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子无双(166)
就在她万分恐惧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窗外却突然传来了细碎的交谈声,好似是有许多 人朝着这个地方来的,乌雅朵吓得三魂失了七魄,脑海里乱成一团,裹着被子踉跄着站稳,突 然想起了昏迷之前玄衣人冷冷的目光,眼底的怨恨无穷无尽。
“是他……是他这么……”
想到这里,她不由暴怒起来,抬手拿起一边的茶杯和茶壶等物砸向了床上仍在沉睡的人, 满脸泪水狼狈不堪,又是怨恨又是狠戾,眼神扭曲到了极点,尖叫道:“混蛋,滚出去,你给 我滚出去!”
几个茶杯和茶壶砸上去,华潜立即有了反应,同样也是迷糊着支起身体,神智还不清醒的 坐起来,他是当时看着昏迷的人,马上低身要吻住那双唇时突然晕过去的,此时还没等搞清楚 现下是什么境况,就听见耳边传来一个无比狰狞的低低女声。
“不,不行……若是让你这么走出去,我的清白就完了……与其这样的话,不如我亲手解 决……”
本因饮宴快毕,已渐渐安静下来宴席上,突然在不远处响起了一声凄厉中带着惊恐的惨叫 ,听声音好似还是男人的,这顿时让依旧坐在角落里,一直没动地方的南静瑾抬起眼来,目光 凝重的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了一眼。
不仅是他听到了这声惨叫,席上的宾客大部分也听到了这个声音,有几个不学无术的公子 哥最爱看热闹,一听见有惨叫声,就和有艳事看一样从椅子上弹身而起,一边朝着惨叫发生的 地方走去,一边兴奋的谈论着。
“哪里来的惨叫声?”
“好像是从那边传过来的,走,我们去看看。”
“你说发生什么事了,能叫那么大声?”
“一定有热闹!声音是从后宅来的,小姐们可都在那里,我们快去看看,肯定是艳事,去 晚了就看不到了!”
这几个人这么一撺掇,在场的还都是些名门大族的公子哥,是绝对不会怕事的,闻言大部 分人开始渐渐起身,和那几个人一同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去,显然是一同去看热闹了,而坐在 原地的南静瑾却丝毫不动,只是眯起眼睛又喝了一杯酒,错眼看着刚刚站定在不远处,听到一 个小廝稟报之后,突然变了脸色的乌雅炎。
“你说什么?!不可能,绝不可能!”
看着乌雅炎脸色迅速变得铁青,中又夹杂着几分青黑,南静瑾目光一转,直起身来挡在了 他面前,含笑看着瞧见自己之后,就立刻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低身对自己行礼的乌雅炎,面 带好奇的问道:“乌雅大公子这么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里啊?”
“下臣见过九皇子。”乌雅炎见他是故意挡路,目光玩味是要看自己的笑话,一时间不由 咬牙切齿的攥紧了手指,却只能耐着性子说完话之后,才沉着脸准备抬步,“方才下臣家中出 了点小事,下臣要立刻前去处理,就不陪九皇子了。”
谁知道他因为走的太急,还没等完全绕过面前的南静瑾,身体就一歪朝着他身后汉白玉石 板路走去,哪知却不小心被绊了一下,南静瑾身后蒙面的红衣婢女看到这一幕,不由低低惊呼 一声,上前一步扶住了乌雅炎。
乌雅炎看着扶在自己小臂上的那双白皙柔软的手,忍不住抬起头来,定定看了一眼露出茶 色双眼,面容却隐在面纱后的红衣婢女,却没有从她眼底看出婢女应有的小鹿般的惊慌,也并 非那些普通的婢女知晓他的身份,投来或羞涩或谄媚或害怕的目光。
那目光太平静安然,像是一泓波澜不定的潭水,反倒让他心中勾起兴趣来,想要勾起那潭 水中的片片涟漪,于是他准备扣住那红衣婢女的手腕,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 ,南静瑾含笑的脸庞出现在他的眼前。
“怎么,乌雅大公子不准备走了?”
乌雅炎缓缓松开了手,看着那红衣婢女低身对他行礼后,转身走到了南静瑾身后,垂下那 那双秋水般的眸子。
“冒犯殿下了,不知这位是?”
