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今天怀崽了吗[快穿](25)
他们贴得如此之近,泽兰没有哪一刻那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怀里的是一团云、又是一团火。
“没问题,坐稳了。”
黑马狂奔起来,在山林间自在地穿梭。
马术是一项贵族运动,于衔青从小就学,但无论何时,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畅快过。
一身鲜血、一把枪,在宇宙某个陌生的星球上,没有任何目的地地策马狂奔——这样的日子他在梦里也没有想到过。
泽兰靠在他背后,四只耳朵都乖巧地贴在人类温热的后背上,听到于衔青似有若无的笑声,莫名耳热,到现在才想起来要问他:“我们要去哪儿?”
于衔青望着远山降临的暮色,流火般的恒星停留在高山之间,像世界末日。
“去山里,当野人。”
泽兰:“……哈?”
于衔青但笑不语。
这个星球的地形遍布高山与树林,地壳运动频繁,很容易找到天然而生的温泉。
黑马拐进一丛树林中,不知过了多久,于衔青勒马而停。
“到了。”
他们下马,泽兰才震惊地发现,这是一处天然形成的洞穴,无比宽阔,空气弥散着野花湿热的香味。
于衔青牵着马,将它系在洞口的石柱旁,问一旁的泽兰。
“要进去看看吗?”
“当然。”泽兰率先走了进去,走了一会儿,回头见于衔青闲庭散步似的观察周围的环境,又是伸手一拉,有些不虞,“洗澡是你要提的,能不能快点?”
大猫的洁癖后知后觉地发作,泽兰切实意识到浑身上下的毛发被黏腻的血腥味覆盖,就像是盖在水面上的一层厚厚油膜,简直让猫窒息。
于衔青拉起他的手,笑道:“已经到了。”
泽兰再次望去。
钟乳石遍布的幽深洞穴内,溪流在道路旁缓缓流淌,流到尽头不知名的湖口。走得深了,小道豁然开朗,天然形成的圆形穴口中,居然藏着一口温热的泉水。
泽兰已经急不可待地脱了衣服,于衔青的目光在他身上的肌肉与伤痕上微不可查地扫了一圈,先行阻止。
“等一下。”
他走上前,伸出手指探查水温,让系统检测了一番水中成分,这才直起身。
“可以了,这水没问题。”
话音刚落,“噗通”一声,泉水被陡然掀起,无数水珠疯狂地从空中落下。
于衔青闭眼,那水珠霎时“哗啦”浇了他一身。
于衔青:“……”
他抹了一把脸,被迫吃了一口泽兰的洗澡水,睫毛和鼻尖上都挂着水珠,抬眸望去,泽兰大半个身体缩在水里,白色卷发被打湿,呆呆地看着他。
“我不是故意的。”泽兰的豹耳朵乱动,偷偷摸摸观察他。
人类的表情有点危险,不会生他的气吧?
只是野兽看见洗澡水后习惯性地跳了进来而已……
于衔青摇摇头,开始脱起自己的衣服。
也不知道那么单薄稀少的衣服为什么脱得那么慢,泽兰直直盯着他,看人类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地减少,像剥荔枝肉似的,白皙的皮肤在修长的双手下渐渐袒·露出来。
泽兰喉结滚动,感觉浑身上下灼烧似的热,直到人类抬起头,步入水中朝他走来,便侧过头去,将自己大半埋在水里。
“不是说猫科动物都怕水吗?”温柔的声音唤起了泽兰的意识,“怎么把自己埋了进去。”
人类的温柔让泽兰更加烧得不行,幽闭的环境下,只有些许细碎的幽光从石头的缝隙洒进来,人类半个肩膀露在水面上,洁白的肌肤泛着珍珠似的光泽,那头乌发浸在泉水中,如同绸缎,又像是黑夜般在水面上流动。
泽兰恼怒地发现自己in了。耳后的红晕被藏在夜色下,看不真切。
“我不怕。怕的是你吧?”
