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车马慢(259)
李元当即说:“那他也不一定打得过我。”
舒亚伸手抚过他的脸颊,扯了扯他的耳垂:“要是这张脸蛋儿受伤了,我会心疼的。”
李元:“……”
他的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又十分用力地勉强压住:“说的也是,被他打伤了我英俊的脸蛋儿,我不划算。”
说完了,他就凑过来,又把舒亚圈在了怀里。
李元看起来野蛮狂妄,对自己在乎的人和事却很有分寸,晚上两个人虽然睡在一起,但第二天早上舒亚还是能正常起床,走出卧室时,还难得觉得神清气爽。
中午,过来做客的方弈一看见他,就说:“最近的疗养效果不错,你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
舒亚:“……”
方弈还同一道过来的林叙说:“是不是?你看哥的脸色是不是好多了?”
林叙点点头。
一旁的李元心里暗暗想:他现在有老公了,吃饱喝足,气色能不好么?
舒亚轻咳一声,说:“快进来坐。”
几人走到小会客室,坐在沙发上,李元亲自泡了一壶茶,给几人都倒上。
一一倒满茶杯,他把茶壶搁下,就顺势坐在了舒亚身旁。
对面坐着的方弈登时把视线扫了过来。
因为李元不是像之前那样,坐在离舒亚两个人远的位置上,而是紧紧挨着舒亚坐下了。
方弈联想到前天那个电话,敏感的神经立刻被拨动了,说:“那么长一条沙发,你干嘛非挨着我哥坐?坐远点儿。”
李元好整以暇:“你不也挨着林叙坐?”
方弈:“那能一样吗?我和林叙是两口子,你和我哥……”
他的话戛然而止,像是意识到李元这话里的意思,迅速瞪大了眼睛,看向舒亚。
舒亚:“……我已经带阿元见过母亲了。阿弈,以后你也得叫他一声哥。”
李元肉眼可见地高兴了,而方弈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林叙连忙扯他的手:“你激动什么,快坐下。”
舒亚也说:“阿弈,不要激动,我都提前和你说过了。”
李元本也想开口,名为安慰实为炫耀地说两句,但被舒亚瞥了一眼,只能闭了嘴,只得意地朝方弈挑了挑眉。
方弈差点儿就踩着茶几越过去一拳揍他脸上。
林叙还在一旁拉他的手:“坐下,坐下。”
方弈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在李元得意洋洋的挑衅下勉强压住火气,坐回了沙发上。
林叙挽回气氛,道:“恭喜。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登记结婚呢?”
方弈一下子转头瞪住了他,像不敢相信连自己的媳妇儿都已经倒戈了。
李元终于有机会开口,笑着说:“都听他的。”
舒亚:“先相处,以后再说结婚的事。”
李元的笑意一顿,方弈总算舒坦了,点点头:“不错。先相处一段时间,考察品性修养,很有必要。”
李元挑眉:“我品性修养如何,舒亚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还不清楚?”
他这话是说给方弈听的,但也像说给舒亚听,急于证明自己一般。
方弈:“他是清楚,清楚不等于满意。”
李元:“满不满意的,你就知道了?不满意他不也看上我了吗?”
方弈:“……”
舒亚开口:“好了,这有什么可争的。”
他看向方弈:“阿元的确有一些缺点,但是人无完人,我觉得他的那些缺点,我都可以接受。”
“最重要的是,我和他在一起很开心。”他微微一笑,“我现在不想别的,只想过得开心一些,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决定。”
方弈说不出话了。
舒亚为了共和国的事业奋斗了大半辈子,现在身体支撑不住,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面对这个为国家和人民奉献了前半生人,提出的这点儿小小的要求,谁都没法对此有任何意见。
方弈只能说:“如果这能让你开心的话,我会接受的。”
舒亚轻轻松了一口气。
李元立刻献殷勤:“宝贝儿,有什么缺点我都会改的,你有哪里不满意,你就跟我说。”
舒亚:“……”
林叙端起茶杯喝茶,当做没看见。
方弈听了他一句“宝贝儿”,连昨晚的饭都要吐出来了,白眼翻到了天上,愤愤道:“令人作呕。”
这时,外头有人敲门,说饭菜好了。
“去吃饭吧。”舒亚说,“好不容易聚在一起。”
他从沙发上起身,而李元已经习惯性地将小臂递到了他跟前,让他扶着。
舒亚微笑着,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7章 番外-旧情人1
宋悦恶狠狠地撞上门,把门反锁,气喘吁吁地瞪着门板。
一门之隔,外头的男人还坚持不懈地在拍门。
“悦悦,宝贝儿,开开门。”徐行知说,“我任务一结束跟领导当面请到假就跑出来了,假条都没写,回去还要挨批呢。”
“我行李也没带,钱包也没带,就带了张身份证,在火车上坐了一天一夜饭都没吃一口,悦悦,你不能让我去睡大街吧?”
宋悦心想:睡大街也是你活该!
可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开始回想,刚刚见到徐行知的时候,确实没看见他拎着行李。
不过,好些年前自己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徐行知就总往宁海跑,在这儿应当有不少朋友,肯定不至于沦落街头。
就算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那他还能去派出所呢,军警一家人,派出所肯定会帮他联系上朋友。
宋悦这么一想,就不担心他了,兀自进屋洗漱。
等洗完澡,他擦着湿漉漉的长发走出浴室,屋外已经安静下来。
徐行知走了吗?
宋悦看了看客厅墙上的挂钟。
已经快半夜一点了。
宁海的冬天不算冷,冻不死人,但大冬天半夜在外饿着肚子游荡,依然不好受。
最近的派出所在哪儿来着?好像只有两三公里。
不过,这一片是后来开发起来的新区,徐行知应当没来过,他能找着路吗?
宋悦一边吹头发,一边在脑中来回思索,最后头发吹干了,他心里的担心还没放下。
他总感觉徐行知这死皮赖脸的家伙不会走,肯定在门口守着,守到明早自己出门,把自己逮住。
他一向就是这么死皮赖脸,自己年轻不懂事的时候才会被他骗了!
走之前他还送个破戒指把自己套牢,自己没法在他上战场的时候把他抛弃,寒了卫国战士的心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所以这么多年自己只能在这儿等着他!
宋悦越想越气,把头发梳顺了,直接关灯睡觉。
徐行知这么多年也没管过自己,自己凭什么还要管他?!
他钻进被窝里,拉上被子,闭眼睡觉。
时钟的指针一下一下往前走着,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尤为明显。
床上睡觉的人也并不安稳,翻来覆去的,不停发出被子布料摩擦的响声。
时钟走到凌晨三点时,床上拱起的一团被子里腾的坐起来一个人。
宋悦满头乱发,几近崩溃地盯着床对面墙上的挂钟。
已经三点了!
他明天上午九点还要给下属开会!
徐行知这个混蛋,害得他累了一天到现在还没法入睡!
宋悦被疲惫和失眠折磨疯了,怒气冲冲从床上坐起来,啪的一声按开了灯,冲出卧室穿过客厅,打开了反锁的大门。
随着他开门的声音,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
宋悦一下子看见了门边坐在地上的徐行知。
大半夜的,这么一个大男人守在门口,怪吓人的。
看见宋悦开门出来,徐行知连忙起身:“悦悦,你消气了?”
宋悦顶着一头乱发,两只眼睛冒着火,盯着他。
徐行知:“……还没消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