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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分(80)

作者:别雀 时间:2024-11-21 05:14 标签:年上 高岭之花

  但是,得就是得,失就是失,纸包住火不是不可能,他会尽其所能地周密。
  簕崈在别墅的花园里移植了几株桂花树,为了成活,工人剪掉了大部分枝干,大概明年才能重新开花。
  【作者有话说】
  虫终于得到理想中的美好生活(但很短暂)


第68章 怀疑(海星加更
  心理医生上门的频率从每天都来变成隔日一次,再后来三天一次,七天一次。
  治疗的时候,暗室里只有医生和他两个人,簕不安很配合地根据医生的指引回忆以前的事情,快合上眼睛了,他忽然说:“我记性怎么越来越差了?跟治病有关系吗?”
  医生说:“痛苦的事情会越来越模糊,这是大脑的防御机制,也是身体自愈的手段。”
  治疗结束,他打着哈欠去书房找簕崈,簕崈正在看什么东西,在他快走过去的时候,簕崈很自然地合上笔记本:“睡醒了?”
  “嗯,什么啊?”簕不安不死心地想要看看簕崈合上的本子是什么,被簕崈用手压住了:“你的治疗记录。”
  “哦,不能看吗?”簕不安又用力抽了一下。
  “不能,不利于恢复。”簕崈说着把治疗记录放到了抽屉里顺手上锁,然后很自然地将人拽倒在怀里:“要不要回荻园过年?”
  不利于恢复?那可能跟医生说的“痛苦的事情”有关系吧。
  晚饭有葫芦鸡,簕不安已经听到楼下餐厅里佣人的脚步声了。
  他坐在簕崈腿上垂着眼玩簕崈衬衫手腕上的扣子:“过年……我想跟小音一起。”
  簕崈好像不太喜欢小音,也可以理解,毕竟小音跟他没有血缘关系,虽然有血缘关系那些弟弟妹妹也没见簕崈有多喜欢。
  总之,这么个尴尬的情况,还是回避吧。
  簕不安已经想好年怎么过了:“本来就答应了冬天带她堆雪人,没想到回荻城来了,荻城落不下雪,我想跟她回晏城过个年,然后再回来……”
  他注意到簕崈情绪的细微改变,拍了拍簕崈肩膀保证:“你不高兴啊?没事,你放心,就几天,我们过完年就回来,我肯定照顾好自己,也能试试我病治好没——总不能一直这么粘着你吧?”
  “粘着我不好吗?”簕崈垂着眼勾起簕不安落在自己臂弯那只手,掀开袖管检查他有没有犯错,然后说:“我可以分出很多时间给你,还是说,你很想离开我?”
  簕不安回答不出来。
  他时常觉得自己对簕崈的喜欢没有支点,有很多时候都会恍惚,想不起他们爱发生时候的细节,自己好像只是被潜意识支配着喜欢簕崈,那些感情就像一棵无处扎根随时会倒下的树。
  可是他又很清楚地记得自己从小到大一直牵挂簕崈,也把他当作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他记得自己曾经想尽一切办法地逗簕崈开心,哄他睡觉,对他送的礼物视若珍宝,听说他将来要被安排联姻,很担心他的婚姻不会幸福,于是旁敲侧击打探他的喜好,每次闹矛盾,一吵完架自己心情也会很差,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跟他好了,又忍不住递出橄榄枝主动破冰,唐阿姨去世的时候他们又在闹矛盾,簕崈面无表情站在灵位旁边,像是无欲无求,但他一眼就看出来簕崈很难过,自己本来就因为唐阿姨离开伤心,看到簕崈那个样子的时候更是忍不住掉眼泪,满脑子担心失去妈妈的簕崈要怎么办。
  自己亲妈那种的也就算了,唐阿姨那么好的妈妈,一定很爱簕崈。
  明明前半生他们就算时常吵吵闹闹也还是联系紧密,可他总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没那些喜欢簕崈,但是簕崈的爱很坚定——更大的困惑。
  他一边自责自己爱的不真诚,一边思索冷漠不近人情的簕崈居然会爱人,然后后怕:自己是从哪里了解到簕崈冷漠不近人情的?道听途说吗?
  晚餐开始的时候,簕崈还没有应允关于是否能让他们兄妹去外地过年的事。
