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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求放过(18)

作者:陈柑 时间:2018-01-09 16:12 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系统 穿越时空

  梁珏连忙前去见他,有一句话未经细想就脱口而出:“中候,我正想着你呢,可巧你就来了。”
  说完才发觉这句话容易引人误会,脸上不由得一热。
  班始闻言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道:“我本不欲过来,只是那梁朴来中候府找我,又道很久没见过徐将军了,邀我一道走一趟长水营,还提出想见你一面。”
  梁朴是屯骑营校尉,梁开的哥哥。这时候过来,多半是为了小比之事想探听一下长水营的虚实,并且亲眼看看放下大话的梁书记是怎样的人吧。
  梁珏如此想着,心下却也不慌,只笑道:“我明白了,中候,待见到那位梁将军,我会小心回话的。”
  徐冲的房间内本来笑声阵阵,梁珏一进去,屋内顿时静了一静。
  梁珏飞快地一望,只见主位坐着徐冲,客位的坐榻上坐着一名年约三十许、面白无须的男人,正笑容可掬地望过来。在他面前的案几上放着一小壶酒。
  梁珏曾听晋明说过,军中严禁饮酒。徐冲向来律己甚严,这酒多半是梁朴自己带来的。
  大将军的亲属就是有特权,身为军官,竟如此肆无忌惮地违背军中禁令。
  梁珏心中暗暗吐槽,面上却不显,微垂下头,行了一礼,道:“中候门下书记梁珏,拜见将军。”
  梁朴只觉眼前这少年如玉一般,在灯光下美得耀目,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对方,微笑着问道:“你……也姓梁?”
  梁珏不知他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认为梁这个姓很尊贵,旁人不配用?
  当下便谨慎答道:“不敢。将军乃是栋梁之梁,小的却是少了两点的高粱。”
  梁朴一愕,而后放声大笑:“说得好!”他转首对班始说道:“中候,你这书记实乃妙人儿也。”
  梁珏见这位梁校尉脸上的欢容不似作假,心中有些得意,转眼去看班始,满以为老板会对自己投以赞赏目光,不料见他脸上虽挂着一个礼貌的微笑,眼神却幽深似寒潭,带着不快与隐怒。
  这位爷又怎么了?
  梁珏有些迷惑。自己方才说的那句话多好啊,这么巧妙的恭维,别人只怕想都想不出,看那梁朴笑得多开心。
  难道说,班始与梁朴其实面和心不和,班始根本就见不得梁朴开心?
  有可能。梁珏觉得自己要更加谨慎一点才行。
  “梁珏,”坐在主位的徐冲开口说道:“我等还有要事相商,你既已拜见过梁将军了,就退下吧。”
  梁朴闻言笑道:“徐将军何需如此紧张?我们要谈的并非什么要事,暂缓片刻也无妨。这位梁书记聪明伶俐,谈吐不凡,何不让他多说几句,为吾洗耳。”
  他伸手拉住了梁珏,梁珏只好留下,寻一些话来跟他说。
  如此过了片刻,梁珏眼见班始的脸色越来越黑,就连徐冲也似有不愉,忙觑了个空,向梁朴告辞。
  在与他对谈期间,梁朴不断饮酒,此刻兴致正高,闻言十分不舍,拉住了梁珏的手不肯放:“卿莫走……嗝……与我再饮几杯。”
  他的脸色通红,似乎已有些醉意,梁珏忙笑道:“将军可饶了我罢,我再不走,可要醉倒在官长面前,仪态尽失了,他日将军若有暇,珏再来陪侍。”说罢轻轻扯脱了梁朴的手,退了出去。
  梁朴眯着眼望着他消失在门口,不知想到了什么,伏在案上低笑了片刻,而后转首对班始说道:“中候,我真是小看你了。”
  班始不喜他那副阴阳怪气的腔调,淡淡地回答:“梁将军此言我担当不起,始本就德能不彰。”
  梁朴轻笑了一声,心想:这人还真会装,当年不情不愿地尚了阴城那个丑妇,这几年也没听说他蓄美人,就连困居牢狱的班勇也都忧心他的子嗣,却原来他根本就不喜欢女子,也是,身边有了一个如此美貌伶俐的儿郎,哪里还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
  一想到梁珏那张脸,梁朴内心就无比火热,他轻咳一声,笑着对班始说道:“中候,我与你那书记十分投契,不若将他暂借给我,过个三四个月再归还,如何?”
  灯光下,只见梁朴的眼中闪着贪婪的光,鼻翼兴奋地张翕。


第34章 抢人
  虽是一个问句,梁朴的语气却十分笃定,只因他觉得班始一定会答允。书记只是一个不在编的吏员,但需常侍官长身旁,那少年长得如此风流美貌,哪里像个做事的?
