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今天怀崽了吗[快穿](176)
南解乌:“已经看到了哦。”
赵宴简直要发狂,所有狼狈的时刻都会被贵妃瞧见,南解乌仿佛生来就是他的克星,一边捂着脸,一边勾长手要去捡面具,色厉内荏:“不可再看!”
然而就在此时,赵宴也终于发现了最关键的一点——他为何会被柔弱的贵妃抱在怀里?
这个认知让他的动作都停滞了。
作为一个拥有正常认知、经历过几年战乱辗转,说不出“何不食肉糜”这话的皇帝,赵宴知道,一个正常的女子,要毫不费力地抱着八尺男儿走动,是一件多么稀奇的事。
而这件事,就发生在他的贵妃身上。
就在赵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时,南解乌再次开口了:“陛下,您的脸被灰尘弄脏,臣妾都看不清陛下的长相了。”
“……真的?”赵宴回过神,他没忘记昨天跌得有多惨。说不定脸上蹭了灰。
……这样,贵妃就看不见他的脸了。
赵宴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似乎看见他松懈的表情,南解乌笑了笑,换做单手抱着赵宴,另一只手残忍地擦去了赵宴脸上的灰尘:“这下就看得清了。”
南解乌欣赏着赵宴绝望到可以称为惊恐的表情,露出了让皇帝再熟悉不过的愉悦的笑容,好像在看这全天下最有趣的东西。
每当她露出这种表情,赵宴都会有一种错觉,高贵如自己,也不过是南解乌精美的玩具,她总是乐于欣赏着一点点拆开玩具零件的快感,致力于挖掘玩具更好玩的一面。
赵宴在他的笑声中耳朵变红,开始奋力挣扎起来,那不过就是一条脱水的鱼努力想要回到海浪里,却只能在干涸的沙滩上来回弹高躯体,挣扎到最后,赵宴恼怒地一推南解乌:“南蛮女,如此抱孤,简直成何体统!”
被他口不择言骂了南蛮的南解乌好脾气一笑:“陛下喜欢体统?也行。”
他单手一搂,赵宴忽然被抱得更高——他居然被南解乌拦腰抗在了肩头上,脸朝着大地,只能看见贵妃的后背。
赵宴被高高举起,这让他想起一些被俘虏时相当不友好的经历,再次惊慌起来:“贵妃!爱妃!放孤下来,放孤下来!孤错了——孤不该叫贵妃南蛮!孤错了!”
他的反应相当激烈,南解乌的心思歇了歇,又把他放在怀里,这么折腾下来,自己也累了,只看着赵宴:“那陛下愿意让臣妾随军吗?”
赵宴觉得自己荒唐懦弱极了,因为在这样的时刻,他除了愤怒与慌张,唯一的解决办法居然是闭上眼睛,不声不响,最好像死了一样。
南解乌又是一阵笑,他知道赵宴已经彻底没招了。所谓暴君,遇到事情想到的方法,不是物理解决出现问题的人,就是逃避装死,让他使用正常人谈判的手段,倒是为难了。
当然,南解乌最擅长把装死的人弄活。
第084章 假公主嫁给残疾暴君14
“陛下, 若是您再不睁开眼睛,臣妾就抱着陛下走出去,让所有人都看见陛下的脸。陛下也不想容颜被天下所知晓吧?”
果不其然, 赵宴乱了。他深吸一口气:“孤,果真长得如此不堪入目?”
南解乌:“……谁说陛下长得不堪入目?”
见南解乌并未露出厌恶之色,赵宴试探着说道:“孤当年因酷似母妃,被他人耻笑。后来见过孤样貌的人都死了, 孤便一直戴着面具。”
他将头深深低下, 颇有些自惭形秽:“真的不丑吗?”
南解乌:“若臣妾说是,陛下当如何?”
赵宴面色非常明显地一白, 嘴唇和手指都颤抖起来, 似乎遭受了莫大的打击。
“说着玩的, 陛下一点也不丑。臣妾瞧着比那些后妃好看多了。”
赵宴嘶哑道:“爱妃没有骗孤?”
“没有。”
南解乌拍了拍面具上的灰尘, 又将赵宴按回轮椅里。
他蹲下身, 赵宴还不太敢拿真面容去面对他,又是想转过脸去, 被南解乌掰了回来:“别乱动。”
他将赵宴的鬓发撩到耳后去, 亲手为他戴上了面具。
赵宴直直地盯着南解乌,几乎忘了呼吸。
“现在好了。”南解乌满意地点点头, 又拿了拐杖,将赵宴推出了屋子。
众人听到了里面激烈的争吵声, 但没有一个人敢进去。
再次看见皇帝,众人迎上前, 凑近了看,发现向来威严肃整的陛下身上脏兮兮的。
下人们对视一眼, 眼神中透露出同一个意思——陛下……不会、被贵妃打了吧?
赵宴双手放在膝盖上,眼帘垂着, 却总是有意无意往贵妃的方向瞟,像是一只警惕的动物,贵妃笑脸相迎,忽然低头凑近:“陛下在看什么呢?”
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立刻闭上眼睛,一言不发——那反应就像是被贵妃打怕了,所以一句话也不敢说。
南解乌一边推他回宫,一边道:“陛下何故不发一言?真伤臣妾的心。”
于是,后世史书记载下了这一次争吵:“懿帝与圣德皇后(时炎贵妃)争吵,情益至,大打出手,懿帝身受数伤,后亦心伤垂泪,言:‘陛下一去,臣妾当自挂东南枝,不负皇恩。’帝感怀皇后情谊,遂应允后随军出征。后谢曰:‘必整顿后忧,不负陛下也!’”
实际上,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南解乌双手猛地在桌上一拍,御书房的奏折都震飞起来:“陛下不让臣妾去,臣妾也会自己骑马去。”
白起也扬起脑袋跟着嗷呜叫了一声。
赵宴坐在书桌后,不吭声。
“对了,还有白起。”南解乌摸了摸白起的大脑袋,“我日夜训练白起,它也可以去保护陛下。万一出了什么好歹……”
他顿了顿,“当然,臣妾不会让这些好歹出现。”
赵宴这才说了一句:“爱妃所言极是。但随军不能携带妃嫔,这是祖制规定……”
“祖制?陛下头天就来锦绣宫宠幸臣妾的时候怎么不提祖制?陛下册封臣妾贵妃的时候怎么不提祖制?”南解乌又是一拍桌子,这次所有的奏折都噼里啪啦掉了下去,赵宴推着轮椅后退半步,又是恼恨:
“此时不必再议,孤不许!还有,即日起没收你所有马匹!再这样下去,鞭子也给你没收!”
南解乌:“陛下岂敢!”
赵宴也一拍桌子:“孤天下之主,有何不敢!”
白起左看右看,哪个都不好惹,夹着尾巴逃跑了。
南解乌沉默了,他抱着胸冷静下来,目光在赵宴身上逡巡,思量着对策。
“无所谓。”南解乌道,“陛下此去若是不复还,臣妾当自缢于锦绣宫,不为世人所耻笑也。”
说罢,他转身离去,走了没几步,赵宴愤怒又慌张地叫住他:“站住!孤答应爱妃便是,以后莫要再说此话!”
南解乌背对着赵宴,嘴角慢慢上扬,挂出一个不怎么显眼的笑容。
……
是日,由大将率领的朝军整顿出发。
山安坝地处高山,三面环山,一面环海,中有狭道,易守难攻。
在原著中,因为左右相党派之争,这个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险要之地屡屡换了守将,最后一个关键的守将收受贿赂,居然就这样把塔郸军放了进去,导致东京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