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子无双(23)
叶瑞一直站在叶旭身畔,看见江洛玉从容淡然的模样,不卑不亢的回答,眼光不由在这位 逍遥王唯一的嫡双子的脸上定了片刻,细细端详着他在阳光下,白皙美丽如安静绽放纯白睡莲 的面容,心底微微一动,唇边的微笑不由更温和了。
“江世子谦逊了。”
江洛玉听到叶瑞的声音,知道他是默许了此事,便再度拱手为礼,回身甩了甩自己白色的 衣袍后,唇边带着微笑淡淡向不远处的凉亭走去,眼看着就真的去比画了。
叶瑞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手指微微一动,眼神也多了几分欣赏之色,只是回眸看着叶旭时 ,脸庞方才迅速沉了下来:“八弟,你竟用言语相逼江世子上去比画,果真又在胡闹了。当心
回宫后,我告诉母后和太子皇兄你行为不端。”
叶旭没想到自己只是几句话,那逍遥王世子便当真去比了画,心下也有几分莫名的心虚, 只是听到皇兄训斥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回嘴道:“三皇兄,你那么认真做什么?我不过是说漏 了几句嘴么,你还当真的不行了。”
闻言,叶瑞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啊……你已经不小了,再过两年也到了嫁人为内君的时 候了,总是这么胡闹,出了宫可怎么好……”
“看皇兄说什么呢,我还小才不要出宫呢! ”听到这话,装扮成双子的八皇子顿时忘了江 洛玉的事情,只剩下无缘无尽的头痛了,不由咬牙切齿的低声嚷嚷道,“我就一辈子在皇宫里 ,和皇兄们和母后呆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
叶瑞又被他这话弄得一堵,本来因为看见江洛玉的好心情顿时消失无踪,不由用折扇指着 他气急道:“你……”
不管两位皇子此时是否正在争吵,江洛玉都已然握了握自己的手指,微笑着走进了凉亭中 ,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正低身伏案作画的王孙贵族身上,从他们陌生又熟悉的身影上一一滑过之 后,最终落在了一个玄色的身影上。
江洛玉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手指已深深嵌在了手心,唇角却渐渐浮现起了醉人的笑容, 一直白皙的脸庞上浮现起了红晕,反倒衬得他本就美丽万分的容颜更是光彩照人,看的站在他 身畔,身着华服的一个公子哥只是看了他一眼,眼睛顿时黏在了他身上挪不下去了。
江洛玉对此好无所觉,他只是露出了个仿佛有些腼腆的笑容,侧过身来对已经看他有些看 呆了的公子哥开口说道:“请问,这里可有大块的木板?”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后,身在凉亭不远处的叶瑞和叶旭暂时停止了争执,叶瑞沉着脸将手中 的折扇在自己的手心中拍打了几下,有些无奈的看了自己身边装作一脸无辜,正瞪着大眼睛看 着他的叶旭,唇边露出了一点无奈的笑容。
两人之间终于安静了下来,便立即察觉到凉亭那里仿佛有些争执的声音传来,叶瑞便挑了 挑自己的眉,虽然心中有些好奇,但知道自己身畔有个混世魔王双子,就知道自己不能轻易过 去,只能回身对自己身畔站着的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让那个侍卫去凉亭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情。
那侍卫来回很快,不一会便快步跑回了自家主子身畔,压低了声音对叶瑞稟报道:“回殿 下,是江世子正在作画,方才引起了公子们的争执。”
“作画? ”叶瑞听见侍卫稟报,顿时疑惑的皱起了眉头,目光挪向了不远处的凉亭,还没 等再度开口问话的时候,站在他身畔的叶旭却先疑惑的低声开口道:“他画了什么,竟能引起 争执?”
叶瑞方才训斥了他许久,又被自己的这个双子弟弟气得要命,闻言便立刻皱了眉头,低声 斥道:“你还这般好奇,嫌祸闯的不够大么?”
叶旭一听他话中仿佛有不让自己去的含义,顿时向着旁边跳了一步,皱起眉头扬声抗议道 :“皇兄!”
