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分(101)
还没感慨博彩行业水太深,簕崈的车子停在了门口,两个保镖进来找人,请他回家。
簕不安非常不配合:“我不走,我今晚露宿街头。”
保镖很无奈:“三少,您别逼我们动粗。”
簕不安:“哦,那你们陪我露宿街头。”
保镖:“三少……”
簕不安充耳不闻,等场馆里的观众都快散完了,才抬脚往外走,然而走到路边,还是不上车,又去小吃摊上买了一个烤红薯,边走边吃,烤红薯太烫了,他不停哈气降温,然后车停了,簕崈走下来,去旁边商店里要了一瓶水,然后从钱夹里掏钱结账,老板去零钱盒子里找钱,簕崈又指着柜台上的廉价金币巧克力道:“要两个这个。”
簕不安停下脚步,看簕崈穿着精英地站在低矮的商店门口,一颗扣子快要买下一面货架的东西,但是很耐心地花时间去买一块钱的水和三毛钱的巧克力。
太阳快要落山,晚霞很华丽地映在那人的侧脸上,像古典派的油画。
簕崈拿着水和金币巧克力走过来,然后跟他并肩在狭窄的人行道上散步,簕不安问:“你是谁?干嘛跟着我?”
簕崈把水递过来,一开口就打断了他刚发生的旖旎心情:“听说你今晚要露宿街头?”
簕不安闭嘴了,恶狠狠地咬红薯,把红薯当成小人。
过了会儿,又想起方才小商店门口簕崈的侧脸,他忍不住说:“你要是个姑娘就好了。”
本意是感慨簕崈的脸错生在男人身上,有点浪费唐阿姨的美貌,然而这话很精准地踩中雷点,簕崈的声音顿时冷下来:“哦,所以呢?”
“你看你看,你又生气了。”簕不安极为无语,立刻开始甩锅:“我说什么了吗你就生气?我明明是夸你长得好看。”
簕崈:“是吗?”
簕不安败下阵:“行行行,就当是我的错行了吧?”
簕崈蹙眉:“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挑事?”
簕不安累了:“好了好了,都说是我的错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路边一对小情侣,蹲在一个售卖日杂百货的地摊前,正因为添置小家日用品吵架,簕不安的敷衍和男生的话几乎重叠:“行行行你说了算,那就选这个,我不说话了,就当我错了行了吧?”
簕不安说完还背过脸不看簕崈了,簕崈本来有点生气,在两道声音重合的时候,奇迹般消了气。
他把刚才买的巧克力递出去一个,说:“回家吧,家里来了一个关中的厨师,今晚做葫芦鸡,小音也来。”
簕不安收起红薯,接过簕崈手里的巧克力揣在兜里,故作矜持:“本来想去中环大桥露营的,既然你这么诚心地道歉,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受好了。”
晚餐有小音在,当然是阖家欢乐,只是小音不知道是不是跟簕崈学多了,隐约有了点簕崈小时候少年老成的模样,一举一动都跟个大人一样,簕不安大为痛心,晚上关起门,骂簕崈毫无人性。
但是关于小音的教育问题,他们已经促膝长谈过了,簕不安也正面侧面都试探过小音,很难相信,还没有大葱高的小音确实有宏图壮志。
所以尽管痛心,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乖巧可人的妹妹被簕崈带坏。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矛盾没能解决。
簕崈拿出小蓝片,表示每日计划需要完成,簕不安后退几步,拒绝道:“上床归上床,药我不吃,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吃。”
簕崈不会打死他,但是会强行喂下去。
簕不安痛心疾首:“你真的也得看看大夫,光我一个人治病有什么用呢?你这么玩弄我,我这辈子都好不了。”
簕崈抓到重点:“玩弄?”
簕不安:“怎么,我说的有错?”
簕崈依然不准备看医生,苦海浮沉,他自有排解痛苦的灵丹妙药。
他不相信任何人任何药,他只想等簕不安痊愈,然后心甘情愿做自己的解药。
心甘情愿之前,簕崈说:“万一什么时候你能真的流水,再说不吃药的话。”
“哦。”簕不安面无表情答应,转身往楼下走:“我去划会儿船,不要船也不要桨。”
但是被拦住了,
人生没什么希望了,簕不安心想。
【作者有话说】
本章内容重新替换过了!应该下章就能完结吧!
