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都能听到我的心声(145)
刘长史:“……”
现在的年轻人,定力这么好的吗?
在场官员:“……”
他们清楚听到许烟杪的心声:【真美,真好看,这光影绝了!就像看3D一样。】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三弟”是什么“三弟”,但傻子都能听出来,许烟杪对这种类似的场面,早就司空见惯了。
现在不过是纯欣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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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史和刑部右侍郎暗中接头。
“你们是同僚,你和我说说,他到底喜欢什么?人都有弱点,投其所好,我就不信他不心动!”
刑部右侍郎想了想,十分勉强地说:“他比较亲民,或许更喜欢平凡一些的事情?”
刘长史简直难耐住兴奋:“我晓得了!”
许烟杪被邀请在宅子里过夜,盛情难却之下,他答应了。
——主要是,不少同僚也住下了,而且这个里还离上朝的地方近。他早上能再赖一会儿床。
晚上,下人过来问:“郎君可要洗面濯足?”
许烟杪点点头。
对方又问:“是大洗面还是小洗面,大濯足还是小濯足?”
大洗面就是洗到肩颈,小洗面就是只洗脸。大濯足是洗到膝盖和大腿,小濯足就只是到脚踝。
那下人补了一句:“郎君不用忧心,家中柴火多,汤管够。”
本来只是思考要不要洗肩颈洗大腿的许烟杪:“?”
【这还需要特别提吗?】
那下人继续说:“还有,我家主人特意为诸位郎君每人准备了一份巾器,特意告与郎君。”
许烟杪更懵逼了。
【怎么?这世界上还有要和别人共用洗脸巾的事情?】
另外一处厢房里,刘长史一拍脑子:“哎呀!忘记让下人和许烟杪说,今晚他可以想澡浴就澡浴!多要几次水也可以!”
之前让许烟杪可以随便洗脸,想必已经令他惊叹了,若是再加上随意洗澡,必然令他好感备增!
要知道!就算是丞相想澡浴,也只能隔一天洗一次,而且一般只能用三斛水(40升~60升)!哪怕是这样,都会被说奉养过度。
如果一天洗很多遍澡,那就叫“水淫”!
总之,刘长史双目放光。
天天能够澡浴!如此奢侈,还怕养不肥许烟杪的奢靡之心?
隔壁,只有冬天每三天去一趟大澡堂,其他时候天天自己烧水洗澡、洗脸、洗脚的许烟杪根本没反应过来这在别人眼里,是十分奢侈的行为。
很淡定地对下人表示:“多谢。大洗面、大濯足即可。”
作者有话说:
小许:今天也是想回现代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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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党又曰:蒲公有大洗面、小洗面、大濯足、小濯足、大澡浴、小澡浴。盖一日两洗面、两濯足,间日则浴焉。小洗面,一易汤,用二人,惟颒其面而已。大洗面,三易汤,用五人,肩颈及焉。小濯足,一易汤,用二人,惟踵踝而已。大濯足,三易汤,用四人,膝股及焉。小澡浴,则汤用三斛,人用五六。大澡浴,则汤用三斛,人用八九。口脂、面药、熏炉、妙香次第用之,人以为劳,公不惮也。
——《师友谈记》
【洗脸洗澡,在古代其实是个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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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资政蒲传正,有大洗面、小洗面、大濯足、小濯足、大澡浴、小澡浴。小洗面,一易汤,用二人颒面。大洗面,三易汤,用五人,肩颈及焉。小濯足,一易汤,用二人,踵踝而已。大濯足,三易汤,用四人,膝股及焉。小澡浴,汤用三斛,人用五六。大澡浴,汤用五斛,人用八九。每日两洗面、两濯足,间日一小浴,又间日一大浴。
——《宋人轶事汇编》
【就算是官员,也没办法天天洗澡】
