护他让他自己先走,指不定就在角落里躲着,你们再去找找吧。”
  陆青空皱着眉道:“我们已经找了三遍了,找不到。”
  游女小声道:“七师兄已经出事了,希望大师兄不要也有事啊。”
  周负雪最是听不得这种话的,立刻抬头冷冷扫了她一眼,又转身出去了。
  片刻后,归宁从蔽日崖回来,身上带着些血迹,他一落在行鸢上,便道:“明烛呢?”
  周负雪和陆青空在这个世间将行鸢翻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明烛的身影,纷纷摇头。
  归宁皱起眉头,张开手在掌心用灵力凝出一条红绳——这是施在明烛身上的同心结,不光能束缚,也能按照灵力找到人在何方。
  只是那同心结刚刚显出,绳子仿佛被什么牵引着在原地转了转,似乎找不到人,接着猛地在空中炸开,如同飘絮般飘飘然消散在空中。
  归宁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同心结断,那便说明被施同心结的人,要么解开同心结,要么便已身死。
  归宁灵力滔天,根本没有人能将他布下的同心结解开,那么,便是另外一种可能了。
  他死死握住掌心,脸上全是冰冷的戾气:“明烛到底去哪里了?易负居呢?我让他好好护着明烛,他护到哪里去了?”
  这是众人头一回看到归宁这么生气。
  归宁将众人抛在后面,推门到了易负居房间,便看到床榻上昏睡不醒的人,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陆青空和沈娣安从后面追来,小声解释道:“二师兄受了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许是也不知道大师兄去处的,不过大师兄的红莲剑还在,应该是走不远的。”
  归宁垂眸看了看一旁桌上的红莲剑,死死咬着牙,厉声道:“去给我找!”
  众人吓了一跳,正要出去,突然看到归宁袖子中猛地飘出来一个晶莹的精致玉令,那上面雕刻着繁琐的日照山纹,最底下还落了个银色的流苏坠子。
  归宁眉头一皱,伸手按在那玉令上,接着白光一闪,在来之前归何打入玉令上的神识猛地在原地化为一道人形。
  归宁冷声道:“何事?”
  归何满脸都是惧怕,他匆匆道:“师兄,红川和烛儿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他们两个的长生灯全都灭了?你们那发生了什么?”
  他话音落下,整个房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归何那虚幻的身影。
  归何脸色不变,冷冷道:“明烛长生灯灭了?什么时候的事?”
  归何道:“两刻钟前。”
  两刻钟前……
  是法阵刚刚启动的时候,而在巨大的白蛇落入蔽日崖之前,仿佛獠牙大张,将一个从天而落的东西吞入腹中。
  原先归宁并没有在意,此时将一切串联起来,这次惊觉那人竟然是不知何时坠落下去的明烛。
  周遭安静的可怕,归宁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顺着经脉蔓延直上,如同一只巨大的手死死攥住他的心脏,一点点用力,痛得人发昏。
  片刻后,他才道:“我知道了,先不要着急,我回去再和你说。”
  说罢,他抬手将玉令上归何的神识抹去,垂手握住了那精致的玉令。
  周负雪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脑子一片嗡鸣,讷讷问道:“师父……大师兄长生灯……灭了?”
  长生灯灭代表了什么,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正是因为心知肚明,才会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归宁掌心的玉令已经被他搓成了一堆灰烬,簌簌从他指缝中落下,细看之下还能瞧到他的手在微弱地发抖。
  归宁真人面无表情,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道:“陆青空,尽快修好行鸢,我们回日照。”
  陆青空讷讷点头,愣愣道:“那……大师兄……”
  归宁道:“已死之人,不必寻他。”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无法将方才还活蹦乱跳的明烛和已死之人这四个人联系在一起,他们全都愕然地看着归宁,似乎有些不懂为什么他会如此冷静地说出这种可怕的话来。
  归宁只留下这句话,便没有再管这些小辈到底是什么反应,直接拂袖而去。
  行鸢边缘的栏杆被毁得差不多,光秃秃一片看着很是难看,明昭坐在边缘处,看着远处乌云密布的天幕,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归宁缓慢走过去,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远处。
  明昭双手捧着一截短短的蜡烛,那上面血色的火光早已熄灭,只留下一个烧得黑漆漆的灯芯。
  那是明烛的长生灯。
  他眼中似乎有泪,但是细看之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黑瞳缓慢一分为二,诡异得令人发寒。
  “我这一生,想要护住的东西有很多。”明昭轻声道,“年少时,我想要修为登顶,无边权势,得道长生,再大一点,我却只想要宿晏一人。”
  归宁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朝他看一眼。
  两人一坐一立,背影却是如出一辙的仓皇悲凉。
  “我花了半辈子和她在一起,却在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修了鬼道之后,我只想要守护宿晏宁死也要护住的五洲苍生,和那细枝末节的私心。”明昭自嘲笑了笑,他微微抬头,问道,“我现在五洲苍生守住了,为什么那一丁点的私心却都护不住呢?归宁,我不懂,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归宁嘴唇轻动,低声道:“我……我不知道。”
  明昭突然放声大笑:“这世上还有你归宁真人不知道的事情吗?”
  归宁道:“这是命数,无人能改变。”
  这就是事与愿违的命数,爱而不至求而不得,求生时会身死,求死时会永生,事不尽如人意。
  明昭有些茫然地看着这苍茫大地和浩瀚天空,他愣了许久,才轻声喃喃地开口。
  “那有谁能告诉我,我儿子死无全尸,我到底该找谁报仇啊?”
