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名远播的大佞臣原来是个美强惨(12)
绕过绫罗软枕,轻纱罗帐,看到了沉沉昏睡的赵嫣。
红菱已经落在脖颈,衣裳还算整齐,屋内燃着的香炉覆盖住了靡荡的味道,缕缕香雾绕在鼻尖。
秦王眉头猛地一挑,目光落在了那双微微发肿的唇上。
像经历过一次暧昧而激烈的情事。
秦王便想到了赵家人口中那神秘的宫中女子。
那女子大费周章,只是为了同当朝首辅春风一度?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当夜醉红楼所有的人便都看到,秦王殿下从楼上抱着一名女子下来,上了秦王府的马车。
之所以说是女子,只因她身上裹着秦王的大氅,从头到脚挡的严实,只满头乌黑的发滑出了几缕。
尚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秦王府的爱婢,也不知道生的何等模样,许多人悄悄探头看去,撞上了秦王殿下冰冷的眼神,便惶恐的低下头去。
秦王下令将醉红楼的人全部扣押了下来后,将昏昏沉沉的赵嫣还给了赵家。
怀中猛然一空,竟忽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赵家的人千恩万谢,赵东阳尤甚,平安被他调离了赵嫣身边。
临行前,秦王忽提醒道,“马车没有走东门。你们赵家只怕出了内鬼。”
赵东阳心间猛地一跳。
带走大人的女子,如何知道赵家的马车在东门等候的?
赵茗。
兰青!
赵东阳眼中沉沉,终正色拱手道,“多谢秦王殿下提点。”
秦王摆摆手。
他本便生的俊朗,如今身上的大氅给了赵嫣,只着外衫,也不显得单薄,旁人看去只觉得气宇轩昂,长身玉立。
赵东阳目送着秦王府的马车离开,这才扶着赵嫣回了府邸。
秦王府的马车上,春萝好奇问道,“那拐走赵大人的女人是什么人?”
楚欽饮了半口清茶,淡淡道,“那是赵家的事了。”
他眼瞳落在了手中散着茶香的杯中。
京城锦绣,杀机四伏。
宫中点起明灯。
衣着繁复的宫女子端着香炉置放在案前,拿着小扇轻轻扇了扇,丹蔻透着杏花香气。
“陛下,该歇了。”
楚钰收起了手里密探呈来的折子。
秦王带兵围了醉红楼。
“浮鸢。”
少年帝王忽然道。
那宫女子微微一怔,便道,“奴婢在。”
“朕记得,你父亲在荣家的麾下。”
少年天子轻声道了句。
浮鸢猛地跪了下来,“陛下!浮鸢知错了!”
“你有何错?”
“奴婢不应当听荣三公子吩咐,带赵大人出宫!奴婢的主子是陛下,不是荣三爷!”