泽兰陡然起身,水珠飞溅,欲盖弥彰地转过身哼道,“给我擦背。”
这里没有毛巾,只能将泉水撒上去,缓缓帮对方擦拭。
兽人的后背厚实而有力,像是蛰伏的山峦,藏着一股慵懒的劲儿。肌肉块垒分明,漂亮得如同最精致的人体标本。
于衔青却看见了上面如裂纹般分布的伤痕,大多数已经陈旧,透着淡淡的肉色,无法痊愈,手指用力搓,也只能让完好的皮肤变红,斑痕仍然是死白的颜色。
一条一条数过去,长的短的,刀痕鞭痕枪伤,加在一起整整三十六道。
“在军营里很辛苦吗?”于衔青忽然问道,“背上很多伤。”
泽兰转过身来。
“吓到你了?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有父皇训斥我打的鞭子,也有打仗时候受的伤。帅吧。”
“父皇为什么要打你?”
“小时候我总是闯祸,做恶作剧。”泽兰皱眉,像是想起来一些不太美妙的回忆,“哥哥身体不好,每一次都会吓到他。父皇就责罚我,让我抄书……后来又一次,大哥为了救我,失去了一条手臂,父皇就拿家法打了我。”
于衔青眉宇微凝,泽兰又满不在乎道。
“不过是我活该。我太信任母后,她要带着我一起去禁区自杀,但我不听话,自己跑了出来,遇到了一只很大的野兽,差点死掉的时候,是大哥救了我。不然,我可能连站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于衔青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再提及这个话题,回到最初的问题:“你觉得会吓到我,还问帅不帅?”
“哈。”泽兰笑了一声,像是觉得有趣极了,揶揄,“你刚刚杀人的时候都不怕,难道看到这么点疤就怕了?”
“……”于衔青轻轻眨了眨眼,甚至都说不清自己的感受,他只是觉得这些伤痕很碍眼。
却……又意外地漂亮。
很矛盾,但作为设计师,确实很偏爱这样美丽又有些残缺的东西。
泽兰盯着他看,心底痒痒的,于衔青刚刚的搓洗也没让某个地方消下去。
喉结微滚,泽兰道:“我帮你洗吧。”
于衔青歪了歪头,黑色宝石般的眼睛里多了分似笑非笑的神色。
“是吗?”他伸出手摸了摸泽兰的喉结,那力道犹如隔靴搔痒,“我怕越洗越脏。”
泽兰的声音也低了下来,环住人类的肩膀,唇瓣擦过对方耳边。
“不试试怎么知道?”
水波被破开,淅淅沥沥地浇碎了理智。
于衔青一只手抱着对方,另一只手轻轻挠了挠泽兰的下巴。
“坐稳了。”
和刚刚骑马时一模一样的说辞。
有些烫的水顺着溜进去,泽兰的眼尾霎时红了,他抓住于衔青的手,阻止他在下巴使乱。
“我不是猫。”他低吼。
“你是。”于衔青眉眼弯弯,湿润的眼瞳中含着春水似的笑意。
泽兰抓住他的长发,靠在他的肩膀上,喉咙里的声音被堵着,闷闷道:“我不是!我是……”
他的声音陡然碎了,于衔青结结实实地抱住他,防止他掉下来。
又道:“你说你不是猫,可只有猫才会缩在人类怀里要抱抱。你是吗?”
“……”泽兰神色恍惚,可还记得自己的底线,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
他是威猛的豹子,才不是那些娇娇弱弱还要主人来保护的猫!
于衔青用力一*,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我、我是……”
泽兰崩溃了,“你不要再这样,我会……”
于衔青低头咬住,牙齿磨了磨,泽兰整个身体绷直,肌理被主人完全展开,露出漂亮的弧度。
一切的支点都在于衔青身上,泽兰有些慌乱,他不明白前段日子还那么娇弱、还需要坐轮椅的人类为什么会拥有这样的力量。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毫不吝啬给予的皇府最高规格修养待遇,养了个怎么样的人类出来。
可能是水流太暖,鼻尖还似有若无地萦绕着血腥味,于衔青难得失控,把人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