  “天道吗?命数吗?”
  归宁冷淡看着他。
  鬼魂是不会落泪的,明昭仰着头,深吸一口气,只是片刻便恢复过来,他轻声道:“我将我能失去的、不能失去的,全都赔在了蔽日崖上,往后五洲苍生是生是死,和我再无关系。”
  “归宁,后会有期。”
  他说完,捏着已经熄灭的长生灯,从行鸢上一跃而下,很快消失在了苍茫荒原中。
  倾盆大雨很快从天而降,一场秋雨一场寒,夹在着凉意的水雾落在身上,打的人有些生疼。
  归宁依然站在原地,微仰着头看着乌云密布的灰暗天空,雨水顺着他俊美的脸庞不住滑落。
  恍惚中,一个身着红衫的少年撑着伞从茫茫雨幕中跳过来,细白的手指捏着伞柄,微微旋转着将伞抬起,露出一张眼底红痕的脸庞。
  少年笑颜如花,抬着手朝着他招手。
  “师父!”
  不远处的蔽日崖仿佛一张血盆大口,猛地将少年纤瘦的身体整个吞下。
  归宁不可自制地心想。
  他在掉下悬崖的那一瞬间,有没有害怕惶恐,没有挣扎着期待有人救他,又有没有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哭喊着叫师父?
  明烛被他自小宠得没吃过什么苦,受到一些惊吓都要哭天喊地地找师父,在遭受到了几十年如一日的噩梦时的场景时,又该如何绝望?
  行鸢的房间中似乎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抽泣声,归宁依然微仰着头看着天幕,心道:“哭,又有什么用呢?”
  死去的人,永不可能活过来。
  这一年深秋,归宁真人提心吊胆守护了二十年的人终于抵挡不住命数,如同在噩梦中那样,死在了蔽日崖的蛇腹中。
  而后,四海终清平。

  白云苍狗

  首安城外三十里。
  梨花初开,满目雪色。
  夜未艾手脚并用从河水中爬上来,还未站稳就踉踉跄跄往前跑,浑身的水迹和脚印湿淋淋地在干涸的路上蔓延出了一条路。
  不多时,一只脚便踩着那未干涸的湿脚印,漫步闲庭般跟了过去。
  夜未艾仿佛被狼撵了拼命往前跑,不知不觉间身形瞬间被一片灰蒙蒙的雾气吞没,仿佛误入了结界中,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雾中辨不清方向,夜未艾在雾中迷迷瞪瞪摸索了半天,感觉自己应该跑得够远已经甩掉身后之人,这才有时间深深吐一口气,颤抖着手抹了抹脸上的冷汗,颓然地依靠在了一旁半倾斜的巨石上。
  他逃跑得太过专注,加上浓雾密布,完全忽略了巨石上那两个龙飞凤舞的字——蔽日。
  蔽日崖,又被人戏称为抛尸崖,因崖顶终年弥漫薄雾白昼如夜,崖底深不见底,是个杀人灭口藏尸匿迹的好去处,因此得名。
  邪风从崖底拂了上来,及膝枯草被吹得瑟瑟作响,灰蒙蒙的雾气也散去些许,不过顷刻便被更加浓的雾气布满。
  夜未艾喘了一会,又想起了什么蹲在地上,掏出一根小巧的铁棍,在地上划拉出了一个圈。
  他画了两下又觉得不妥,小心翼翼擦掉一点,才不确定地落了一笔,正在他踌躇着要不要再擦掉时,耳畔突然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
  “少年,在画传送阵吗?”
  夜未艾本能地“嗯”了一声,但是立刻反应过来,他顿时头皮一麻,身体猛然僵在了原地。
  那声音道:“不过看这阵你好像不怎么熟练,去雁和阵眼这两个地方画得根本一点边儿都不沾啊,啧啧,要我教教你吗?”
  夜未艾满脸骇然地慢慢回头,脖子发出骨骼相撞的声音,在这只有风声的悬崖上显得极其诡异。
  浓雾中一个人影缓慢地朝他走了过来,衣摆翻飞发出猎猎之声,那人手中似乎握着一把剑,剑尖抵在地上随着他前行的步子在地面上划出一串刺耳的声音。
  夜未艾自小娇生惯养,被他那个哥哥宠得不食人间烟火,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浑身发抖地盯着那人一步步走进。
  一阵夹杂着泥土腥气的风猛然从他背后席卷而来,夜未艾往后一瞥,就看到了那深不可见底的深渊像是凶兽般朝他大大张开血盆大口,只要他再退一步,就能将他整个吞下去。
  “啊——”
  夜未艾尖叫一声,哆嗦着将身体从那悬崖边缘挪了几寸,被吓得跳动如鼓的心脏声响彻整个耳畔。
  刀尖划在地上碎石的声音夹杂着风的呼啸声幽幽传来,那人道:“别想着逃走了,这里是蔽日崖,有我在这儿,你这辈子都走不出这片浓雾的——只要将镇灵灯交出来,我会不杀你,而且还会把你当成我的心肝儿好好疼爱,如何,这笔买卖划算吧?”
  夜未艾觉得不怎么划算,听这人不着调的说话方式就知道定然不是什么正经人。
  夜未艾吓得浑身颤抖,哆哆嗦嗦道:“什么……镇……什么灯?”
  “镇灵灯。”
  夜未艾:“镇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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