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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夜行(81)

作者:玄笺 时间:2024-02-21 09:21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平步青云 近水楼台

  “她是我姑姑,是我师父,我自幼爱她敬她,仰慕她,长大以后连心也落在她那里。”
  “她拥有我的全部,一句话可以让我生,一句话可以让我死。可我呢?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我的一切都在她算计之中!连楚庄主是她未婚夫的消息也是她故意让祝掌门放给我的,不就是为了让我吃醋么?让我冲动失去理智,做出无法挽回的决定,到时她就可以收网了!”
  “她若是真想告诉我,早在当初就说了,何必等到今日!她当我是什么?是她的囊中之物!玩弄于股掌之间!陆大人,你真是好算计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诸葛珏不得不抱住她,道:“你喝醉了。”
  “我没有,我很清醒!”裴玉挣开她的手,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口齿清晰道,“我没醉。”
  诸葛珏见她只眼圈微红,其余并无不妥,便叹了口气,松开了她。
  裴玉伸手拿了一盏新酒,低声道:“我方才说的话,你们俩不许告诉她。”
  祝葳蕤当即面露惋惜,垂头丧气地应了。
  诸葛珏道:“那是自然。”陷朱福
  “待会我若是醉了……”裴玉本想说她今夜不回去,想了想还是打消念头,道,“请葳蕤妹妹送我回去吧。”
  虽然她生陆如琢的气,但一夜不归,对方终究会担心。
  ***
  月上中天,柳树梢头。
  祝葳蕤扶着烂醉如泥的裴玉回来了。
  陆如琢听暗卫汇报,知道她去喝酒了,却不知她醉成这样。
  她伸手接过裴玉,让她的手臂圈在自己脖颈上,道:“麻烦蕤儿了。”
  祝葳蕤欲言又止。
  “嗯?”陆如琢眼神温和。
  祝葳蕤支支吾吾。
  “陆姨,我觉得你……这次……可能做得……不太对。”
  “什么?”
  “裴姐姐不让我说,我先走了。”
  祝葳蕤看了一眼昏醉的裴玉,步履飞快地离开了。
  陆如琢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女,慢慢蹙起眉头。
  裴玉醉成这样,肯定不能自己沐浴了。
  陆如琢差人送了热水到房间,动作温柔地替她擦拭脸和四肢。
  忽然,她握着毛巾的指节曲了曲,看向两颊酡红的酒鬼。
  须臾,陆如琢当作无事发生。
  女人转身走了出去,许是去倒水了。
  房里的裴玉睁开了眼睛,一双眼清明湛然,只眼睑染着浅浅的醺意。
  月光透过纸窗漏进地面。
  裴玉盯着窗前的三角梅,重新阖上了眼帘。
  门外响起轻柔的脚步声。
  陆如琢吱呀关上房门,轻盈走到床前,掀开被子一角躺了进去。
  裴玉的呼吸不明显地停顿了一下。
  陆如琢将手圈在她腰上,细细吻少女的脸颊。
  她的唇渐渐往中间去,就在快吻上对方时,裴玉别开了脸,转身背对着她,依旧没有睁眼,气息均匀。
  “生我的气?”陆如琢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就枉费她们俩朝夕相处十八年。
  “属下怎么敢生都督的气。”
  “还说没生气?嘴都噘得挂油瓶了。”
  陆如琢故意笑着逗她,就是为了让她脱口反驳“你又看不到我,怎么知道我挂油瓶”或者“我才没有”,但是出乎她意料,裴玉语气平静:
  “属下不敢。”
  “什么不敢,你在我面前不能不敢!”
  “陆大人这是命令吗?属下无有不从。”
  “你——”
  她这副软硬不吃的样子,居然比陆如琢前几天和她冷战时更棘手。
  明明就差临门一脚,明明这桩陈年婚事是最好的催化剂,在她的计划中,裴玉应该打翻醋缸子,一气之下对她这样那样,到时她就逃不开自己的手掌心了。虽说她自始至终就没离开过她的手掌,但是握得松与紧,还是有区别的。
  陆如琢放柔了语气,道:“你在生什么气,和我说一说?”