叶瑞此时对他全不放心,一摆手让侍卫将他拦住,便自己向着不远处的凉亭走去,只留下 淡淡的回声:“你一人呆在这里,不许再去惹祸了,等我回来便立刻回宫!”
“皇兄,你……”叶旭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顿时瞪大了自己本来就大的眼睛,对着面前 挡着自己的侍卫吼道,“不行,本王一定要去!”
侍卫们堵在他面前很是为难,看着他这副样子就更为难了 : “八皇子……”
“本王只是跟着皇兄去,又不是专门去惹祸的,是皇兄有了误会,都让开! ”叶旭看着面 前的侍卫仿佛态度有所软化,便立刻吼得更是大声了,“让开!”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便在那些侍卫面前一晃,冰蓝色的衣袖在风中划出一道弧线来,身影 左突右闪,不一会还真让他从几个侍卫的阻挡中冲出来,迅速的拨过了层层叠叠的人群,跑到 了正站在江洛玉身后不远处的叶瑞身旁。
等好不容易跑到叶瑞身边,他还没来得及喘匀一口气,便看向江洛玉面前正对着的那张只 有黑白两色,被浓烈的墨块仿佛渲染成黑云压城的景象,可是等到江洛玉慢慢后退了几步,却 又看见了那黑云下翻覆着各种扭曲的人脸!
叶旭看到那些极尽扭曲浄狞的脸庞,半晌都没有说话,好不容易才开口喃喃道:“这到底 是在画什么……”
叶瑞听见了他的声音,便再度低下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目光再度转向江洛玉和江洛玉面 前的那幅画时,眼神又立即变得有些复杂:“这画……”
他们两人刚刚站定没有多久,正在作画的人便回过头来,手中的砚台中还有浓墨在晃悠不 止,手中的笔却抓的极稳,唇边的笑容淡淡仍未消退,乌玉般的眸底却没有什么笑意,便对两 人说道:“两位殿下,请往后退一退,洛玉要准备泼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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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可能入眼?
叶旭是方才一直逼他作画,本意是想要看他出丑,这时候在画即将完成之时,自觉本不应 该出声说些什么,但这时候看到这幅画,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你这画的是什么画 ?为什么都看不清楚……可是怎么……”
虽然这幅画上现下什么都看不清楚,可怎么仔细端详,都会莫名觉得这画仿佛有一种凶厉 ,凄凉,怨恨的感觉扑面而来,即使现下是大白天,还是觉得一种令人脊背发凉,毛骨悚然的 感觉升了起来,让向来比别人都胆大的八皇子都忍不住退了两步,喃喃着问道。
江洛玉闻言并未说话,只是垂眉轻轻的微笑,眉眼迎着凉亭外照进的金色阳光,竟如解救 众生的菩萨,顿时让围在他周围的人都是一愣
“虽是殿下相问,可洛玉此画还并未完成,还不好告知于殿下。殿下还是等到洛玉完成之 后,再自行去看罢。”
叶瑞闻言便点了点头,带着身畔神色莫名的双子弟弟后退了两步,两人慢慢的退出了凉亭 中,独留下江洛玉一人面对着面前的那幅画,还没有往后走几步,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 玄色身影走来,不由一同抬起头看了来人一眼。
叶瑞先认出了来人,唇边便浮现了一丝笑容,低声道:“南皇子。”
一身玄衣,面容英俊,眸光黑沉,面容白皙,眉眼间仿佛有着化不开的阴霾的男子站定在 两人身畔,听到叶瑞出声打招呼,面上便迅速涌上了恭敬之色:“见过两位殿下。”
叶旭向来不怎么待见这个大金质子,一看见他就不由想起当年的大金和大泷那场大战后, 大泷便嫁去了公主,而大金将皇子送来,以示两国二十年内再不开战,这时候听见他的声音, 便抬了抬眉:“你不是在作画么,怎么也跑过来了?”