第83章 人格与尊严之战
簕不安每天都在为拒绝吃伟哥而抗争,为了避免簕崈用奇怪的话堵自己的嘴,每次都要张牙舞爪地阻止簕崈开口。
然后终于有一天,簕不安无力地问他究竟怎么才能不吃伟哥,低声下气地哀求簕崈放过自己。
他真的真的真的不是很在意自己有没有在床上孛力起,毕竟对一个直男而言,被男人扌喿硬不是什么好话。
看在他言辞恳切态度良好的份儿上,簕崈退了一步,提出一个大概比较科学的标准,:“至少像吃过药一样的时候。”
吃过药一样的时候?
吃过什么药?
伟哥吗?
簕不安沉思,然后回忆起另一种药。
他打了个寒颤,簕崈从后方抱过来,湿漉漉滴着水的额发耷拉在簕不安侧脸,然后不容拒绝在他颈侧落下吻,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说:“你那时候很专注。”
废话,那种药吃下去肯定满脑子都是几把,整个人都快变成几把了。
簕不安咬牙切齿:“你他妈这不还是无理要求吗?不如直接给我下药算了。”
那也不行,簕崈对那样的簕不安也不满意:“你那时候脑子不清楚。”
所以他不止希望自己满脑子想男人,还希望自己头脑清醒地满脑子想男人?
簕不安说:“你真会做白日梦。”
那就没得谈了。
然后,生活还要继续,簕崈长着一张性冷淡的脸,实际跟畜生没什么两样,自从晏城开始重新开荤,就又开始每天床上打架,而且簕不安才知道,之前自己失忆那段时间,簕崈还是收着来的。明明他满脑子废料,还非要自己开口,才装出一副“行吧既然你想要,我就只能满足你”的样子。
就那种情况,簕崈觉得他是在收敛?
簕不安在心里冷笑,只看出来他当时的温柔体贴是装的,没想到畜生也是装的,实际上是畜生不如。
总之,床还是要上,伟哥还是要吃,做完了,簕不安还是要独自待在卫生间里冷静好一会儿,才能躺回亲亲哥哥的怀里去当阿贝贝。
一般这种时候,簕崈都在门口听着,一有不对就会推门进去阻止。
好在再一次接受心理治疗是有用的,自残的情况出现的比较少了,还有,簕崈对他实施下药迷奸囚禁的那段记忆在变得模糊,但没有像上次接受心理暗示那样出现失忆和记忆错乱。
周医生说这是正常的,是大脑开始启动自愈程序了。
明明一切都开始好转了,偏偏簕崈依然执着于用生理反应来评判簕不安是否对自己有感觉。
然后,家里,越来越夸张的情况出现,不止关起门来的时候簕不安被逼着吃伟哥,家里餐桌上还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食物:鹿茸鹿鞭牛鞭羊鞭腰花乌鸡虫草……
除了人格和尊严受到更加严重的践踏,簕不安一度头脑发昏鼻血直流,早就好转的厌食症疑似卷土重来。
终于,他忍不住摔碗,扬言再给他乱吃东西他就撞墙自尽。
同时,他极为不解:“你凭什么这么管着我?这不能吃那不能动,酒不给喝烟不给抽,油的辣的多吃两口就不让动了,粥里放几勺糖都要被管,除了不戒色,我跟和尚有什么区别?”
“不戒色?”簕崈的重点落在别处,他蹙眉,显然在思考簕不安是不是又在他没发现的角落里邂逅佳人去了。
簕不安一看就知道簕崈又在胡思乱想,他气急败坏:“上上周,我请程蓝崧吃饭,就是普通朋友见个面,招呼还没打完就被你抓回家,上上上个星期,苏可回荻城探亲,说要谢谢你这个金主大靠山这几年的照顾,想请咱们俩喝咖啡,我电话还没接完,你就帮我拒绝了!你盯我跟看犯人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