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156)
两人脸色一变——手背上两道齿痕划出好长一段。东方泽先心虚了,用力低头看书。当时他没想到能真咬到秦正,想收口时牙齿已在手背上划出好长,当时甚至渗出血来,吓了他一跳。
秦正一看不好,反倒刻意将手举到他妈妈眼前展示:“是呀,你才发现!这么长一道伤,你都没看见,还成天宝贝儿子、宝贝儿子,你到底有没有关心我呀?”
东方泽脸色更白了,瞪着秦正不知他要干什么,难不成真要告状?
秦母一脸的心痛,一边吹着气儿一边问:“天哪,怎么伤这么狠!这么大人了也不小心点儿,怎么伤到的?”
秦正瞥了这边一眼,故意恨恨地说:“让小狗给咬了一下。”
东方泽一听脸儿就绿了,秦正假装没看到,反而在他妈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你不知道那小狗有多凶,尖叫着扑上来,我当时就吓傻了。我就想这都二十一世纪的文明社会,怎么可以放任这么野性、未受驯化的小狗到处跑呢?这太危险了。这对别人的生命安全也太不负责了!我每天面对无数商业挑战和人类难题我都不怕,就是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会被咬到,对这种最原始的人身伤害我可真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东方泽忍无可忍,就要骂他:“你——”
秦母转过脸来,东方泽一时噎住,只好假装关切地问:“要不要上点儿药?”
秦母立时叫道:“哎呀,你要不要打狂犬疫苗呀?说是24小时之内,不然……”
秦正看着东方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怕真气到他,忙劝他妈妈道:“不用不用,这小狗我们很熟的,虽然性子傲娇了点,但善良又正直,没有任何问题。”
秦母将信将疑地说:“狗能有多正直?那,你还是消消炎、上点药儿吧,可别感染了。”一边问东方泽:“家里哪儿有药呀?你去拿来给他上。”
东方泽闻言起身向外走,秦正忙跟着起来道:“我跟你一起去,省着拿来拿去的。”东方泽站定了,冷眼看着他——秦正一时收步,还真不敢跟上去。
不想,秦母道:“我跟你们一起去,还是我来上药吧,你们两个大男人,哪弄得了这些!”
秦正忙道:“不用不用不用,东方泽学过医的,我们公司就是搞医药的,连这个都处理不了我们还搞什么?”一边拉了东方泽快步走了出去。
东方泽不想去ICU,就带秦正来到一楼后面的女士休息室,里面有简单的日用药物。秦正看着他熟练地摆弄那些药瓶,也不捣乱,安安静静地把手放到桌子上任他处理。
东方泽一边用消毒药水擦拭,一边低声道:“痛吗?我不是有意的。”
秦正看着他内疚的小眼神,故意坏笑着问:“不是有意咬我?那你张着嘴扑上来干什么?总不是来亲我的吧?”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已经自动无视他的口齿轻薄,只问:“还痛吗?希望不要留疤。”
秦正忍不住轻笑道:“干嘛担心这个?是不是怕留了疤,我就要你负责一辈子?”
东方泽瞪了他一眼,起身就走。
“等等!”秦正拉住他的手臂,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是故意的。”
东方泽一愣,秦正靠近他的脸,低声道:“平时看你成天嘴尖舌利的,我总要一样一样试过来,才知道到底是什么味道。”
东方泽开始没听明白,一双黑眼睛困惑地望着秦正。
秦正的目光流连在他的唇上,明晃晃地露出不怀好意地玩味神情。
东方泽的耳朵一下子就红透了,脸跟着“腾”地热了,一把推开秦正,骂道:“你正经儿点!”
秦正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就势坐倒在沙发上,直着脖子叫屈道:“我一直都是正经的,是你非拿我的‘正经’当‘不正经’,我有什么办法?”
☆、40. 红色花语
“谁不正经了?”秦母鬼一样倏忽出现在房门,吓了两人一跳!
东方泽立刻垂手让到一边,秦母就皇太后视察一样横着晃进来,盯着秦正问:“你不正经吗?”
秦正只好笑道:“除了我还能有谁?总不会是这位宇宙第一帅哥吧?他不用不正经就有成打儿的妹子追,哪象我呀?”
秦母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那你倒用点儿心追呀?你明天就把孟菲给我请回来,下一周把所有你认识的女孩子一个一个请回来我帮你把关,我就不信,我这么聪明能干的儿子,居然就没有一个足够好的人来配?”
秦正盯着东方泽一面吃吃地笑,一面说:“当然有人配了,就是这个人太骄傲,总看不上我。”
秦母眼睛一瞪:“谁这么没眼光?敢看不上我儿子!你把他叫来,我帮你收拾收拾他。”
秦正一看东方泽脸儿黑下来了,忙打岔儿道:“别!人还没娶回来你就摆婆婆架子,还不都得让你给收拾跑了?你儿子我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了。”
东方泽假意没听见这娘儿俩对练,超级淡定地往外走想悄没声地消失,不想秦母头也不回地突然说:“东方泽,公司里有个叫Helen的,我瞅着不错,你觉得跟秦正般配吗?”
