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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你下朝别走[重生](24)

作者:芭蕉吃老虎 时间:2018-09-01 08:25 标签:甜文 重生 宫廷侯爵 年下 欢脱

  
  姜弼思索道:“要是这样,那长河关我们大概可以拿下,但殿下深入达玛草原后,面临数十万敌军,而我们又无后继援兵,殿下如何脱身?”
  
  “……我们有援军,”皇侄指了指沙图,“宋非会率骑兵奇袭晋王主帐,晋王一死,苍州全境兵力都会是我们的援军。”
  
  ……大侄子你这是把命托在那狒狒身上了吗?
  
  我插嘴道:“我方才让宋非去包扎了,不严重的话应当还能上马。”
  
  皇侄看了我一眼,继续道:“如果奇袭失败,晋王一旦反扑,不单是我,赵将军和姜将军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时机甚短,众将士,力求速捷。”
  
  姜弼凝目略作沉吟,与几位偏将应道:“得令。”
  
  众人各自退散,皇侄推平沙图,看向我:“我已安排了人手,是一支商队,若事态不利……皇叔便随他们南去,或可图他日再起……”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但我不是我皇娘,我摆手道:“不行,朕要一同出萧关。”
  
  他静静注目盯着我,突然道:“戒指呢?”
  
  “啊?”我活动了一下手指,“唔,一会儿就拿回来。”
  
  他点了点头,道:“十四叔在我身边,我会分心。”
  
  “那我与宋非一起奇袭晋王军。”
  
  他微蹙起眉:“不行。此事太过危险。”
  
  我怒了:“瞧你,还好意思去教训别人?你比宋非强在哪里?”
  
  他也怒了,脊背僵直,搭在剑柄上的手几次握紧,半晌憋出一句:“皇叔将自己比作萧关吗?”
  
  ……我的心咯噔一下。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太过复杂,让我恍惚以为他知道了什么,吓得整个人直接怂了:“……卫爱卿,你给评评理。”
  
  卫裴铁面无私道:“臣以为,宋将军奇袭成功后,若有陛下身在军中,方可一呼百应。”
  
  皇侄淡淡侧目,瞥了卫裴一眼。我知道他这是倔脾气又上来了。
  
  但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要我比他更倔,他就没办法。
  
  果然他败下阵来,动了动嘴唇,也没说出什么辩驳的话来,抬起手又落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揍我一拳。
  
  这人昨天晚上还说什么大不了和我一起死了,今天早上就特么给我策划了一个苟且偷生的万全之策,上辈子闹成那样能全怪我多疑吗?他昨天晚上还说我敢削王没有错,现在又觉得我连个战场都上不得,这他娘的还是瞧不起我吧?昨天晚上声称把性命交给我,一眨眼就交给别人了,去他妈的,好气。
  
  他根本没体会到我的愤怒,不情不愿道:“……出发罢。”
  
  我当着当朝大员的面,丝毫不给他留脸,朝他背影喊道:“你靴垫我跟你换了!包袱里还有一双!”
  
  



作者有话要说:
仍然提前更!“碍情”线即将展开,高糖高能预警!
感谢前些天 唐家堡专用木桩、冰心凌魄、蚊子4321、青歌如画 小可爱们的地雷么么哒~





      第24章 四哥

  
  事后又十分后悔。
  
  我这辈子不是来跟他吵架的。
  
  一切问题都可以通过对话协商和平解决。
  
  与宋狒狒行军至半途古河道畔,这种悔恨就更加浓烈。
  
  宋狒狒也很丧,十里一南望,满脑子都是他的虎牙。
  
  时值傍晚,万里彤云低压,干裂的河床上荒草怒拔,黑鹰从头顶疾飞而过。我心生惶遽,设法给宋狒狒打气:“别看了,你能看出个鸟来?一会自己个儿打败仗死了,脸朝哪搁?”
  
  宋非并不惧我皇帝身份,只蔑了我一眼,挥鞭前奔。
  
  我踢马腹跟上,喊道:“萧关为什么参军?他父母什么人?”
  
  宋非迎风高声道:“他父亲是方夜阑部下,腿伤退役后当地婚配,后来他们村落被关内作乱的羌人流兵烧了,萧关就去投了方夜阑驻军。”
  
  “那他后来怎么又去良州挖矿了?”我追问。
  
  “他说他想立军功,呆在萧关驻军没前途,就转投了晋王军。后来发现是晋王军放羌兵入关,他就逃了。逃往良州投良王军,半路被良州府衙门抓了壮丁。”
  
  我笑道:“你这不是知道他为什么从军吗?怎么被问住了?”
  
  他偏头看了我一眼:“我觉得,他在骗我。”
  
  ……看不出来你心思还挺敏感,我劝解道:“你情我愿的,讲什么骗不骗的,他要是不戳你这一下,你就死在良王剑下了,快别放在……”
  
  “当心!”行伍中忽起一声惊呼。
  
  我的马惊得一个打转,霎时只见一波冷箭擦面而过——
  
  “糟了,”宋非急勒马缰,猛地抬头,“射下那只鹰!”
  