  簕不安不得不将思绪放到自己疑似失去的自由上。
  不知道从哪天起,他再也没有离开过簕崈身边的,别墅里这么多眼睛都在监视自己,理由是因为自己生病了,需要保护,至于自己为什么生病,因为受不了跟簕崈分开。
  很完善的逻辑。
  但他总觉得自己是爱好自由的人,怎么会因为爱一个人就被困在他身边?
  脑子里的记忆横跨十年,虽然模糊但有完整的脉络,身体也很习惯和簕崈发生关系,每次,心理在排斥,身体总是早早接受,乐在其中。
  但他越来越体会不到发生关系时候本该获得的快乐,灵魂和身体像是持不同意见,身体很契合地愉悦着,灵魂却感到麻木,所以他不断追求更大的刺激,总是要求簕崈残忍一点对待自己。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因为分离焦虑才自残,簕崈几乎形影不离地陪着他,他自残的倾向却有更加严重的趋势。
  焦虑的时候本该寻找簕崈,但他总是下意识藏起来。
  最开始是抓挠啃咬,把两只胳膊都啃得血肉模糊,后面忍不住藏了一片剃须刀片,第一次下手的时候是在洗手间里,没把握好分寸,割到了动脉,血液大股大股地涌出来滴在地板上,很刺眼。
  簕不安先是手忙脚乱找东西擦,然后被逐渐汇成一滩的鲜血吸引住目光,愣愣看着血液流失。
  迷茫焦虑的心情缓缓平静,他整个人蜷缩起来,靠在墙角闭上眼,想象自己是未出生的胎儿,躺在很舒适的地方。
  门被暴力踹开了,簕崈冲进来一把抓住那只手,找纱布止血的时候,他的手有点抖。
  簕不安习惯性抱歉:“对不起啊哥,我没忍住,下次不会了。”
  簕崈用力抱紧他,心脏咚咚直跳。
  白天簕不安没有任何异常,晚上的时候,他抱着小音的阿贝贝在睡梦里流眼泪,发出隐忍的呜咽声。
  他做噩梦了,簕崈轻轻拍他后背,簕不安睁开眼,有点迷茫地说:“哥你怎么没睡觉?失眠了吗?”
  沉默地看着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簕不安良久,簕崈轻轻擦他脸上的眼泪,簕不安才反应过来:“我怎么哭了?”
  “梦见什么了?”簕崈问。
  簕不安想不起来,只记得梦里怎么也逃不出去的迷宫,声嘶力竭也叫不醒迷宫里的自己,胸口逐渐浮现的窒息感,很真切,又很模糊,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过那种痛苦的体会,捂着脸回忆,伴随着窒息感的时候闪过的只有簕崈有点哀伤的面孔,他看起来也很难过,记忆碎片里的簕崈和眼前的人重合,也只能让他得出哥哥很爱自己这一个结论——因为爱,所以他难过自己的难过。
  “哥,抱我一下。”簕不安主动张开手,用力地呼吸,对不知道谁求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难受。”
  已经不是当年想要抱却只能收回手的时候了,簕崈躺下去圈住簕不安,把他的脑袋按进怀里,然后拍他的后背。
  簕不安:“怎么像在哄小孩……”
  簕崈:“哄过小孩?”
  簕不安闭上眼睛,含糊道:“哄过小音吧,她刚跟我住的时候有点认床,朋友教我的。”
  “哪个朋友?”簕崈问。
  “……晏城的朋友,你不认识。”
  “这么多朋友,都记得清楚?”
  好像,有很多都记不清楚了。
  簕不安疑惑一声,开始回忆自己生活中出现的种种不合理之处,但被簕崈打断:“别再让我担心了。”
  他应该确实对哥哥有依赖心理,没见他的时候会不断地想他在做什么,见了面就像热恋的情人那样相处。
  只是内心深处总怀有敬畏和恐惧,总觉得这些依赖并不是因为过激的爱,而是在泥泞阴暗的角落生长而出的畸形渴望——又是不知从何而起的直觉。
  簕崈无视了他想出门过年的提议,最终他和妹妹都在荻园过年,座位在簕崈身边。
  分羊的人变成了簕崈,他从佣人手中接过餐刀分割烤全羊,然后提前给家族的小辈们派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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