东方泽站定,脊背顿时就挺得更直了。
秦正忙道:“妈,你别瞎说!”
秦母道:“哪儿瞎说了?Iris都跟我说了,那姑娘不错,对你也挺有意思的。东方泽,你觉得怎么样?”
秦正还想和稀泥,东方泽已答道:“挺好。”
秦母开心了:“那你后天把她请来家里,咱俩帮他们撮合撮合。你是他好朋友,我是他妈,咱这都是责无旁贷的事儿。”
秦正忙起身半扶半推他妈往外走:“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这么晚了,你该睡美容觉了,不然明天要老三岁不只。”
秦母被他骗得刚走到门口,东方泽在后面道:“好,我周一请她来。”
秦母一拍巴掌:“太好了,还是你这个当朋友的给力。”
秦母走后,秦正站在门边盯着东方泽,眼神幽深,也不说话。东方泽低头收拾桌上的药品,只作不见。
秦正闷闷地问:“无论你自己喜不喜欢Helen,干嘛往我身上扯?还帮我妈瞎折腾。”
东方泽淡然道:“你不是说你挺喜欢Helen的,只是担心不适合她吗?让你妈帮帮你,也许你就有戏了。”
这话秦正是说过,不过当时有一长串的下文表明“不适合Helen”这一英明结论,更深一层的意思是“你东方泽也不适合这种风情女神”。但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就变成秦正自己想求而不可得了。
秦正瞪着他,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眼睛一转,神秘兮兮地问道:“如果我跟着我妈一道欺负你,你是不是撕了我的心都有了?”
东方泽鄙夷地看着他,满脸都是“你真无聊”,还是问道:“什么意思?”
秦正义正严词地说:“我就是想告诉你:你这分明是打击抱负,并且你的奸计是绝对不会得逞的。”
第二天是周日,秦母果然约了孟菲来咸阳阁吃饭。
东方泽见机客气地说:“我今天公司有点事,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有什么需要,我可以请Iris到家里帮忙,她很能干。”
秦正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他,小声道:“你就这样躲出去好吗?就把我牺牲在这里任她俩调戏?”
东方泽不着痕迹地一笑,还没等笑容消失,秦母道:“这是哪家的规矩?家里要来客人,你出去成什么样子?真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动手帮忙,站个人场不算勉强你吧?不然倒象是我们喧宾夺主、赶你出去似的。”
东方泽面容沉静地说:“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我不出去了。”
秦正既看不惯秦母的咄咄逼人,但也不想帮东方泽——让他一个人出去更放心,只能眼看着东方泽脱下刚穿好的外套,一个人回三楼卧室了。
秦正皱着眉头对他妈说:“妈,你刚刚说话的语气太女王了吧?东方泽就算出去也没什么,孟菲来见我又不是见他,有那么严重吗?你看你说的规矩什么的,好像你平时有多讲究似的。”
秦母叼着眉笔横他一眼:“平时上班讲究不了,周末他不在就说不过去了。”
秦正不平道:“平时是你让人家不要回来的吧?”
秦母白了他一眼:“他不说他忙吗?”
秦正较真儿道:“周末他也忙啊,他不说他要加班的吗?怎么你又不予考虑了?说到底,是你要人家周末帮你站台捧场,你自己要求变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上来就怪人家没规矩,这合适吗?”
秦母率性不讲理了:“看不惯我欺负他?刚刚你怎么不说?”
后半句顿时把秦正给噎着了,他马上攻击前半句:“原来你是故意的?为什么要欺负他?”
秦母冷笑一声:“看不惯忍着,我是你妈,你总不成帮着他欺负我吧?”
秦正真诚地说:“我是真希望你俩能和平共处……”
秦母冷哼一声:“我们还相亲相爱呢!你去买点水果和鲜花来,我去催一下菜。”
秦正只好进城买花和水果,一路上忿忿地想着:以往周日都是最快乐的时光,不是拉着东方泽去滨江路散步,就是去爱来不爱喝酒,或者下棋、打球,最不济东方泽不肯动的时候,也可以读书、听他弹钢琴,很少有周日自己还孤零零一个人开车出来。
越想越气愤,一不小心,竟然开车到了西楼花舫。既来之、则安之,秦正坦然入内。
蓝之雁有些意外:“稀客啊。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秦正一笑,走到花架前,不由被一大瓶火红的郁金香吸引,情不自禁地走过去,用手梳理着红得热烈、箭簇一般的花蕾。
每次看到这花他都想到那个人。
蓝之雁冷冷地看着,不无醋意地说:“买花?”
秦正一笑:“一束郁金香,一束康乃馨,一束玫瑰,一束百合。帮我包起来。”
蓝之雁一边记下,一边不无讥讽地说:“这是要四下出击吗?看来还没心有所属啊。”
秦正好笑地看着她:“瞎说!这里只有郁金香是我最喜欢的,矢志不渝、初心不改,怎么样?佩服死了吧?”
蓝之雁挖苦道:“单相思都可以坚持这么久,的确难得。”
她本以为秦正一定反唇相讥,看到秦正一脸深思表情,不免有些意外。
秦正意识到她的目光有异,笑笑道:“是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