(资政 : 宋有资政殿,宋景德二年(1005)置大学士,以授罢职宰相,偶授其他大臣,通称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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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好洁成癖,至不与人同巾器。
——《宋史》
【不和人共用毛巾脸盆,就叫洁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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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许烟杪意识到了这家下人反应不对, 就去翻了八卦系统,在翻到“某官员一天洗两次脸、两次脚,隔天洗一次澡, 还被御史弹劾过于奢靡”后, 他一下子明白过来——
洗澡在古代真的是麻烦事。不是谁都像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并且不厌其烦地每天烧水的。
【看来以后尽量还是不在别人家过夜了, 不然要个洗脸水、洗脚水也蛮尴尬的。有种特别麻烦人的感觉。】
许烟杪拒绝了美姬的伺候,自己把干净的洗脸巾浸湿, 搓在脸上, 好好擦洗了一下头脸脖子,又换了一盆水泡了个脚, 擦擦腿, 上床,睡觉。
生物钟还是让他第二天凌晨三点睁开了眼。
许烟杪:“……”
试图睡个回笼觉发现睡不着后,默默爬起来, 找下人要了洗漱用品刷牙洗脸,就准备去上朝。
刘长史没起过这么早,被下人提醒后, 手忙脚乱地打理一下自己就奔过来, 赶在许烟杪离开之前拦住他:“许郎!用个小食再走吧!”
——小食, 就是早饭。
随后又是卖惨,说自己如果招待不周会被主子责罚, 又是好像为许烟杪考虑, 说带着食物到朝房吃太着急了,不如在他这里吃完, 慢条斯理地吃, 还对肠胃有好处。
许烟杪迟疑了一下:“那便麻烦了。”
刘长史笑着说:“不麻烦不麻烦。”
等许烟杪转身回去, 他才抹着汗跟在后面。
然后就被斜里伸出来一只手拉了过去。
刘长史:“?!”
转头一看,发现是刑部右侍郎,顿时一惊:“不是说了不私底下相见吗!”
月亮还在天上,淡淡的一轮,洒下来的月光便也显得淡淡的。
刑部右侍郎明显心情很不快:“你和我说,大王他到底想做什么?真的只是想和许烟杪交好?”
刘长史思考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福王有了夺嫡的心思,只是诧异反问:“不然呢?不趁着他未彻底发迹前拉拢,难道要等他气势成了后,腆着脸过去硬贴?哪个藩王在朝中没有几个交好之人?”
刑部右侍郎松了一口气:“如此最好。”又给刘长史敲敲边鼓:“你们可千万别动什么歪心思,许烟杪这人……动不得。”
“嗯?为什么?”
“你别问,这事不能说。倘若流传出去,陛下第一时间就能查到是我说的。”
最高明的谎言就是半真半假,刑部右侍郎说得斩钉截铁,刘长史尽管心里犯嘀咕,也没再追问。只道:“行,我不问。我先继续去拉拢许烟杪了。”
他走得匆忙,将刑部右侍郎甩在身后。便也没看到刑部右侍郎一瞬间变得平淡无波的面孔。
“福王这条船……”
刑部右侍郎眉头紧锁。
他上得太早了,如今也不知道下船会不会伤筋动骨,甚至直接加速灭亡。
但不下船,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接触许烟杪,恐怕出事也是迟早的事。
“或者,我回绝这份任务?”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立刻被刑部右侍郎掐灭了。
福王手底下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他并不能保证其他人就不去做了。既然他现在暂时不打算脱离福王的势力,能不被边缘化最好还是不要被边缘化。
*
“许郎早间喜欢吃甚?”
对方贴心地列出来:“馄饨、毕罗、胡饼、桐皮面、插肉面、肉丝面……”
面食报了一堆,面食完了又是肉食,肉食完了还有各种杂碎,甜食、酒浆也有,多种多样。
许烟杪思索一下,道:“一份肉丝面,一杯白水,谢谢。”
热腾腾的面很快就端上来,是大厨做的,非常鲜,非常有劲道,许烟杪明显比昨天晚上的兴致高了。
刘长史蓦的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