少年天子微微摇头,笑道,“你还是不懂。”
“你应当让赵大人昨夜的事,人尽皆知。”
浮鸢错愕抬眼,只看到了少年天子转身的背影。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有人营私暗害,有人作壁上观。
“朕歇了。”
浮鸢手微微颤抖,熄灭了烛火。
作者有话说:
秦王:竟然跑了?艹
荣三:被逮到的话就没下次。(撒腿跑)
赵美人:(磨牙)(手里挥舞小鞭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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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翻评论)害,姐妹们咱矜持
小姐妹:(卖个萌)(小脸通黄)
第十七章
赵嫣醒来的时候,一双眼睛是红色的,泛着血雾。
他披着半衫咳嗽了两声,喉口间粘腻的味道让他一瞬间扶着墙壁呕吐起来。
什么都吐不出来。
昨夜的舞妓幽歌恍若鬼魅幻影,如大雾般骤然散了。
他往地上迈了一步,便软倒在了铺着的软垫上。
细长的手指握的分外的紧,直到刺穿了皮肉,血一滴一滴的落在了软枕上,绣着金纹的软枕泅开了一瓣瓣红梅。
脖颈上处处还落着吻痕,甚至连腿根……
一双血红的眼底泛上了修罗般的狠意。
京城最大的销金窝被查封了。
之后一场连天的大火,将此夷为平地。
当日被秦王扣押下来的不相关人等皆释放,醉红楼的林妈妈锒铛入狱。
数千计的流莺失了营生,流落街头,一时间民怨载道。
而更为严峻的是,这醉红楼依律例合法经营,实是朝廷某些六部官员藏在暗处的钱袋子,是以这么多年能在京城顺风顺水。
如今就这么被赵家端了个干净,于是一夜之间将六部之间态度中立的人全部推向了皇室。
随着醉红楼被贴上了朝廷的封条,与之不径而走的还有尘嚣日上的流言。
据说当日秦王府从醉红楼带走的女子,其实是同赵大人春风一度的男倌。
当朝首辅为了一名男倌怒封了醉红楼,达官显贵们争风吃醋,到最后只苦了楚国本便薄命的女子。
一时间竟是闹的满城风雨。
同时在朝野内外一片声讨赵嫣的声音中,新帝亲自颁了旨意,除去了醉红楼中流莺的贱籍,发回原籍,由地方郡县妥善安置。
民心向背,便由此而见。
醒木一声拍下来。
“话说那男倌,自然是生的国色天香,否则怎会入了阅尽男色的当朝首辅的眼?咱今日便从赵大人逼良为娼说起……”
京中的酒馆,堂堂满客。
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一名少年,生的英挺俊气,直接掀翻了桌案,手中持剑,当的一声便撂在了那说书人的案前,盯着那说书人的脸,如同看着死人般,“下次若再让我听见,小心身首异处。”
他回头看了眼周围的看客们,冷声道,“看什么看?全他妈给爷散了!”
赵茗收起了手中的剑,提着一壶酒,踉踉跄跄的又喝了几口,当啷的一声,直接摔碎了酒壶。
如今,谁还记得二十年前赵家一门清流的名声?
赵茗声音嘶哑的笑了声。
赵茗已经数日未归了。
赵茗不在,赵家人直接把兰青从赵茗的院子中捆了出来。
赵嫣目光沉沉的看着这个弱质纤纤,已经显怀的女人。
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兰青的肚子上,兰青便见面色如同修罗的赵大人,慢慢蹲下身子,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轻轻的抚摸,声音很是温柔,“我不想这么早动你的,为什么怀着孩子还不安分?”
他声音这样温柔,语气却狠毒。
兰青脸色有些发白的抬眼,看着赵嫣,“大人在说什么?奴婢不知。”
“不想招是不是?那就连你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埋了吧。”
兰青仰头,道“大人准备怎么和茗哥儿交代。”
赵嫣歪着头,一缕发丝垂落下来,轻声道,“我为什么要和那蠢货交代?”
他直视着兰青,一字一句道,“丫头,你听好了,赵家逼供的手段多的是,别以为揣着赵家的一块肉就能有恃无恐。”
“就在你跪着的这个地方,曾经有个探子,被活生生的剥了皮肉,眼睛还睁着呢。”
兰青猛地瑟缩了一下。
她面色终于惨淡,开口道,
“我是荣三公子包着的清倌,后来他带了赵茗过来,让我好好伺候。”
“您也知道,我们做这营生的,在这些贵人面前,哪里来的选择的余地。”
“之后怀孕了,荣三公子就让我利用肚子里的孩子留在赵家,做他的眼线,把每日赵大人去了哪里,经过哪里都记下来,还让我在赵大人府中找一个账本。”
赵嫣面色越发阴冷。
“账本?”
兰青道,“五十万两黄金。”
赵嫣闭上了眼睛。
“大人,奴婢当真不知荣三公子要知道您走哪道宫门做什么!”
做什么?
赵嫣睁开了血红的眼睛,掐着兰青的脖颈,将人狠狠扔在了地上。
手扶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作者有话说:
赵美人:我逼良为娼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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