  “这是命令吗?”裴玉仍然道。
  “不是,你可以拒绝。”陆如琢忍了忍,道。
  “那我拒绝。”
  “……”
  “我想休息了。”
  “……”
  裴玉双臂抱在身前,闭着眼,连侧颜都泛着月光的清冷。
  “我若一定要你说呢?”陆如琢冷声道。
  “是命令?”
  “是命令。”
  “即便是上官,也没有让下属交代私人感情的义务。陆都督,你似乎忘了这条。”裴玉淡道。
  陆如琢久居高位,除了陛下和御史台那帮言官,还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话。尤其是自小懂事听话,长大后又对她千依百顺的裴玉,何曾忤逆过她。
  这种陌生又失控的体验让陆如琢气血上涌,理智全无。
  “起来!”女人喝道。
  裴玉似乎早有预料,一个鱼跃,翻身到了床下站好。
  陆如琢看着垂目恭顺的少女,接下来应该是她跪下认错,不管错在谁,谁错多谁错少,总是她先低头认错。
  然而这次裴玉只是站着,一个字也没有说。
  陆如琢心口起伏,抬手将枕下的玉玦砸在她脚边。
  “去院子里跪着!”
  “是。”
  裴玉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离去,在院子中央干脆利落地跪了下来,背脊挺拔。
  屋顶上本来打算睡觉的暗卫被动静惊醒,伸出脑袋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吓得差点儿掉下去。
  青瓦响动,裴玉耳尖动了一下,朝房顶的方向看去。
  玄奇赶紧低下了脑袋,对身边的女子惊道:“这是怎么了?小姐犯什么大错了?居然要被罚跪。”
  另一人沉吟道:“也不一定是小姐犯了错,可能是都督发脾气了。”
  都督虽然为人大度,赏罚分明,但那是对属下。对裴玉有的时候过分纵容,有的时候又过分严苛,有些喜怒无常。
  玄奇想了想,道:“我记得小姐上次被罚跪还是在十六岁生辰的第二天,不过吃多了些酒,醒了之后跪了一天一夜,膝盖都肿了,好几天下不了地。”
  另一人嗯了声。
  玄奇担忧道:“但那时她俩还不是这种关系吧,姑姑罚侄女理所应当,她再这么罚,小姐恐怕会有怨怼。”
  另一人看了看院中跪着的身影,低声道:“小姐不会怨怼,她只是伤心。”
  伤心?
  玄奇瞧了又瞧,怎么看裴玉都没什么表情。
  “怎么看出来的伤心?”
  “很简单。”另一个女子点了点自己的心口,“将心比心。”
  玄奇不明白。
  另一人不打算和她解释,只躺下来枕着青瓦看头顶的明月。
  “都督此番行事太过,恐怕不好收场了。”
  玄奇眨了眨眼。
  ……
  陆如琢现在就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屋门大开,满地银白,陆如琢龟缩在房中,不敢往中间走一步,生怕看到院中那道身影。
  她陆如琢居然也会怕?
  当年她刺杀不成被谢玄知生擒没有怕,孤身入京身无分文没有怕,上任锦衣卫第一次灭人满门没有怕,身陷重围生死一线没有怕,如今却害怕了?
  陆如琢静下来后,满手的冷汗。
  要不放下身段去道个歉?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认输,一回生二回熟,两个人相处,总会有摩擦,就当为将来熟悉一下流程了。
  陆如琢说服了自己,走到了屋子正中。
  她清了清嗓子,刚想喊裴玉的名字,却对上对方平静到漠然的眼神。
  陆如琢眸光一冷,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果然铁了心忤逆自己!说不定现在叫她起来待会还要给她气受!
  陆如琢走到门口,砰的带上了门。
  裴玉跪在院子里一动不动,重新低下头,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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