  只怕他原本是一个小厮,班始随便给了一个名目,就为了让他常伴左右。
  汉时之仆婢甚至是侍妾在朋友同僚间互相转让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对于其时社会的主流观念来说,他们只是物件,只要原主人同意,他们就不得不跟着新主人走。
  班始自小便比同龄人老成,待长大后更是谨慎,然而在这一刻,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将拳头轰上梁朴那张脸的冲动!
  手掌张合了两次,他勉强按捺住自己,铁青着脸说:“不行。”
  梁朴一怔,忙追问:“为何不行?我只是暂借,过几个月就……”
  他料想班始可能会舍不得割爱,特地提出只是“借几个月”,谁料班始仍然不允,便以为他没有听清楚,于是又强调了一次——我就玩几个月,会还给你的。
  他不说还好,班始一听,火气直冲上头顶,手一挥,案几上的杯盏俱都哗啦啦地摔在地上。
  而后,他犹不解气,健臂一推,面前那案几便砰一声翻倒。他长身而起,俯视着梁朴的眼中带着煞气,一字一顿地说:“想都别想。”
  说罢,班始一拂袖,昂首走出了营房。
  梁朴错愕地望着班始的背影,方才有那么一瞬间,班始竟似想杀了他似的,他不能理解,也不可置信,呆了片刻,转头问徐冲:“他这是发什么疯?”
  徐冲垂下眼帘,专心地望着自己手中的杯子,仿佛那个杯子突然开出了一朵花,口中平声说道:“梁将军莫怪中候,那梁珏确实能干,我们长水营也离不了他,别说借你几个月,即便借一天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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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梁珏从徐冲房内退出来之后,在门口碰到了晋明,晋明将他引到了班始在营地的住处。那住处位于营地东首,由一间正房两间厢房组成,还有一个小院子。
  梁珏没有进房,就坐在门槛上,仰望天上一夜圆过一夜的明月。
  不一会儿,庞陈二人又摸了过来。营中是有夜禁的,兵卒不可乱走,但他俩想着梁珏见了梁朴后不知如何,便偷偷过来看他。
  梁珏有些忧愁地望着这两人,觉得他们终有一日会被徐冲抓住打板子的,到时还得劳累自己想法子救他们出来。
  陈贵学着梁珏的样子坐在门槛上,那门槛有些短,他与梁珏便挤得紧紧的,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体温,一颗心不知为何怦怦乱跳。
  庞长见他俩如此坐着,觉得好玩,也想坐下去,但他身躯庞大,那短小门槛不可能再容纳他了,只好作罢。
  陈贵定了定神,用手肘撞了撞梁珏,低声问:“你怎么了?”
  “就是个没用的。”梁珏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
  “什么?”庞陈二人都不明白。
  “我在说梁朴。”梁珏不耐烦地说:“我与他谈了片刻,此人只好声色犬马,武艺应该不精,一个这样的人领导下的屯骑营,能有多少战斗力?”
  “可是屯骑营的粮草马匹都比我们好啊,”庞长愤愤地说,“就是因为有此依仗,那梁开才会如此嚣张。”
  梁珏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他嚣张不了几天的,待小比那天,他就会知道,我们长水营就是比他们厉害。”
  见他如此笃定,陈贵便想细问他有什么计谋,此时就听院门口传来声音,原来是班始回来了。
  庞陈二人忙向他见礼,班始也不多话,只示意梁珏进屋,然后吩咐道:“庞长陈贵,你们二人与晋明一起守在院门口,一个人都不要放进来。”
  庞陈晋三人凛然称诺。
  梁珏心中一动,暗想莫非老板想与自己密谈一番?
  然而细看之下,班始脸上却带着怒色,梁珏心中纳闷:难道方才自己出了房之后,老板和梁朴吵架了?
  此时庞陈晋三人已站到了院门口的花树旁。
  三人虽然遵从班始的命令,心中却不明白他如此防备是为了什么。但很快,他们就知道了答案。
  片刻后,前方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一行人走了过来,停在院门口。
  为首一人正是梁朴,他见晋明守在门口,有些意外,问道:“那位梁书记是否在里面?你家中候也在么?”
  原来梁朴已惯了为所欲为,虽因“相借”梁珏一事惹得班始动怒,但想若自己乘夜偷偷将梁珏带走,班始也没办法。于是他在班始离开后便令随侍去找梁珏,后来知道梁珏避进了中候的房间,便追了过来。
  晋明与他见了礼,回道:“中候与梁书记商谈了片刻,如今已经歇下了,不知将军有何要事?”
