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怂[快穿](207)
赏赐一到,还琢磨着等左相之子醒过来后给皇帝写信告状的亲信脸都绿了。如今这么一赏,就在皇帝那儿挂上了牌,证明他是甘愿的。
若是之后再翻脸不认,说其实一直躲在其他人身后……
岂不是告诉皇帝他搞错了?
只怕到时候龙颜大怒,他们扛也扛不住。
这么个名头安下来,渣攻还非忠勇不可了。他们只好捏着鼻子认了,日夜期盼着左相之子赶紧醒。
渣攻受的伤不轻,胸口处被长枪所伤不说,身上也全是马蹄踩踏留下的印子,淤青遍布,整个人都没了人样儿。杜云停去看过两回,在人前高声歌颂了几句他的满腔孤勇,进去后就和7777八卦。
【哇哦,脸真的肿,像个猪头。】
7777:【辱猪头了。】
猪头还能下酒,这玩意儿只能恶心人。
杜云停说:【二十八,他能醒吗?】
7777:【祸害遗千年。】
意思是死不了。
杜云停听完后,就若有所思点点头,打从怀里悄摸摸把那小瓶子拿出来了。
系统倒是真惊了,【你还有?】
现场洒了那么多,还没洒完?
杜怂怂夸奖:【你们这真是实惠,小体积,大容量。良心卖家,等我回去一定给你们五星好评!】
7777:【……】
这会儿房里还有人,杜云停兑了张速度加快卡,喜滋滋当着他们面把东西飞快地洒药里了。有卡加持,在场几个亲信都是睁眼瞎,谁也不曾看见。
他悄声和床上的渣攻说:“别谢我,兄弟。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在这时候重温下初恋的感觉。”
7777:【……】
这会儿渣攻都没意识,四肢动都不能动,胸口还有个大洞——
这时候让他重温什么初恋的感觉?
……魔鬼吗?杜怂怂是魔鬼吗?
杜云停干完坏事,双手往袖里一揣,坦荡荡回去。一面往回走,一面才想起来和7777探讨,【那药是马用的,人能用吗?】
7777说能,【就是猛了点。】
毕竟是给皮糙肉厚的马准备的。
杜云停闻言,目光飘忽不定。系统还当他是愧疚了,刚升起这个念头,便听见宿主幽幽道:【那一定很刺激。】
【……?】
怂怂长叹一口气,听着语气居然还有点遗憾,【便宜他了。】
7777:【?????】
作者有话要说: 怂怂:我真是一个善于为人解忧排难的好人。(忽然自豪)我帮他们开垦土地!
7777:……你以为人人都像你?
会有这种忧这种难???
第131章 金屋(十一)
晚饭时, 后头伺候渣攻的下人跟见了鬼一样跑出来了,惊慌失措往外冲。有人看不惯, 拦住他,喝问:“你跑什么?像什么样子?”
下人脸上又是红又是白,半天才说:“那位……那位陈大人……”
他说得磕磕巴巴,话没说完, 面皮倒涨得通红。兵士又追问:“陈大人怎么了?”
下人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哆嗦着手。杜云停摸摸下巴, 诚恳提议:“不如我们去看一看?”
看热闹的心情溢于言表。
兵士们都觉得有道理, 点点头要往那边走。杜云停又道:“多叫几个人,若是需要我们帮忙, 人力也足够。”
他在队伍中相当有号召力,这句话一出, 果然人变多了,三四十个人热热闹闹往那边涌, 那架势,跟要打群架似的。
7777:【……】
杜怂怂这是聚集了一大帮子吃瓜群众啊。
吃瓜群众们刚到门口, 就听见了里头动静。和寻常动静不大一样, 全是渣攻那几个亲信慌张的声音:“大人, 大人您冷静些, 莫要冲动——”
“快!绑住他!别叫他动弹!”
“您这是做什么!您撒开我!”
“大夫呢?怎么还没人去喊大夫?”
这声响挺大, 有人抬起脚,一脚便忙把门给踹开了,急忙进去。房里头情景混乱的很, 两三个亲信都束缚着左相之子的胳膊腿,左相之子胸口的伤崩开了,血浸透了纱布,跟凶案现场似的。裤子却是褪下去的,中间那一块没有什么遮挡,高高地立着暴露在众人眼前,兴奋的昂首挺胸。
他一只手还试图着去抓,又反拉住亲信磨蹭,喉咙里溢出一声声困兽一样的嘶吼。
众人:“……”
卧槽,他们好像撞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不是。……这怎么做到的?
都受这么重的伤了……还那么有精神??
困惑几乎是明晃晃写在每个人脸上。骤然被闯进来,亲信们脸色也不太好看,又是羞又是臊,倒恨不得地上有条缝儿,好叫他们钻进去。
等大夫被喊来,几个亲信衣服也都是凌乱的,衣襟敞开,带子被扯断,活像是被谁给欺辱了。他们本对左相之子忠心耿耿,如今掺和进这一场闹剧里,心里头难免有些薄怒——文人最重面子,向来又古板,如今他们面子却当着众人丢了个彻底,这叫人如何冷静?