  劲风呼啸,古河床的荒草从沙沙作响,一支黑甲伏兵从中悄然钻出——
  
  我皇娘曾说过,人的一生运气有一定限数。“儿啊,你撞上天子命,好运这就算是到顶了。”
  
  娘亲诚不欺我也。这是短短数月内我第二次沦为战俘。
  
  良王兵分四路的战术没有纰漏,但新姜毕竟不如老的辣,晋王四哥是一个在战场摸爬滚打了三十多年的老油条。
  
  并且这老油条头脑比灰狐好太多。伏击的黑甲兵们每人怀揣一幅朕的肖像图,刀林剑雨中身家俱抛,个个像闻见肉腥的疯狗般对我穷追不舍。
  
  我的马跑断了腿,倒在古河道旁口吐白沫。黑甲兵将我拖回他们的大营,绑在一个露天铁笼中。没见宋非,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转而又惶惶难安。虽然近半数伏兵都跟着我跑了,也难保他们没有战死。即便他们脱身,接下来又当如何完成突袭晋王中军帐的任务?杀不了晋王,没有援兵,陷入羌人地盘的良王怎么办?如果我和良王都死了,方夜阑和萧关拼死守苍南还有什么意义?长河关之战还有没有必要?
  
  天空乌云积聚,不辨晨昏。骤然一个惊雷炸响,大雨瓢泼而下。我抹去满面雨水,看见黑甲兵头领手捧一幅图卷,拥护一身形瘦削的黑袍人朝我走来。
  
  “……此人肖似图中人,末将未敢擅作主张,殿下,您看。”
  
  黑袍人站定铁笼前,一手撑伞,一手掀开自己的风帽,躬身向我打量过来:“果真是十四弟。徐疾将军无礼,冲撞圣驾,四哥会重责他。”
  
  此人正是我四哥晋王。若不是五年前曾在大殿上见过一面,我可能会以为他是个骗子,因为他看起来更像个久居病榻的羸弱书生,完全颠覆了我此前对其“苍北白狼”威名的幻想。
  
  他一面将伞隔着笼顶倾向我,一面命旁边的“徐疾将军”开锁解绑,伸手欲扶我出笼:“十四弟,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挣掉身上绳索,搭着他的手,钻出牢笼。
  
  他吃力地冒雨将我扶回大帐,伏案好一阵咳嗽。
  
  “殿下?”徐疾满面忧切,凶狠地瞪了我一眼,“要我说不如干脆……”
  
  我吓得一个激灵。好在晋王立即摆手道:“行了,你出去,先跪着罢。”
  
  雷声阵阵,如捶战鼓。我拧着浸满泥水的裤腿:“甭跪了。我与四哥本就不熟,如此做派,倒更像远亲了。”
  
  “远亲”与我对案而坐,为他自己斟了一杯热茶,没给我斟:“十四自小会说话。”
  
  我继续拧袖子:“除五年前那次,朕记事起,没怎么在京都见过你。”
  
  帐内温暖,晋王双手捧着热茶,面上始稍稍有了血色,他温文一笑道:“早有耳闻,十四弟聪慧仁义,有为君治世之德,却因时命难违,屡与十四弟为敌,实属无奈。”
  
  我心乱如麻,分不出神来与他周旋:“四哥,有话直说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有个条件。”
  
  “哦?”他颇为讶异地打量着我,转了转茶杯,“条件?”
  
  “……”也是,我没资格谈条件,只能算是“请求”,“也不算条件,你应了我就成,我死了化鬼,便不找你寻仇。”
  
  他微微含笑看向我,目露揶揄。那神态,真好似书斋放学的兄长回家撞见了上房揭瓦的熊弟弟。他已年逾四十,虽看起来年轻些,但笑时眼尾便显出细纹,多瞧两眼,竟依稀能瞧出父皇的影子。
  
  “你知道父皇最后为何传位于你吗?”他突然问道,“十四弟,我不打算杀你,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并不相信他不会杀我,已做好被杀的准备:“你要先答应我,你当了皇帝后,不再胡乱打仗,制止诸侯内乱,全力抗击羌军。有几个人的性命,我希望你能留下,你若果真能安/邦定国,他们一定会效忠于你。”
  
  他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答应了。我便道:“名单我稍后写给你。至于父皇为何传位于我,我想大概是因为我皇娘是我祖母的远方侄女,这道理全天下都知道了,你还不知道?”
  
  他不置可否,又问:“我朝皇子凡年满十六、又非皇储者,皆外封出京,你却久居宫中逝波台,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自然是父皇打算传位于我,才留我在京。”我不假思索道。
  
  他却微哂道:“高祖有训,‘早正储位,则安人心’,既然父皇有意传位于你,为何迟迟不下立储诏书?”
  
  “……”这点我也曾疑惑过,竟是一时答不上来。
  
  晋王又缓缓道:“我再问你,你在京二十年,父皇可曾为你请过名将大儒为师,或召你入朝听政,言传身教?”
  
  “……”我默了默,“父皇诏令左相府嫡孙赵朔入宫为我伴读。”
  
  他笑了:“这件事,是不是发生在太皇太后强行将你送入姜老先生门下之后?”
  
  “你什么意思?”我心中不快,“父皇若是待我不好,怎么会传位给我?”
  
  “十四弟,你知道父皇当年是如何对太子大哥的吗?”他晃了晃杯底的茶渣,垂目道,“大哥三岁被立为太子,自幼文从翰林掌院大学士张寄、武从当朝镇北大将军薛婴,十岁随父皇入朝听政,十五岁领兵上战场……他二十岁时,已经德服八州,威震关北……”
  
  是的,我二十岁时还像个偷穿皇袍的二世祖,窝窝囊囊缩在龙座上被文武百官轮番喷唾沫星子。但那又怎样?太子大哥最后还不是死了?
  
  “你可能会说,”他抬眼看我,“父皇最后亲手定了太子通敌之罪……但那恰是因为父皇视他为太子,二字之重,沉如千钧。十四弟,父皇从未想过立你为太子,就连请左相府嫡孙入宫伴读,也是挨不住太后的逼迫,最后传位于你,不过是因为他输给了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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