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怂[快穿](230)
还不及杜云停回答,孔雀门二公子便率先道:“师姐无需担心,我们不过看看,这便走。”
“看什么?”女修冷哼一声,丝毫未将他这一句话放进心里,“你们这种外门弟子,我们也见多了,不过是想趁着待会儿杜师兄解决了这妖兽,你们好趁机取丹——别痴心妄想了,有我们在,这儿可不是你们能取丹的地方!”
说到最后一句,她柳眉倒竖,神情中明显含了威胁。
二公子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不敢再言。倒是杜云停盯着这阵法,忽的道:“要破了。”
女修闻言惊惶,扭头看去,杜师兄却还站在阵法中心苦苦维持。她猛地一蹙眉,对这些新人愈发无了好态度,“这说的是什么话?莫要信口开河!”
二公子也说:“我看杜师兄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话音刚落,忽听的身后雷声大作,紧接着便是滔天的热浪自上而下涌来,漫天皆是撕扯碎的白光。
方才那看起来还尚且足以支撑的阵法,如今七张符咒已然倒了五张,用不得了。
杜师兄面沉如水,猛地喝到:“躲!”
一声令下,众人皆纷纷向出口处奔去。只听见后头闷闷一声巨响,却是那玄鸟拿翅膀扇了人,爪子极其苍劲有力,径直收去了那落在后头的外门弟子的一双腿。
这场景愈发刺激人,向着门口奔跑的人越来越多。少数几个扭转过身欲要抵抗的,却也抵不过这玄鸟妖性强,各自祭出法宝也未能敌过。
二公子也拔腿要跑,伸手欲去把同房的小美人也给拉着,却不料拉了个空。他瞪大眼去看,又是慌乱又是匆忙,喊:“杜云停!”
杜云停脚尖轻轻一点,不退反进。
杜师兄也收了剑败走,怒道:“还不走?怕不是送死?”
死是一定死的,只是绝轮不到杜云停。他将剑拔出,一点寒芒如星,径直刺去!
道黎老祖旁的事都由着他纵着他,唯有修炼与双修二事从不会放松。道黎自己乃是如今这修真界第一大能,口传心教的弟子又能差到哪儿去?更何况是费尽了心血教的。
这偌大一只玄鸟,到了杜云停这儿,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
他如今是纯粹的水灵根,却远比杜师兄的要炉火纯青。那一柄剑盈盈不过一寸,但论起威风,竟然是能引得万水倒灌、百江翻流的,此时剑花连挑,手上脚上功夫一同用上,趁其不备便戳瞎了玄鸟的眼。
玄鸟哀叫一声,翅膀愈发伸展开,当真是遮云蔽日。它一翅膀便要把杜云停拍到地上去,却不料这人当真是狡猾的很,竟然踩着它一根略长些的尾羽翻身跃起,牢牢骑在了它身上。
“你跑什么?”杜云停说,“老实呆着……”
他在上头寻到了方位,眯起眼,径直用力下刺。只听哀嚎阵阵,血雨漫天,那玄鸟扑腾腾落在地上,脖子折断,已然没了气。
杜云停从上头下来了,扒拉着羽毛看哪块儿好。一扭头才发现,在场人都自望着他。逃跑的人不跑了,败走的人也回来了,所有人聚集在一处参观他,目光奇异。
杜云停:“……”
什么情况,这群人为什么要看着他玩鸟?
不会是准备跟他抢毛吧?
“羽毛是我的,”他表明立场,“我打的鸟!”
孔雀门二公子:“……”
他妈谁在乎的是鸟!!!
唯独杜师兄神色复杂,看了杜云停一眼,到底面色冷淡扭转过头去。不过片刻,便有其他山掌门匆匆而来,为首的那个问杜师兄:“可有何大碍?”
杜师兄说无妨,“多亏众人,已将玄鸟斩杀。”
他口中说众人,顾的是在场所有弟子的脸面,不将功劳放于杜云停一人身上。杜云停听出来了,也不怎么在意,只将羽毛收了,抬头看这小老头。
这一山掌事的真人名曰泓真,白须白发,这位杜师兄正是他的亲传弟子。他看过弟子无事,方才抬眼去看这一群人,蹙眉,“玄鸟究竟如何逃脱,我已让人去查,自然会给掌门一个交代。”
说罢,他又道:“你随我来。”
杜师兄依言跟上,后头有人来,接手了这一帮子外门弟子。这三日的比试算是提前不了而终,有人惴惴有人欣喜,各自回房时,仍然议论纷纷。
但这一日后,他们对于杜云停的态度却好了许多。之前是看着他那张脸,如今不止看着他那张脸……好像还看着他的剑。
甚至有人充满敬畏与他搭话:“这只白鹤莫不是也是什么难得一见的灵兽?能化人的?”
杜云停:“……你想太多,我儿当真只是只鸟……”
不是妖精。
被裹在老父亲亲手做的衣服里的白鹤张开嘴鸣叫了声。
杜云停说是做衣服,实则自己都是锦衣玉食的,哪儿真做过。不过是把那皮毛缝了缝,掏了几个洞,教白鹤的翅膀、头、两脚都露出来,裹得活脱脱像个毛球。他摸了摸毛儿子肚皮,下意识就要喊师父看——
待到张了张嘴,方才想起来,原来自己如今已经离家出走了。
……他其实无人可说。
这世间的乐趣,好像总得与一个人说一说,哪怕是不足为道的小事。若是不说,乐趣就减了大半。
杜云停有些恹恹的,无意识地撸着鸟,难得有些悔。
他有些想师父了。
白鹤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心情,虽说是安静沉默,可抓过身立马就偷偷给他大爹打了小报告。道黎老祖始终分了一缕神念跟随着小徒弟,闻听小徒弟这是思念自己,心中不由得一动。
他当晚先哄了杜云停入睡,随后把那孔雀门二公子扔出门去,方以元神出现。待杜云停半睡半醒之中迷迷糊糊睁眼,瞧见熟悉的脸,自然地便哼了声,伸长手臂。
“师父……”
他喃喃道,将脸埋进人胸膛上,还当这仍旧是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再正常不过的事。
“你都不寻我。”他声音软的很,非要问,“你想不想我?”
道黎老祖还是头一次见他这般模样。小徒弟虽说平日于他面前性子软,也爱撒娇,可软成这样的,却是前所未见。千年的修为都能在这人声音里化成水,道黎老祖揽着他,道:“我看你玩的开心。”
顿了顿,随即又道,“想你。”
这俩字太过应付,杜云停不怎么满意,连声哼哼。
他在梦里头胆子也比平常大。本来都不怎么敢尝试新花样的人,这会儿却缠人的紧,道袍散乱,非要探过头亲。老祖拥住他,只恨不能将他含化了,万般怜惜地于这地上下了几场雨。
杜怂怂气喘吁吁的,还没意识到,只下意识伸手拽着他衣袖不教他走。
道黎老祖便不走,守在床前,这才看向裹得像个花蹴鞠的白鹤。
“……”
白鹤硬生生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莫名。
它扑腾扑腾翅膀,委屈的直叫:我爹做的!不是我要穿的!
道黎老祖便又把目光收回来了,沉吟片刻,做出评价:“不错。”
白鹤:“……”
大爹,你说这话的时候,为什么不敢看我……
作者有话要说:顾先生:这个……
7777:你问杜怂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