南静瑾看他注意到婢女,一时间顿时头痛,知道自己方才和慕容昊说的话成真了,无奈的 开口道:“这是我的婢女,她叫红雀。”
话音未落,他生怕乌雅炎接着纠缠下去,还准备接着说时,乌雅炎却很是干脆的转过身去 ,朝着方才去的方向走去,倒是把南静瑾后面的话给憋回去了。
乌雅炎一边朝着乌雅朵所在的地方走去,一边想着方才的那个侍女,虽说现下这个时候出 了事情,不允许他出神,可他还是禁不住去想方才看见的那双眼睛。
他向来喜欢身姿漂亮面容美丽的婢女,却从未见过这样的一个婢女——只可惜却是南静瑾 的侍女,若是要将她夺过来,或许要费些功夫不可,不过若为了这个婢女费功夫,倒也是件很 有趣的事。
“这么心急火燎,比你去的时候速度快了不少。”南静瑾目送着他的身形渐渐远去,目光 看向早在半盏茶前,就已然回到自己的位置,和他一同喝酒仍旧沉默不语的慕容昊,抬手拿走
了他的酒杯,饶有兴趣的挑挑眉。
“别坐着喝酒了,你排的一场大戏,自己怎么不能去看呢,快走快走。
273.意外被刺
两人站起身来,慢腾腾朝着大批宾客走的方向走去,不一会才越过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的回 廊,站到了最前面观看。
可就在慕容昊跟随着南静瑾走到前面,瞧见此刻屋中究竟是什么景象的时候,據拍色的眸 子不由在瞬间缩了一下,面上的表情却丝毫不变。
他的目光缓缓从地上蜿蜒而出的血迹和躺在那里衣衫不整,面色苍白早已昏迷过去正要被 人拖走的华潜身上,转向了一边脸色难看站定在屋子里的乌雅炎,和乌雅炎身边明显是刚穿好 衣服,鬓发极乱神色癫狂,手中还持着滴血匕首的乌雅朵扭曲的脸庞上。
南静瑾见到这一幕,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刚准备开口询问时,却正好听见背后的人低低的 议论声。
“没想到乌雅氏的小姐如此彪悍,自己的奸夫被发现了,居然将奸夫给当着众人面就阉了 ,虽说这样就不必嫁给他,可那个奸夫真是令人想要鞠一把同情泪啊,也不知道那个奸夫是何 方人士?”
“这你就不知道了罢,那可是今年的文进士,翰林院编修华潜。”
“果真是个小官,我就说乌雅朵怎么敢这么轻易就把奸夫阉了,原来是知道奸夫官职不高 阉了也没事,凭乌雅氏就能轻易将这件事给压下来,乌雅氏可真是厉害啊。”
背后的人或是嘲讽或是幸灾乐祸,也有的是羡慕地上那个已然被阉了的华潜,凭借如此小 的官职,居然享受了一次乌雅氏嫡女的滋味,但各种议论都戒于乌雅氏的权利,因而压得很低 ,更何况苦主华潜已然晕了过去,之后乌雅氏也不会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乌雅朵在众人发现两人之时,就将华潜给阉了,明显就是要保全自己的清白,也为了维护 乌雅氏的面子,可此时的乌雅朵这副模样,众人将她早已看的一清二楚,她不过是面上保留了 一点可怜的清白罢了。
此时她全身颤抖,手指还紧紧握着那把匕首,目光猩红没有焦点,眼睛里闪烁的光芒让人 感到惧怕,人群中议论纷纷,连另外一边的女眷也都引了过来,朝着这边走来当先的那人,正 是含着笑容和白意婉站在一起的江洛玉。
一看见他的身影,玄衣人禁不住偏过头去,據拍色的眸子里仿佛多了些什么,南静瑾察觉 到他仿佛心不在焉,回过头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也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这个表弟身上,可是最 后溜着溜着不小心就溜到江洛玉身畔,正露出笑容的粉衫少女脸庞上。
他看那清秀美丽的笑容看的出神,完全没发现慕容昊稍稍收回了些眼光,带着笑望了他的 背影一眼,刚准备抬步朝着江洛玉的方向走去,却没有发现站在不远处屋中的乌雅朵不知何时 抬起了头,目光狠戾毒辣的看着玄衣人掠过的背影,握紧了手中匕首。
一旁的乌雅炎察觉到不对,手指下意识去抓身畔的妹妹,却没想到居然抓了个空,乌雅朵 已然跑出了门外,抬手扬起染血的匕首,向着同样听到声响,身形略微停顿了一瞬的玄衣人腰 间刺去。
乌雅朵状似疯癫的喊着,面容扭曲的厉害,双手紧紧握着那把匕首,慕容昊偏着身体,俊 美的面容上仍旧毫无表情,修长的手掌握紧匕首,鲜血顺着玄衣飞溅而出,一滴滴落在地上, 迅速渗入土中。
“都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是你!”