叶瑞听着身畔的弟弟语气仿佛有些阴阳怪气,不由暗暗瞅了自己身畔的南静隆,知道这位 质子现下正被太子皇兄护着,若是为了一张画起了争执不值当,所以在没有从他脸上看出有什 么不满时,方才回过头来低声斥道:“八弟,你如何说话的。”
叶旭听见兄长训斥,满不在乎的翻了翻眼睛,瞟了低身的南静隆一眼后,却突然转了话题 :“本王知道南皇子也是为了要看江世子的画。不过本王有话在前,若是南皇子看了江世子的 话后,承认自己不如也就罢了,倘若还是不认输,那南皇子可要拿出能与之匹敌的画作,莫要 耍赖。”
“八弟,你都在说些什么?!”叶瑞听见他话中还有挑衅和不屑的意味,一时间就有些头 痛,只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应该答应嫡母皇后在出宫时,带八皇双参加郡王府的春宴,“南皇子 品行端正,怎会如你所言,做出那般事情?”
说罢这话,他立刻微笑着看了一眼身畔着玄衣的南静隆,语调温煦:“南皇子,八弟在宫 中向来受宠,有些不入耳的话……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南静隆脸色古井无波,听闻叶旭那般明显带有不屑意味的话,也并无动怒的模样,只是保
持着原本的模样,拱手低声道:“八皇双天真可爱,怎会说出什么不入耳的话,三皇子言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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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叶瑞便松了口气,知道他是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站在叶瑞身畔的叶旭却翻 了个白眼,声音朗朗:“你只要不赖帐就好,本王自认也没什么天真可爱的地方,无非是心直
口快罢了,若是当真说错了什么,还请南皇子莫要介意。”
南静隆忙低身称不敢,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让叶旭再也没了看他的心思,反而抬起眼来 ,看向了不远处站着的那个白色的背影,神色很是有了几分复杂。
他不知道此刻站在身侧的三皇兄如何想,他只知道,在第一次听到这个手握兵符,却并无 大军傍身更无军功名声的逍遥王世子,又是个颇能引起争议的嫡双子进京的消息时,他其实曾 暗暗叹息过。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位世子手中握有力量,简直像是一个不知世事手中却抱有万金之多引 人窥伺的孩童,根本就不能保护自己,反而会让自己更惨。
可在接触到江洛玉淡然平静的眼神,还看到他画出的那张图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从 那些暗卫手中拿到有关于这位逍遥王世子的密报,一定全都是假的,是特别用来迷惑京都之内 大大小小所有窥伺着他自己的人。
想到这里,叶旭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神色愈发愁苦了。
本以为是个好捏的软柿子,结果居然是个石狮子。
眼前这副黑白交织的黑云恶鬼图,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南静隆站在两位皇子身畔,目光也跟随着两人投向了不远处的凉亭,最终落在了那幅看不 大清楚,却能隐约感觉到其上内容的画,还有那个仍持笔作画的人身上,目光多了几分若有所
思。
没想到传说中的这个在逍遥王府中娇生惯养的逍遥王世子,一出手竟会表现出如此悲愤怨 恨的心境,甚至超过了他这个从小便离开故土,整日沉浸在失去性命恐慌中的质子。
想到这里,他注视着江洛玉背影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阴郁,深处却有着看不清 楚的厉色划过。
片刻之后,江洛玉这副图快要完成,不算先一步走来的南静隆,本来还在作画的那些王孙 贵族都早已停下了笔,俱是走到了江洛玉身后不远处,眼神一个比一个奇怪的看着江洛玉笔下 的话,又看看自己那些或是人物或是花草的图画,顿时觉得气量颇小不堪入眼了。
江洛玉落下墨笔,回身抬眼时,便扫过了那些暗暗叹息扔掉画作的人,知道自己想要做的 已经做到了,唇边便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他不知晓南静隆此刻是否已经走到凉亭边,又生怕若是看到他会影响自己的心境,便没有 去看此时正站在不远处的南静隆,反而回过头去深深的看了自己的那幅画一眼,走至案边挑了 一只干净的毛笔后,又迅速调好了金黄的颜色,便再度端着瓷盘走到了画旁,斜斜着将那金色 泼到了一片墨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