  梁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道:“要事倒无,只是今夜月朗风清,想与你家中候和梁书记抵足夜谈而已。”说罢就想迈腿进去。
  一旁的庞长心想:这梁朴比我还要不学无术,中候和书记可都是风雅人,他能和他们谈什么?真是鬼话连篇。
  晋明伸臂在梁朴面前虚虚一挡:“中候已然睡下,恐无法从命,请将军待明日再与中候叙谈。”
  梁朴狠狠地瞪向晋明,一张脸拉得老长,声音也变高了:“你竟敢阻拦我?”
  晋明一板一眼地说道:“不敢。只是中候向来极难入睡,所以他吩咐属下,在他歇息之时无论如何都不得叫醒他。”
  屋内并未点灯,梁珏与班始对榻而坐。此时梁珏也听出了几分意思:那梁朴执意要进来,很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
  梁朴怒气勃发,重重地哼了一声。
  因大将军的关系,哪怕是与他同级的校尉,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近几年来北军五营中已无人敢逆他的意,然而此刻竟被班始身边的一个亲卫再三阻拦,叫他如何不怒?
  梁朴的手一挥,从他身后便涌上来三个随从,想要将晋明拉开。只听“啪啪”连声,却是晋明举起剑鞘,快速地击打在那三人身上,将他们击倒在地。
  梁朴气得发昏,吼道:“你们这群废物!”
  外面这么响,只怕死人都会被吵醒,班始却仍然一声不吭,似乎打定主意要装睡到底了,梁珏自然也明智地保持沉默。
  此时梁朴的七八个随从全部朝晋明围了过来,晋明“锵”一声拔出剑,冷冷地说道:“擅闯者,死!”
  庞长与陈贵也都各自亮出自己的兵器。中候已经吩咐过不让人进去,他们接受了这个命令,就得阻挡一切敢于擅闯之人。
  梁朴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班始的属下竟如此硬气,既感意外又觉得没面子,冷笑道:“我这就进去,看谁敢动我!”
  说着,他一拂袖,抬腿就往院内走。
  庞长蠢蠢欲动,心里想着在他的头上敲一下好还是削脚好呢?
  飒一声,梁朴的袖子被削去了一半。陈贵将剑平举当胸,道:“梁将军请恕罪。”
  梁朴僵立原地,他认得陈贵,却没料到此人竟真的敢动手。他倒不担心自己会被打杀,陈贵他们还没这个胆,然而若是当着自己随从的面被人打晕,那实在是颜面尽失。
  他呆了一瞬,心中怒气更甚,忍不住喝道:“班始!你竟敢放纵自己属下行凶,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么?”
  班始虽领有监管校尉之职责,但梁朴却不是普通人,他是大将军之侄,何况论起职位来他比班始还高,日后想要给班始使绊子是很容易的事。
  屋内仍旧寂寥无声,里面的人似乎昏睡沉沉,就算天崩地裂也不会醒来。
  梁朴怒到了极点,反而冷静下来,他冷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班始,我就问你一句,莫非你竟甘愿为了一个小厮,赔上自己的前途命运?”


第35章 宣告
  房内的梁珏听到这里,终于可以肯定梁朴是冲自己来的。
  回想起与他谈话时对方那种露骨贪婪的目光、手上有意无意的摩挲,梁珏突然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当下险些没吐出来。
  他这才知道为何班始令庞陈二人守在门口,原来是防止梁朴以武力抢人。
  班始自然也听到了梁朴的话,他从榻上站起来,想要应答,然而屋外却有人比他更快开了口。
  “什么小厮?将军您此番前来不是找中候抵足夜谈的么?为何会牵扯到一个小厮?”守在院门口的陈贵问道。
  若是旁人这般问,梁朴可能会视为挑衅。然而陈贵出身不凡,而且深得大将军赏识,梁朴记得大将军说过不久后就会将陈贵调回雒阳,推为朝官。
  “其实就是小事一桩。”梁朴笑着对陈贵说,“中候身旁有一随侍,名唤梁珏,我见其有几分机灵,又想到自己手下缺人,便向中候提出暂借予我支配,过三个月便还。孰料中候竟勃然大怒,将那梁珏视作禁脔,非但不答允,甚至还有对我动武之意,中候如此作为,怎不叫我寒心?又想到中候毕竟年轻,万一被美色所迷,做下不光彩事体,恐令班氏蒙羞,所以才过来欲与中候细细分说。谁料中候执迷不悟,竟一句都不愿听我的劝告,公然与那梁珏一同歇息,又令你等守在门口……”
  “你手下的文武随侍至少有三十余人,中候却只有晋明梁珏二人,怎地你犹嫌不够,还想将梁珏讨去?”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梁朴的话。
  原来是心直口快的庞长。
  梁朴一窒,说不出话来。
  庞长哼了一声,又道:“说什么中候与梁珏一道歇息不好,他们二人虽是主仆,但年纪相仿,又都有美姿仪、好口才,自然喜欢一起谈天,谈累了便歇息,这有什么不对?你专门追到中候这里来讨人,是不是觉得梁珏不应该跟中候睡,应该跟你睡?”
