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猛A,古代穿过来的(105)
于是我难得板起了脸,“上床睡觉,我就当作没听见了,以后不准胡说!”
看来长辈还是不能太纵容,我就应该在年初就强硬地把亲事给他定下,非得纵着他等自己喜欢的,现在好了吧,憋坏了,憋得脑子都不清醒了,把心思动到我头上来了!
造孽啊...
我作势躺下,他竟然还是不识好歹,拦住我倾倒的肩背,蓦地贴到我耳边,“孟知忆,何释心悦你。”
而后直起身子,“你可以当作没听见,我每日同你多说几遍便是,你总有一次能听见的。”
他可能以为如此动作很撩人,如此话语很心动吧,但事实上,我这个做长辈的只想撞头啊!
头脑放空,眼神呆滞,我死命回想着,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把他这棵小树苗修歪了。
莫名想起后院的梅花,他小时候我们种的,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竟然靠着墙根种上了,导致梅花树枝干弯弯的,全都伸到了一边。
他的话音将我从自省中拖出来,我听见他说:“现在呢,孟哥还要我上床睡觉吗?”
他…他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
我不自觉打了个冷战,但我不能丢了面子,虚张声势地打了他胳膊一巴掌,声音也提起来,“小小年纪尽不学好,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乱说话,我真把你赶出去,不操你这份心了!”
我几乎没和他动过手,骂他也从不大吼大叫,这应该算是我第一次真的跟他“生气”。
只一瞬间,方才还威风八面的虎崽子,这会儿转眼就变成小狗儿了,“我就知道,你一早便想烦透我了,非亲非故的,怎么会愿意留我这么久呢?”
凌厉的眼神再找不见,他耷拉着眼皮退后,矮身蹲在我腿边,“我曾想过,你为何那么想我做武状元,如此我便知道了,我有了可以过活的本事,你便能顺理成章的同我分家了。”
我:“……。”
我仰天长叹,他要继续跟我硬碰硬还好,这样看他蹲坐在我身边,我真是一点儿脾气都起不来。
自暴自弃似的,我问他,“你喜欢我什么?”我照着改改。
看我态度缓和,他猛地抬起头来,面露喜色,得寸进尺地趴在我的膝头,“这事你怪不得我,是你非要给我取名字,是你让我念书学武,我爹娘不理我,你理。我爹娘不抱我,你抱。我连穿衣吃饭都是你教的,谁叫你对我这么好?”
梅开二度,我:“......。”
这不是好心当作驴肝肺,这是好心泛滥,让狼给闻着味儿了,要给我叼走!
他要说喜欢我的长相,我就去抹黑炭。他要说喜欢我的身材,我就去吃个胖。他要说喜欢我的气息,我就去泡酸菜缸。
那喜欢这些算怎么回事啊!这都是我做过去的事了。
这些…药石无医,覆水难收。
那就从现在开始吧,好好的孩子,好好的状元,我怎么能把他养成这样了呢?
他不是喜欢我对他好吗,抱歉了阿释,孟哥也是想你奔着康庄大道往前走。
我抬脚一躲,让他的胳膊趴了个空,“我不喜欢你,这辈子也不会有哪一天突然抽风喜欢上你,你跟我发誓,从今往后不说这事了,我还当你是我弟弟,你再这么胡说八道,九月楼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他还想趴回来的胳膊僵住了,我尽量维持着没有温度的表情,却没想到他比我想得执着。
他从塌前站起来,“我不走,但也不要做你的弟弟,你若狠心让我在冬日里流离失所,便把我赶走吧!”
我气不打一出来,他拿准了我心疼他,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不给他点惩罚,来日他得歪成什么样?
我狠心转身,“你走吧,收拾好了东西,带上你的万两黄金,不至于流离失所,什么时候给我领回个弟媳来,我就原谅你。”
余光瞄到他身形一滞,“知忆...”
但我厉声打断他即将脱口的求饶,“滚出去,你这样不对,什么时候改好了,我再让你进门。”
我彻底背过身去,甚至反手拉上了床侧的帘帐,身后是久久的平静,间或传来几声抑制不住的呼吸,最后是愤然离去的脚步。
唉,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尽心尽力培养他,想让他有出息,得佳人,此后儿孙满堂圆满一生,别想我一样孤苦。
哪成想,竟变成了这样。
冤家啊…
第115章 前世:信期(上)
坐在床榻之上,我久久不能平静,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何释说他喜欢我。
他不娶妻不是因为喜欢乾元,而是因为想娶我。
怪不得总问我和别人的关系,怪不得不让我跟别人喝酒,怪不得他会认为我这个普通中庸的气息特殊,怪不得一年来他谁也看不上!
好小子,藏挺深啊,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赶来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说实话我并没有什么被喜欢的苦恼或惊喜,我就是觉得,家里孩子大了,翅膀硬了不听话了。
于外人,他现下已是可成家立业的状元,但于我而言,他就是个小孩儿,我对他,根本放不到情爱这层上来。
唉,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外头冷风呼啸,城里老人都说,过了晌午是要下雪的。
才躺下,外面就响起敲门声,我:“进!”
脚步匆匆,是厨子,他面露难色,递给我一张纸条。
那字迹,就是拿根手指头在米堆里头写,我都能看得出来是谁。
小孩就是小孩,何释离家出走了,还把那万两黄金给我留下,说报答我多年的养育之恩,此后我们两清,他要以一个乾元的身份,成为我都丈夫。
写这么肉麻的话也不知羞,这是能两清的事吗?
钱财上是能,可感情上呢,我这么多年的付出,他就不打算给我养老送终吗?
真难,他没法回报我亲情,我也无法回应他的爱情。
但愿他不过情窦初开的一时兴起,可别再执迷下去。
他才离家,我不管他,他一个人没钱没家,饿了冷了自然会回来,顶多就是到夜里,等下起了雪,冬日里的雪夜可是能冻死人的。
可我很快败下阵来,午觉醒来,我就坐在九月楼看台上往外瞅。
好大的雪,我穿着绒毛大氅都直打哆嗦,何释出去的时候,穿的应该还是比武时的单薄衣服,这可怎么好。
我的视线停留在每一个高大的身影上,可哪一个都不是服软回家的何释。
我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好像冻出了病来。
怎么会?我可是身强体壮的铁血中庸,要娶坤泽的那种!
阿嚏——
好吧,铁血中庸失前蹄,真男人也有被风寒打败的时候,而且我待在外面的时间太长了,天竟然已经见黑。
我自认为是个坐不住的人,今天却在看台上坐了整整一个半个天,甚至还没有走的想法。
我憋不住了,认输,下楼去喊伙计,让他们去外头找何释,我自己拿这个暖手炉跟剩下的伙计围坐了一桌。
其中一个问我;“掌柜的,小公子这是怎么了,生辰的大好日子,怎么跑出去了?看在他生辰,您有话好好说啊。”
对哦,今天还是他的生辰,在最好的日子跟心悦之人表心意,听起来多美好,却让我给赶出了家门。
但转念一想,对他来说是美好的事,对我来说它不是啊!
我当即一拍桌子,“他说喜欢我,要娶我,这我能不教训吗!大逆不道。”
说起来我又动了气,一面生气一面担忧,好不难受。
可桌上的伙计们面面相觑,一副憋了好多话的模样,我问他们怎么了。
还是那个伙计,“您养着小公子,不就是...做童养媳的么...?”
“什么??”我的手掌再次亲切地抚慰了桌面,他们背地里就是这么以为的?
“不是不是!”伙计起身,作揖求饶。
我刚消一点儿气,他又给我点火。
伙计:“童养夫,童养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