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164)
作者有话要说: 注:
十动然拒*:网络用语,十分感动然而只能拒绝的意思。
☆、49. 一线生机
秦正看他黑黑的鹿眼中射出锐利的锋芒,知道再不松手可能要挨咬了,只好一下抽身跳开,一边道:“公平起见,你也不许动手!”
东方泽喘了口气,白了他一眼:“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秦正道:“你现在的思维方式太象猎物了。”
东方泽没好气地问:“什么意思?”
秦正好整以暇地说:“换种角度,如果你是猎手,会怎么样?有时候,猎手更需要耐心。”
东方泽不解地问:“这件事里,你是猎手吗?”
秦正悄声一笑:“在你面前,我当然是猎手。”
东方泽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儿?”
秦正只好道:“现在的变故,未必不是好事。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在等第二个消息,其实就是今天你带来的这个消息。”
东方泽眼神怪异地看着他:“你早知道会有这个变故?”
秦正没有正面回答:“这件事,不应该这样结局,所以,这是一个必然的变化,用以证明,这个世界还是善恶分明的。”
东方泽甩了甩头:“你老实交待,在这件事情上,你到底知道多少?”
秦正坦然道:“从那天你告诉我,我就预感到,在这桩交易中我们没有任何的主动权,所以才一直受制于对方,一切进展取决于对方的好恶。我想,如果我们还有一线生机,就在于我们能否调动刘绍南本人的积极性,在这桩交易中站到我们这方,而不是冷静地只作壁上观。”
东方泽皱眉道:“他代表的是江南造船厂的利益,当然不会作壁上观,但怎么可能支持我们这边?”
秦正沉吟道:“对他来讲,这只是一份工作,无论输赢,不关他个人得失,所以他对这桩交易的心态就是无可无不可。但如果他知道这桩交易事关他个人的利害,也许他会更上一份心,也许会愿意帮助我们期待的结果发生。”
东方泽冷冷一笑:“你倒真像一个猎手。那么,你能告诉我他的个人利害在这里特指什么吗?”
秦正老老实实地说:“目前尚未得知——但我确定,这里一定有。”
东方泽盯着他,没有说话。
秦正认真地补充道:“但是答应我一点:在我想出答案之前,你一定不要单独行动。不然,我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东方泽走出几步停住,想了想,背对着他点点头,开门离去。
晚上两人回到家,秦母又哭又闹:“我好心好意给你们组织的相亲晚宴,你们俩倒好,场面上冷落落的一张脸给谁看?这还不说,统共没有三句话,一屋子的女孩子都我一个人应对,你们俩的良心都让狗给吃了吧?这还不够,最后招呼都不打一下、说走就走,你们想没想过我这作妈妈的如何下台?”
秦正向东方泽施了一个“你先撤”的眼色,东方泽轻声道:“您别生气,我给您倒杯水。”果断退出战场。
秦正想起蓝之雁的话,决定跟他妈彻底摊牌了:“妈,你心急给我娶媳妇,这我知道。但是我的事情只有我最清楚,你这么着急上火又帮不上忙,何必呢?”
秦母眼泪一收:“你清楚你告诉我,你到底喜欢谁?”
秦正道:“妈,我不会因为你讨厌而不去喜欢谁,也不会因为你喜欢而去喜欢谁,毕竟这得听从我的内心,我不会勉强自己。对你,我可以承诺的是:无论我将来跟谁在一起,我对你的爱不会减少半分半毫,你还不放心吗?”
秦母噙了半个小时的泪顿时流了下来:“你是打定主意不跟我说了是吗?在你眼里,妈妈的意见一点都不重要,是吗?还是你现在就知道,你喜欢的那个人妈妈是不能接受的?”
秦正道:“在我三十二年的生命里,我俩一直相依为命,我相信,在以后的岁月里,仍将如此。所以我希望,哪怕你不喜欢这个人,为了我,你也能接受他。”
秦母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我能否接受他,我一定要在你决定之前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别想给我先斩后奏!妈这辈子就没认过命,我不会为了你的一时糊涂,临了窝曲一辈子!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来见我?”
秦正道:“我从来没想瞒着你,一旦他接受我,我一定带他来见你。”
秦母道:“我希望,你带给我的不是一个噩梦。”
秦正道:“妈,三十几年来你就一个人带着我在外面打拼,对很多女人来讲,这种生活就是一种噩梦!可是,在我的记忆里,我们很快乐、很幸福,所以我从不担心命运给我们娘儿俩来什么样的生活,因为我们都可以过得很幸福。”
秦母本来挺感动,最后猛然醒悟道:“少来给我灌迷魂汤!你要是打定主意不让我顺心就早说,咱俩断了母子关系,一切可以尽遂你的心意!”
秦正摇头道:“你这个人哪,真是不开窍。”
秦母道:“随便你怎么说,你妈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决不妥协,听清楚了!不过,这次来你这里,我知道你短时间内也给不了我答案,我先回祁城,这周六就走。”
秦正连忙压抑住兴奋的心情,小心地问:“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吗?”
