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125)
秦正大度地一笑:“不用客气,要是把我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泽总累倒了,最心疼难过的一定是我。”
两人的一问一答把大家都弄懵了,不知道下一秒这俩是不是真的就把这一屋子人和一摊子事抛下就喝酒去了?
郑总抢先问道:“泽总,走之前您能否先确认一下,明天我们的股票是继续抛出还是买进呢?由哪几个账户操作比较好?”
东方泽停下手中的笔,转向秦正道:“目前来看我们胜算已经够了,主场控制基本不成问题。”
秦正点头,踱着步走向沙发,一边道:“如果只是主导董事会,目前来看应该够;但是如果想要主导投票,是不是还有风险?”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躺上去?一屋子人不太好吧?
东方泽放下文件和笔,反方向踱到落地窗前,一边沉吟道:“你是说对方在流通市场还有可乘之机?但目前来看,散户对我们的信心明显高过机构和大股东,对方如果真要从公开市场入手,他们的成本和风险不是很大?”
宽大的落地窗前,他的身材被衬托得像松树一般笔直挺拔,却又优雅闲适。
秦正眼中一亮,也走向窗前,一边提醒道:“如果不是因为散户这个潜在的窗口,我想他们都没有动手的必要。目前从市场来看,他们不可能知道我们已经下口吃进了5%。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东方泽站在窗前没动,沉思着说:“你是说,我们可以诱敌深入?”
这时夕阳刚好从落地窗斜斜地照进来,洒在东方泽酒红色的丝绒西装上,晕染出一层暖色的光芒,把他的身影、头发、甚至他不带表情认真思索的脸都映射得分外灿烂。
秦正就站在这样闪着暖光的东方泽面前,眼神里带上分明的笑意,调侃道:“陪他们练手,就要有诚意,这么快公布答案,乐趣寥寥啊。”
东方泽看到他的眼神笔直地盯着自己,有些意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嘴里答道:“说得没错,现在我们是当局者清,可他们是旁观者迷,正是我们顺便猎杀他们的有效时机。”
一边吴世杰、郑总一干人等已经摸不着这两位是在讨论股票还是什么议题,看上去好像这俩已经达成共识,但他们听不明白呀!郑总只好打断问:“正总、泽总,你们是在说股票的事情吗?是说我们还要吃进吗?”
秦正转头看着郑总,好像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票的旁观者,就顺着他的话问道:“你觉得呢?”眼角瞟着东方泽——他这问题还是在问东方泽。
东方泽沉吟道:“放缓吃进,给他们机会下口。”
秦正眼神中都是赞赏,好不自然地上前一步近近地看着东方泽的眼睛微笑道:“不要太明显,有些人不是自己设的局一般不敢放心吃。”
其时两人几乎面对面站在窗前,秦正这么上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不足半臂。秦正不仅可以看清东方泽的脸在夕阳的照射下渐渐晕红,看清他不自觉微微垂下的眼帘晕染上浅粉色的光芒,甚至可以看清他眼帘下的眼眸沉静如一泓深泉,在余晖的映照下分明美如秋水般潋滟泛起波光点点……
东方泽只答了句:“那就帮他设局……”
他没说下去,而是——秦正奇怪地发现,他竟屏住了呼吸,他的脸庞带着酡红、目光依然沉静、举止优雅得体地保持不变,只是屏住了呼吸。
秦正一边自觉地接着他的话说下去:“让他吃得放心,还要吃得有滋有味,因为眼前注定是他不敢想象的珍馐美味——真是太美,美味得不可想象!”
他的眼神就那么近近地看着东方泽,谈股市不知怎么就全变成了色香味方面的比喻。
东方泽想要退后,拉远距离,似觉突兀;想要坦然回视,似太刻意;想要无视,偏做不到。他的耳朵就这样在秦正不着痕迹却太过亲密的注视下,一点一点的羞红了,红得像窗外日落的夕阳。
因为近在咫尺,秦正当然发现了他的变化,只是有些不明所以,尽管奇怪他为什么一直屏住呼吸不说话。
还是本能地替他圆场,一个人说了下去:“接下来泽总会具体安排你们执行步骤,一切以诱敌深入为目标。”
郑总看了眼眼帘微垂、沉默不语的泽总,小心地问:“泽总,您看什么时候安排部署?”
东方泽缓缓吐出一口气,迅速转回头,一边走开窗前,一边语速极快地说道:“继续保持少量吃进,同时关注对方动向,只要他们一出现吃进信号,马上拉低股价,让出空间帮他们形成已做成势的假象,鼓励他们继续吃进。你去估算一下五只潜伏股的盘面,只做大其中一只,先准备一周的持续吃进计划,我们再相机而动。”
他虽然再没看秦正一眼,分明感觉到秦正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秦正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却分明感受得到他了然自己的注视。整个房间满满一屋子的人,但夕阳仿佛格外青睐其中两个人——只给了他俩温暖而柔情的注视。
当晚,东方泽照例加班到很晚,秦正躺在沙发上眯着。东方泽偷偷看他几次,他都一副“陪你耗到天亮都没问题”的架式。东方泽终于不耐烦了:“都说过我要加班,你还赖在这里干嘛?”
秦正闭着眼睛顺理成章地答:“我等你呀!”
