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都能听到我的心声(287)
到地方一看,发现猪眼有眼屎,舌尖有红颗粒:“是热症!”
林骘想了想,说:“不用急,将鱼腥草、车前子加进猪吃的饭里就可以了。”
那人千恩万谢,好几次鞠躬,林骘扶都扶不住。
“林郎君你真是好人!”
听到这话,林骘抽吸着鼻子,突然有点想哭。
——怎么又是好人?
*
锦衣卫想大口呼吸。
他从水里爬出来,吐掉竹管,大口大口吞吐空气,好几下后才快速入宫,把襄阳公主和林骘的交谈告诉老皇帝。
——主要是许郎尊重朋友,没去看襄阳公主那边的情况,不然也用不着他们了。
老皇帝听完锦衣卫的话,很是诧异:“她真的那么说的?”
锦衣卫微微一拱手:“臣所言非虚。”
老皇帝挥挥手:“你下去吧。”
哎,这丫头!女子怎么能不嫁人呢!
男子娶妻,女子嫁夫,实乃伦理纲……老皇帝顿了一下,想到那句“陛下,你全家女眷连带你,都很不守人伦啊”,眼皮跳了跳,熟练地越过“伦理纲常”,继续愤愤地想:胜仙这孩子有些得寸进尺了,看她的意思,居然想一直不成亲!
这怎么行!
老皇帝差人道:“把襄阳叫过来。”下面的人刚领命,还没出殿门,他略一迟疑,又反口,“等等!罢了。”
谁闺女谁知道,胜仙性格随他,非常执拗。在拿定了主意的事上顽固非常。
他难道还要把闺女逼死不成?
且再看看吧。
*
“所以事情解决了?”
“嗯!完美解决了!”
二小只重新碰头。
许烟杪对着襄阳公主鼓掌:“你真厉害!”
襄阳公主抱着双臂,倚着墙,骄傲地抬起下巴:“那当然!本公主出马,马到功成!”
许烟杪继续鼓掌:“那公主殿下,要去看看朱白鹿现在怎么样吗!”
襄阳公主眼睛一亮:“要!”
于是两个人迅速去看热闹了。
等到了朱白鹿在京中暂住的地方,二人就看到人头攒动,人影分明,玉色布绢、蓝色细布、青色长衫各式各样。不知何时来的十来位读书人坐在朱白鹿住宅门口,一溜烟排开,一个个那叫抬头挺胸,理直气壮。
许烟杪和襄阳公主蹭过去:“你们在干什么?”
夜太黑,这些人也没近距离接触过许烟杪,并不认得面前这位就是许神通,被问话的人很有礼貌地站起来,拱拱手:“见过兄台。”
许烟杪也连忙还礼。
随后那人才说出前因后果——他们是来找朱白鹿辩经的。
“他不是喜欢辩经吗,我们也喜欢,便排着队找他辩。”
“排队?”
“嗯。从未时一直辩到现在,已有三个时辰了。前面的已经辩完了,快轮到我们了。”
说着,那士子顺便捶捶腿。
盘坐那么多个时辰,人快废了。
许烟杪和襄阳公主对视一眼。
许烟杪果断开了系统。
【啧啧……】
果然看到了朱白鹿的现况。
【好惨啊,老大年纪了,六个小时里一直动嘴皮子,人都快说虚脱了。】
襄阳公主小声:“活该。”
【那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许烟杪也懒得落井下石,天色也晚了,和襄阳公主道了个别,人就悠哉悠哉往家里去。
到了家门口,看到自己钉在家门口的信箱前面,有个人在往里面放东西。
许烟杪:“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人吓了一跳,回过身来看清楚是许烟杪后,松了一口气。随后抓住自己的衣角,怯怯道:“郎君!可还记得一年半以前,你救下的那名青妓?”
许烟杪立刻想了起来,是那个要嫁给河神,被他救下的女子。
为了救人男扮女装,实在是一次难忘的经历。
“是你?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女子垂着头,脸上表情似乎有些害羞,却又鼓起勇气:“郎君当日救我脱离苦海,我如今得了一样东西,可能对郎君仕途有所帮助,特来报恩!”
说着,她双手向上,呈给许烟杪一份卷轴。
作者有话说:
送花参考: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诗经》
【翻译:男男女女在溱洧河边打情骂俏,互相赠芍药。】
(翻译来自网络,原文已贴出在翻译上方。)
*
第185章 男耕女织,女子纺织乃本职,若来做官,便是不务正业
许烟杪用了一晚上仔细地一遍又一遍看卷轴, 认真琢磨,大体上确定此事没有造假。
第二天是沐休,许烟杪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了一整天, 到了第三天上朝时, 在众目睽睽下站出来:“陛下, 臣有本要奏。”
老皇帝调侃了他一句:“倒是稀奇。说吧, 你要奏什么?”
许烟杪微微拱手,拿出卷轴:“京城人士, 黄氏湘娘、林氏金兰、唐氏察姑、陈氏三娘等人, 想出一物,可使棉布纺织更多。”
“哦?”
老皇帝很满意。
虽然还没看卷轴, 却已提前对此作出评价:“不错, 男耕女织,诸氏做好了自己分内之事,如此很好。当嘉奖, 为天下表率。”
并且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两眼自己的两个闺女。
看看!别人家女子多懂事!就你们,不务正业!
两位公主熟练地眼观鼻鼻观心,主打一个, 你说你的, 我做我的。
老皇帝过过嘴瘾, 打开了卷轴,眼睛一亮:“这是……改进了轧车?”
轧车是棉纺织生产工具之一, 作用是轧花。现今存在的轧车只需要一个人就能操作, 效率也很高,一天能扎百斤棉花。
而卷轴上的轧车比之现用的款式有所不同——它在轧车一端装设了车轮。
构造和操作方式并没有改变, 但装了车轮后会更灵活。
“不错不错, 倒有巧思。工部把这个做一下, 看看是不是比之前更好。”
工部尚书袁政拱手:“唯。”
老皇帝看了一眼还在队列之外的许烟杪,笑了笑:“爱卿今日献新轧车有功。待工部验过其真假,给你转本司郎中如何?”
许烟杪拱手:“谢陛下。”
连沆又为朋友高兴,又有些遗憾。
许郎升官了,他们就没办法站在一起了。
不过他早就料到了,毕竟哪能每次许郎一升官,他就跟着升呢?未免太明显。而且他心里也不想总是这样依靠许烟杪,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和抱负。
‘许郎……’
连沆无声地拱手。
‘愿君前程似锦,步步高升。’
许烟杪等了几个呼吸。
【诶?没有了吗?】
老皇帝失笑。
混小子还想要奖赏呢,行,那就赏……
还没等他说出赏什么来,许烟杪就上前一步,斟酌着用词:“陛下,那些娘子心系家国,改良出了新的轧车便立刻托臣献于陛下,实是气节忠贞!”
朝堂一静,随即,不少小官面上流露出惊诧与羡慕。
按照以往惯例,这些女子顶多随便赏些钱就算了。历朝历代都是这样,谁还记得第一个造纸的人?谁还知道曲辕犁是谁发明的?工匠制造或者改良的东西,大多数会被算在上官的功绩里,而那些能被记得名字的,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有名气,或者官名在身,因此才能在史书上被提到。
但许烟杪现在这姿态,分明是要为几个从良的妓女请功!
真好!如果他们的上官是这样就好了。
*
老皇帝:“自然是要赏的。”
许烟杪一喜:【好耶!】
老皇帝认真地问:“那你看赏些什么?金银珠宝?布帛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