  庞长自小就天不怕地不怕,哪怕如今发配到了长水营当兵,性子也没有改变。他话说得粗俗,却又很锋利,顿时将梁朴噎得够呛。
  “庞长!你,你竟如此嚣张,莫非忘了自己只是一个刑徒兵?”梁朴恼羞成怒,戳指向着庞长喝问。
  他这么一说,正正戳中了庞长的伤心事。
  庞长脖子一梗,按在腰间刀把上的手一握,就想拔刀出来,让梁朴见见红——
  “梁将军。”
  房门口传来一个清冷的语声,众人俱都望了过去,就见班始已从房内出来了。
  原来他听得梁朴如此信口雌黄,并且将班氏之名声拖下水,心中就已动了怒。后来又听到庞长与梁朴起了争执,生怕性急的庞长会闯祸,于是快步走了出来。
  “将军明知我已歇下了,却仍在此地大吵大闹,执意要闯进来,看来我这个由皇上册封的监管北军五营的中候,在你的眼中竟半分都不值得尊重。”班始的语调冷得就像深秋的寒潭,几欲结冰。
  他话说得重,又把皇帝抬了出来,梁朴便讪笑道:“中候此言过了,我只不过是……”
  “你只不过是想讨要梁珏,对么?”班始冷笑一声,“将军且看看你面前的庞陈二人。庞长健壮肯干,一身刀法出神入化,陈贵武艺超群,又兼心细如发,你若真的手下缺人,我帮你去跟徐将军说一声,让他借庞长或陈贵予你使唤三个月,如何?”
  梁朴望了望面前的庞陈二人,一个壮得像铁塔,一个脸圆得像猫,长得都不好看。
  “多谢中候美意,不过我还是觉得……”
  “你还是觉得梁珏更好,对不对?”班始再次打断他,语气也变得十分森寒,“梁珏此人不识半点武艺,对朝政之事也无甚见识,就只是脸皮长得略好而已。将军连庞陈二人都不愿要,却执意要将梁珏讨去,莫非是看上了他的好皮相?将军究竟意欲何为?”
  他这一番话说得相当犀利,就差没有指着梁朴的鼻子骂他贪图美色了,梁朴恼羞成怒,喝道:“中候,你将梁珏说得如此不堪,但又不顾你我同僚之情谊,不肯将他转借予我,难道就不是看上了他的皮相,想将他放在身边为所欲为么?”
  “那是因为梁珏是我班家的人!”班始断然一声怒喝。
  此刻他的一腔郁愤都化作了熊熊列焰,烤得他炙热无比,每个说出来的字似乎都带着火星。
  他一步一步地从台阶上走下来,走到靠近院门口的地方。
  “梁珏,是班家的人。”他又说了一次,原先激昂的语气变得冷静了些,其中包含着一种如岩石般的坚定,“他既进了班家,就归我使唤,我不愿将他转予他人,他就得留在我身边。将军,这些年来,原属班氏的许多得益都被他人夺去,我虽不说,但心中有数。如今,你竟连我身边的人都想抢走,莫非班氏在你看来已是奄奄一息,所有属于班家的物事与人都可以任你予取予求?”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声色俱厉,显然是动了真怒。
  梁朴闻言吓了一跳,班始这一番话,将他抢梁珏之事说成是梁氏对班氏的欺辱,梁朴虽然心中还真有几分看不起班氏的意思,但他绝不敢当面承认。
  汉朝之时,家族的荣誉高于一切,若梁朴竟然承认了自己对班氏的轻慢,那么接下来的就只会是班氏与梁氏两个家族之间的战争。
  如今班家虽然为官的只有班始一人,然而班氏的旁支不少,效忠于他们的部属亦多,若为了这种莫明其妙的原因与班氏对上,大将军一定会大发雷霆。
  当下连忙服软,笑道:“中候言重了,在下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班始见他终于露了怯,便想赶人,谁料梁朴笑着笑着,竟从怀中摸出一份文书,递了过来:“中候请看,这是大将军所签发的军中人员调令,上面写着将梁珏从长水营调到屯骑营。中候,我只是遵从调令来做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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