东方泽一脸嫌恶,没好气地说:“谁要你等?”
秦正有些吃惊地“抗议”道:“我每天都这么等,你今天才觉得烦啊?”听那意思倒象是埋怨“你早干嘛去了”?
一句话把东方泽噎得半天没答上来,恨恨地起身去穿大衣。秦正倒有些意外,这家伙居然这么容易就输了口风,心里有些得意、又有些替他着急,恨不能帮他还口,比如“等我经过我批准了吗”,或者“烦你是一种本能,需要感觉吗”,至不济也可以用“你烦人的尺度真的挑战了我涵养的极限”这种虽然温吞但符合他画风的方式保持一下交战双方的水准吧?
他躺在那儿还没脑补够,那边东方泽已经走出楼道多远,这时远远地站定半回身瞪着他,象在问“你还要躺在那儿赖多久”?秦正忙跳起来,喜滋滋地跟了上去。
☆、4. 花若解语
两人一路飙着车,到家时已接近十一点,秦正看出东方泽情绪有些烦燥,以为他是累的,劝他早点洗漱休息。
东方泽爱答不理地让他“自便”,自己洗完还不甘心地去书房转悠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本看得上眼的书,最后坐到一楼看法制频道。
秦正好笑地坐到他身边,假装陪他看。东方泽嫌恶地瞪了他一眼,往一边让了让。秦正被他嫌恶惯了,全不在意地假装专注地看电视,不过三分钟他就装不下去了,毕竟旁边坐着那么帅气、沉静的东方泽。
他心里一动,引诱道:“你这么累,我实在过意不去,要不我帮你按摩一下?权当感谢你为我操劳管理公司。”
不知是专注看电视还是心不在焉,东方泽没理会他——当然也没反对,秦正就当他同意了,俯身去双手扣住他的两只腿弯一拉,东方泽上身再坐不住,向一边倒了下去。
本来上两次他都是这样被秦正“放倒”的,但这一次他猛地两只手支在身后撑起上身喝道:“你干什么?还不放手!”
秦正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要多听话有多听话、近乎本能地立马放手,甚至两手上举做出标准的投降姿势,心虚地问:“怎么了?”
东方泽瞪着他,只是胸口起伏,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正只好小声地又问:“怎么了?说好按摩的——是弄疼你了吗?”
东方泽觉察到自己有些反应过激,可能误会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刻意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埋怨道:“本来就腰酸背疼——毛手毛脚的急什么!”
秦正本来还担心被他看破居心,闻言放心地笑道:“那你慢慢躺下,我帮你按按足底,保证你通筋活络、消烦去乏、神气活现、至尊享受。”
东方泽早习惯他这套夸大其辞,当下垂了眼帘,心里介意,但实在找不出借口,只好缓缓躺倒在长沙发上,感觉在秦正的注视下,自己全身都是紧绷的,又是窘迫、又有些慌乱。
偏偏他的个性是明明慌张倒要强作镇定,越是介意反要做出心无芥蒂的样子,于是仰躺在沙发上,只用小眼神盯着秦正,一句话也不说。
秦正托起他瘦削的足踝,感觉到他的腿有些僵硬,只道今天走累了,就用温热的掌心轻轻按摩他足踝的皮肤,而不是直接从足底按起——因为足踝这里更敏感,也更容易让对方放松。
果然,东方泽的身体有一些松软下来。
秦正藏起心里的小得意,用轻松的语调温柔地说:“舒服吧?闭上眼睛,好好享受吧!”
东方泽注视着他足有半分钟,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眼睛闭上,身体对触觉反而更灵敏,他感觉到秦正的手安稳有力地握住他的足踝,紧密地不留一丝缝隙,于是那份温热迅速传递到他冰凉的皮肤上,让他的心跟着一点一点暖了过来。
接着,秦正的手指开始由轻到重地按压他足底的穴位,从足心开始,沿着经络向不同方向延展,按压的力度也随之加强,力量加大后会有些微酸胀,却刚刚好催逼出体内的疲倦,又没有想象中那样的痛感。
东方泽张开嘴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将头缓缓向后软软地放倒在扶手上,悬着的心终于轻轻地地放下。
秦正的手指有力但是很温暖,按到哪里,哪里就是令人心安的舒适。
东方泽恍恍惚惚中想到,秦正来这里有三个月了。只有三个月,但感觉好像很久、很久,久到他熟悉自己的一切,就象他一直在这里,陪着自己住在这里,他更象这里的主人,而自己倒象是一直等在这里,打理着一切,只为有一天这个主人会来这里认领——这里的一切……
他在无边的、似有似无的思绪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从他闭上眼睛开始,秦正的眼神就无限温柔地注视着他的脸,注视着他放松的表情,他的脸微仰起后从领口露出挺立的颈部……那里有条明显的、历年经久的伤疤。
第二天上午两人各忙各的,也不得碰面。
将近中午时,秦正逮空将他堵在电梯间:“中午一起吃饭吧?”
东方泽盯着手机,头也不抬地说:“没空。”
秦正皱着眉头,不甘心地问:“中午你还有什么工作安排吗?这Iris也太狠了吧,安排得这么紧!再这么‘欺负’你,这个月我真要扣她奖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