南静瑾离他最近,却因为顾着看白意婉而走神,如今回过神来,立刻上前一步,看着慕容 昊面无表情的后退了两步,一掌将已然疯癫的乌雅朵推到了乌雅炎身边,一点点扬起了那把染 血的匕首。
“慕容!”
“昭敏!”
同在这一幕发生的时候,江洛玉也正垂着头和身畔的人说话,直到乌雅朵嘶喊一样的声音 和众人惊呼声时,才骤然抬起头来,乌玉般的眸子一缩,快步走到了玄衣人身畔,直直盯着地 上那一小洼血,眸中的怒气如狂风暴雨。
见他抬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慕容昊放柔了声音,没有沾血的那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低 声安慰:“我没事。”
江洛玉听到他的声音,却没有再看他,反而慢慢抬起头来,唇角露出一个锋利的微笑来, 目光森冷的看着已经被乌雅炎抓住的乌雅朵,一字一顿道:“刺杀二品朝廷命官,即使你是乌 雅氏中人,也依旧要下大狱的。”
南静瑾看着慕容昊腰上的血像是止不住一样,顺着指尖仍不停的流,忍不住皱了皱眉,对 自己的失神有些讶异,却强忍住去再看不远处白意婉的冲动,对着眼底带着怒意的江洛玉低声 道:“这里有本殿为慕容讨回公道,帝子先带着他去包扎伤口罢。”
江洛玉听到他的声音,便回头看了他一眼,从他的口气中猜测出他和慕容昊的交情好似不 错,应该是身有军功曾经和慕容昊并肩而战过,木贵妃所出的九皇子南静瑾,稍稍缓和了脸色 ,抬手抓住了身畔人的小臂:“多谢殿下。”
白意婉踮着脚尖,看到江洛玉扶着慕容昊走出来,慌忙迎上去,只觉得帝子表哥虽然和方 才一样神色淡淡,不知为何却分外让人害怕,瞄了一眼表哥身边脸色明显苍白了许多的慕容昊 ,小心翼翼问道:“表哥,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江洛玉表情不动,只压低了声音说道:“婉儿,去转告两位舅母一声,我出去一趟,傍晚 的时候定然会回去,让她们不要担心,你和娇儿跟着两位舅母回去,知道么?”
白意婉闻言,有些担忧的望了他和他身畔的慕容昊一眼,禁不住有些犹豫——在大金中虽 对定亲的两方礼法都较宽松,可若是单独呆在一起一段时间,帝都内定会有人说闲话,更何况 一个是慕容氏的嫡长子,另外一个则是正值风头的西华帝子,若是他们就这样走了,之后还不 知道会被说成什么样子。
可看着面前那张带着微笑的脸,白意婉还是握了握手指,答应了江洛玉的话:“……好。 表哥,你放心吧,婉儿知道了。”
“不必在此疗伤,回府之后不迟。”慕容昊见他拽着自己往前走,仿佛丝毫不管自己的伤 口会不会流血,可动作却很是轻柔,知晓他担心,语气和眼神都带着安抚的意味,“你放心, 我躲得很快,虽然她有武功,但没有刺到要害。”
江洛玉闻言冷哼了一声,目光深幽看不清喜怒:“跟我上马车。”
等到两人上了马车,江洛玉看着玄衣人歪倒在角落处,仍面容平和脸色却因为失血有些苍 白,皱了皱眉低头扯开那人腰带,看见层层叠叠白色里衣已经被暗红色浸透,不由心底一跳,
可等到掀开最后一层衣衫看过伤口,又为他诊了脉,江洛玉突然目光灼灼的盯住他。
“你是故意让她刺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