秦母道:“祁城那群姐妹我也放不下,妈不瞎,你和小泽都挺忙的,周六你们方便来送我,又不用占你们的工作时间,妈不糊涂。”
接下来几天,秦母果然不再安排相亲晚宴,两人总算可以消消停停地把精力放到工作上。
东方泽带领张总把所有可能有嫌疑的纪录逐一销毁,同时安排郑总与大股东谈判,尝试收购签给孟菲的股票代理权。
而吴世杰在周三小心地通报秦正:“共和社好像出事了,他们单方面切断了与孔雀的一切联系。”
秦正只是交待他,不要贸然与对方联系,静观其变。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刘绍南却一直没有任何信息,如果到了周日,军队进驻孔雀工厂,一切都将无法挽回。
秦正知道事情的关键就在刘绍南的女儿身上,但周二之后刘绍南再次将他女儿关进地下室,完全无法接近。
本来秦正期望,用诈的方式让刘绍南误认为自己通晓这其中的秘密,就会帮助推动并购交易及特赦令。
但以目前事件的进展来看,刘绍南继续用坏的方式来推进,他就是赌秦正不敢轻易出卖这次恐怖袭击的真相,同中国军方对抗的下场不言而喻。
这样,他反而压迫秦正亮出底牌:你到底知道多少。
今天已经是周五,是刘绍南可能会传达上方旨意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但一切都平静得可怕,一切都没有发生,时间居然就已经到了下午。
秦正望向对面的办公室,东方泽就坐在那里,依然穿着那身咖啡色西装,清隽而孤傲,矜持又温暖,那模样儿一点都没有变,只是神情黯然而又伤感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不知已经坐了多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是秦正最无法忍受的情景。他推门进去,坐在东方泽的对面,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打声招呼:“嗨!”
东方泽转开目光:“你是来责怪我的吗?”
秦正看着他的眼睛:“我为什么要责怪你?”
东方泽甚至不肯看他,伤感而内疚地说:“因为我的草率、轻信和急于求成,现在这样被动,我们只能等待。既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刘绍南会信守约定、按之前答应的方式收购我们的工厂,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对外公布这一信息。
因为我,孔雀集团这三十年的基业都可能一去不回,这么多年、这么多人的付出将全部付诸东流,甚至成为每个人身上的耻辱烙印。而你,作为他的儿子,我不仅没能帮他将这份产业传承给你,却将他一生的心血和抱负毁于一旦,还让你处于这样一种危险而尴尬的境地……”
秦正听不下去了,打断他:“如果这些不是阳光下合法的资产,无论我、还是任何人,得不到都是理应如此,你不过做了你该做的事情。”
东方泽仍然望向一边,没有说话。
秦正继续说道:“再说,一切还远未到放弃的时候。即便真的失去又怎样?大不了我们重新开始。只要我们俩还在,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们一定可以打造我们自己的事业,为你的医疗梦、为我们的华夏园、为华城、为孔雀、为这个时代,创造更多更有价值、更有意义的财富和发展机会。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做到。”
东方泽默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秦正微笑着给他打气:“你放心。你不是说我是一个好的领导者,洞察人性,能做出果断、智慧而勇敢的决策吗?你不是说这才是你心目中最理想的领导者吗?那就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证明给你看。等着我,回来请你喝酒庆功。”
东方泽静静地看着他,秦正走出门又回身道:“今晚我有点事,你早点回去陪陪我妈,明天她就要走了,别让她觉得今晚我们俩又忽视她。”
东方泽点头:“放心,我会早些回去。”
☆、50. 第二次逃
秦正回到办公室,取出那本藏着秘密的字典,乘电梯直达99层那间最隐秘的小会议室。他冷静地将电视接通,打开第二个视频文件。他知道,这回他躲不过去了。
本来,他希望假装自己了然刘忆娜的问题,用刘忆娜来诈刘绍南不敢用女儿和自己的政治前景来跟他赌,从而帮助他和东方泽逃过此劫。
没想到刘绍南这只老狐狸更狠,他反而加快推进事件恶化的进程,他居然吃定:即便秦正有他的把柄,一定会在事件加速推进过程中,再次找他谈判,绝不会连试都不试的情况下举报给政府、直接走到两败俱伤的地步——就是说,哪怕秦正真的拿到证据,他一定还有一次谈判的机会。
这真是流氓遇到土匪了!
现在,秦正只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尝试解开谜底,破解刘忆娜与这份神秘文件之间关系的这张底牌。
他一直知道,那三份视频绝不仅仅是用于恐吓东方泽,孔雀王没那么傻,他不会不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吓住东方泽。而吴世杰也曾经判断出:这三份文件关系着共和社一份核心的机密,而这机密,有可能就是这次事件的钥匙。
秦正缩着身体坐在电视前面的地上,这是一种典型的防御姿势,他从灵魂深处感到恐怖:不知道这份视频会为他呈现什么样的残酷画面,那注定是噩梦一样的记忆,将从此伴随他终生。
屏幕闪亮,照例是咸阳阁一楼的大厅,秦天站在正中的位置,旁边有几个保镖。这时房门被推开,一个人缓慢地走了进来,正是东方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