愈是想,愈是心中不忿。
这等……这等孟浪之事……
若是前朝,他们早一头撞死在柱上以证清白了。
他们也不肯再在渣攻床边守着,阴沉着脸往外走。大夫留在里头,对这古怪的药效也毫无办法,最终只得出来,建议道:“不如寻个青楼女子……”
这就荒唐了,哪儿有行军时用青楼女子的!传出去成何体统?大庆颜面何存?
可偏偏没别的法子,顾黎薄唇微抿,终于还是吩咐:“去找一个。”
他不能当真让左相之子死在这儿。
“莫要让其他人知道,辱了陈大人声名。”
杜云停听了,就和7777说:【顾先生心地真好。】
这时候还想着渣攻名声呢。
7777:【怕不是想着渣攻,而是为了朝廷。】
杜怂怂坚定不移,【顾先生就是心地好。】
7777:【……】
你都有定论了,还同我说什么?
只是顾黎虽然下了命令,心中也知道这事定然藏不住。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更何况是这等事,听上去便极为刺激。在场人那么多,难保不往外说两句,坊间传闻不起,那才是稀罕事。
他也只是明面上顾及下左相之子的面子,实则并不想过多掺和。
这就是个泥潭。
这一回的事让渣攻的伤势加重了。他原本只是未醒过来,如今伤口却重新崩开,失血过多,又重新陷入危险情况。几个大夫日夜守着,生怕他再哪一次忽然心血来潮,就把自己送黄泉路上去了。
他未醒的这段时间,顾黎率领大军如入无人之境,以破竹之势一口气夺回边疆数城,将胡人打了回去。正是捷报频传之时,京城却忽然来了圣旨,要顾黎把兵力交给另一武将,自己回城。
顾黎看完那圣旨,眉心微蹙。手下武将心内愤愤不平,道:“将军,您分明是打了胜仗,怎么能就这么独自回去?”
他们都对老皇帝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道:“无非是怕您功高震主——”
将军未曾说话,只把那圣旨向桌上一丢。几个下属瞧着他脸色,也不敢言语了。
半晌后,才有人道:“您可要回去?”
这句话出来,他们也品出不对。圣旨已下,如何能不回去?若是不回去,岂不是成了反贼?
他说:“我们兄弟,必将誓死追随您!”
众人皆点头。
这句话中有表忠心的成分,更透露着愿拥护将军成天下之主的意思。老皇帝昏庸无能,年老体衰,早已是有心无力,治理这国家不仅不能使其海晏河清,反倒愈发走下坡路,朝堂内乌烟瘴气;顾黎却不同,他是武将出身,不知吃过了多少苦,懂民心,察民意,比其不知强了多少。
他们灼灼望着将军,目光中隐含期待。
顾黎沉默片刻,却摇一摇头,平静道:“回去。”
有人忍不住失望,道:“您——”
将军道:“你我是卫国之军人,而非反贼。”
此话一出,众人皆哑口无言,终缓缓点头。将军安排诸事,令大军仍在关口把守,独自带着亲信转身返京。
杜云停自然与他同行。
这一路回去,不比来时军情匆忙,将军也不再日夜兼程,倒有些带着小暗卫游山玩水的意思。到了哪处,便稍稍绕一绕路,于风景秀美之处略转一转。
一路好吃好喝地供着,把杜云停身上的肉又养回来一点。将军摸着他手臂,终于略略满意,颔首。
他们在边关之时,几个月不曾好好耕种过。等回来途中,将军慢条斯理将之前的账都算了回来,好好地耕种了数回,直种的这地里头庄稼茂茂、土壤都被浇灌的湿润。杜云停第二日不便骑马,顾黎便将那马系在了后头,令他坐进马车。
过了一会儿,又当着亲信意有所指的目光,与马车里递来了几个软垫子。
“垫着,”将军道,“小心腰疼。”
杜怂怂:“……”
他都快被以宫一为首的那几个暗卫眼神给看穿了,独自娇嫩的跟豌豆公主一样坐在垫子上头。
抵达京城之后,将军便进宫面圣。
他前脚刚走,后脚却有圣旨下到了将军府,令宫七也进宫面圣。宫一听罢,与杜云停道:“这是鸿门宴。”
自然,但杜云停根本没有不去的理由。来迎他的侍卫太监都在门口等着,圣旨高于一切,他不能与将军寻麻烦,瞧见众人目光担忧,便宽慰道:“无碍,将军也在宫中,自然不会让我出事。”
宫一显然极不赞同,却也没别的法子,只得让他去。
进宫与去别的地方不同,杜云停身上的刀剑都被卸了个干净,为以防万一,他兑换了几张卡,偷偷带着。
无人难为他,他径直被传唤进了老皇帝处理政事的朝政殿。
将军也在,就矗立在白玉台阶下。瞧见他进来,眉头一蹙,黑沉沉的目光里就带了几分怒意。
老皇帝也瞧见了这个小暗卫,上下打量几眼,没与宫七说话,倒笑着与将军道:“顾爱卿果然有眼光。”
将军嘴角平直,闻听此言,向下微微压了一压。
老皇帝又道:“朕闻听宫七武艺高强,若爱情愿忍痛割爱,不若让他来做个御前带刀侍卫,如何?”
杜云停心里咯噔一跳,心知自己若是真来当侍卫,那纯粹是被当人质来牵制将军的。他自然不愿意,张了张嘴,正要答话,将军的声音却已平缓响起:“论理,臣自然该听从陛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