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今天怀崽了吗[快穿](192)
沈言深愣了愣:“……若我不是那个被保护的角色呢?”
“哦,你果然不止是龙阳之好,还是下面那个。”
“不是!你、你别胡说!”
南解乌挥了挥手:“小情况。而且,谁告诉你保护的角色是固定的了?”
“……什么?”
“若你真心喜欢一个人,难道不应该怜悯他、治疗他、保护他,即使他想要跳下悬崖,你也有决心去把他拉回来吗?”南解乌道,“你不能说一个女人拥抱她落第的丈夫不是一种保护,也不能说自以为是地把一个人囚禁起来不让他受伤就是保护。”
沈言深怔怔地望着他,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南解乌:“原来如此,师爷真是见解颇深,让我受益匪浅……”
“啊啊,今天和蒙欢喝了那么多酒,我好困。”南解乌忽然捂住额头打断他,冲他招招手,“快来背我回去,小书童。”
沈言深:“……”
所以说了这么多,为的就是偷懒吗?
*
“咳、咳咳!”
赵宴死命地咳嗽着,张三和说胎象不稳,需要按照安胎方子严格服下汤药。可这药汁十分苦涩,赵宴光是尝一尝就几欲作呕,但想到肚子里两个东西,却又闭眼闷头灌了下去。
灌得猛了,嘴里满是被苦麻的涩意,赵宴咳嗽不止,连眼圈都染上几分猩红。
“有葡萄吗?”
“没有。”佣人为难道,“自从贵妃娘娘不爱吃之后,陛下就吩咐不要葡萄了。”
赵宴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去贵妃屋里,将孤给他的零食袋打开,里面应该有些许吃剩下的甜食。”
佣人小心翼翼道:“可是,擅自动娘娘的东西,娘娘不会生气吗?”
“他生气有什么用!”赵宴冷笑,“孤就是要让他生气,等他发现自己的食物消失不见,定会愤怒,可他动不了孤。”
佣人:“啊是,好的陛下。”
前几天陛下爬着求贵妃不要走的那一幕深深扎根在所有人心中,事后赵宴居然没有杀了他们这一批人,实实在在动摇了赵宴独裁暴君的形象,以至于他们时常会用奇怪的眼神观察皇帝陛下,等他发火之后才会确信赵宴没有换人,只是变得更加仁慈“可亲”了,而这都是贵妃娘娘的功劳!
夜深,到处都静了。只有遥远天边,鸽子扇动翅膀的声音依稀传到耳畔。
“属下已将密信送去。”高越在床外躬身汇报,“不出二日,便能到达。”
庆帝微哑的嗓音透过帘子传来,“知道了,下去吧。”
“是。”
赵宴侧躺在床上,直到高越离去,他才动了动身体,拨开帘子去看外面的月亮。
嘴里已经含过几颗甜果子服下了,以往觉得过甜的东西,如今他不在,居然觉得酸涩起来。
赵宴自嘲地笑了笑,手在枕头下摸索片刻,摸出来一小绺黑发,放在月光下照看。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孤收集你的断发、落发制成的。”他自言自语道,又从床边翻出小盒子,将另外一绺属于自己的头发拿了出来。
“此为正妻之礼,孤还没来得及送你。”
赵宴将两绺头发放在一起,搭在心间。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南重亭,你最好……快些回来。”
第095章 假公主嫁给残疾暴君25
第二日。
南解乌把羊皮卷展开, 为蒙欢讲解周遭地形。
他自小对山川走势敏感,来路时更是将沿途地形记得一清二楚,哪怕是蒙欢军中最擅长此道的师爷也插不上话, 只愣愣地看着他两三言就指出了要害之处,其中还有意无意地提到了塔郸驻兵对蒙欢营地的威胁。
“山安坝易守难攻,我猜测,陛下接下来会从渭水下游派游击过去小股骚扰, 但谁也不会踏出坝内一步。”南解乌道, “蒙将军,您意下如何, 可要派兵驰援?”
沈言深在一旁攥紧了手指, 想说什么, 但这里根本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只好一直用眼神示意南解乌, 谁知贵妃直接装看不见,还随随便便地越过他从盘里拿了个枣子吃。
“不着急, 既然只是游击, 打了也没用。”蒙欢道,“且再等等, 等他们更大的活动。”
他和塔郸的关系也没那么好,双方都只是利用的关系。再用地形图这么一看, 塔郸的营地居然还有机会包夹自己,为了避免成为被背刺的那个, 蒙欢不想轻举妄动。
南解乌:“届时好坐收渔翁之利?”
蒙欢:“师爷知道,又何必明说。不过, 你确定当今陛下,真的只会在渭水打游击吗?”
“不然呢?”南解乌腮帮子的动作停了停, 道,“他连个正儿八经可以远程坐阵的将领都没有。难不成,将军觉得,双腿残废的陛下会亲自前往指挥作战?”
蒙欢想起赵宴沉溺美色、荒淫无度的种种作风,换了别人说不定他还会多加谨慎,可这是赵宴。就连打乱自己计划的山按坝,当初也只不过是他用来讨好贵妃的一个误打误撞的机会。
那个瘸子气场阴沉,成天戴着面具,就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更何况亲自指挥。退一万步来说,蒙欢有这个自信认为,就算是赵宴亲自指挥作战,他也不可能有那个本事打过塔郸。
“自然是不会。”
蒙欢沉吟片刻,也实在觉得自己多虑。他对于赵宴的印象停留在几月前回京报道,赵宴那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倒不是病在身,而是在心,这对于上位者恰恰是毁灭性的打击。
“圣上如今身子可好?”他道。
南解乌猜不准蒙欢有没有在赵宴身边布置人,只模棱两可道:“没什么不好。也没什么变好。大概都那样罢了。”
“是吗……”
他们相互拜别,离去前,南解乌在蒙欢脸上见到了浑不在意的神情,就像他预料的那样。
*
回到营帐没多久,帘子被一只手豁然掀开,沈言深一脸不赞同地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仰倒在躺椅上小憩的南解乌:“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把地形和他们说得那么详细。”
“很详细吗?”南解乌微微掀开眼帘,似乎有些疑问地反问了一句。
沈言深很严肃地“嗯!”了一声。
南解乌眼瞳的焦距缓缓定在沈言深脸上,“他们知道又如何,又不会有任何改变。”
说着,他还踩了踩脚下的横板,带动躺椅轻轻摇晃起来,心情居然有些愉悦的样子。
“您怎么敢笃定呢?”沈言深狐疑道,“蒙欢本来就有那样的念头,万一他真的去渭水上游帮助塔郸……”
说到这里,他似乎触及到了什么开关,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难道您也——”
南解乌从躺椅上坐直腰板,很疑惑又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我也?我也要背叛赵宴是吗?我图什么?”
他指了指自己,“没了赵宴,我上哪儿去找这么个长得好看、肯花钱还很好睡的冤大头去?蒙欢?还是那个什么巴图勒施?长得跟被马车碾死的烂鱼似的,不光晦气,据说还怪臭。”
沈言深:“……”
沈言深:“可您……”
南解乌又悠哉悠哉地躺了回去:“你知道历代将军打仗最依仗什么吗?天赋和经验。你又知道他们最容易犯的错误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