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牵引(170)
他看着顾言的眼睛,往前挪了一步,贴的很近。
握着的手放在身前影响贴近的距离,庄念就用一手攥着,另一手弯着勾在顾言腰上,攥着衣服又往前凑一步。
距离太近都有点站不稳了,庄念还继续往前,这样多少有点幼稚,顾言忍不住笑了一下。
“好了,我知道了。”他眼睛里带着笑,“吃饭,待会都凉了。”
庄念没跟着他笑,也没搭他的话,腰上的指尖又收了收,脚跟抬起来一点,这下不止身体离得近,脸也离得近。
他用那双浅色的眸子将对方临摹一遍,靠这么近不讲话,四目相对就会生出缱绻旖旎来。
什么都不用说,就这么几个眼神,两人的呼吸就乱了。
“我现在,可以吻你吗...”他的眉眼间是温柔,是严肃,还带着点试探和藏不住的心疼。
他迫切的想用自己的主动去抚平对方眼里的难过,毫不掩饰那份炙热的迷恋和渴望。
就像什么都记得的那个庄念在虔诚的说着,别难过,我的好爱你,一直都爱。
第一百九十九章
除了睡梦中的那次,庄念第一次主动亲吻顾言,不是被动的接受配合,而是主动的索取,热切的靠近。
他的聪明不止体现在专业上,情事上也能无师自通,该乖的时候乖,该软的时候软,该撩拨的时候就卯足了劲儿撩拨。
卧室太远了,沙发要绕一圈,他就推着顾言往餐厅走,左右都要吃饭,烛光晚餐都准备好了,就差他们两个了。
椅子腿擦在地板砖上咯吱一声被推开,顾言的腿撞在餐桌上,半坐在上面,紧挨着醒着的红酒,一手撑着台面一手搂着不盈一握的腰不受控制的使力。
庄念把人吻的喘息凌乱,自己的腰也软,塌下去,整个人都倒在对方怀里。
他的手不老实,摸在腿上,摸到顾言口袋里的烟盒,咯手。
嘴也不老实,小猫一样舔在脸上,顺着下颌线移动到耳垂,头一偏又咬在喉结上,引得顾言嗓子里发出性感的一声喘。
“别弄了。”顾言轻轻皱眉,被折磨的不轻。
惹火的时候,庄念的手却冷的惊人,唇也泛着白,这模样顾言看着揪心,反而成了身心都折磨。
庄念一早知道自己没有顾言的手段,心虚的问,“不舒服吗?”
顾言抬手摸他的脸,心疼又喜欢的用指腹揉着,“舒服,但不急着做这个。”
庄念看了他一会,很多事不用开口问就明白,顾言心疼他。
心里头都装着对方呢,做什么事儿都是为了对方好,都不考虑自己。
顾言怀里抱着个易碎品,爱和喜欢都不敢太放肆,怕伤着了,弄坏了,庄念都替他亏得慌。
刚醒那阵子住在医院,那时候他对顾言的触碰还没这么大反应,顾言醉酒扑过来,他都以为那晚顾言能把他吃了。
现在他让吃了,手抖一抖颤一颤对方又舍不得了。
“急。”庄念臊的眼尾发红,实在没法盯着对方的眼睛说这些话,额头抵在顾言肩膀上,“我急还不行么...”
他声音低低的磨,“给我一次吧...”
这方面庄念可太精了,像是能勾魂摄魄的妖精,软绵绵的喊,“顾言...老公...”
顾言捏在对方腰上的手蓦地一颤,双手一段反身将人压在桌面上,醒酒器一晃,倒在桌面上流出几滴,浓香的酒气熏的人头眼发昏。
“跟谁学的?”他低沉着嗓子问,“嗯?”
庄念倒在桌子上,左边肩膀不敢完全撂下,怕把一桌好菜糟蹋了,侧着身挡着眼睛,视线很低。
顾言的脸和侵略性极强的眉眼很快出现在逼仄的视线内,那画面太刺激,庄念呼吸都停了,仰起脖子哼了一声。
“自己...学的,我想...这样...叫你...顾...”后面的音调发不全,被喘息占满了嗓子,怎么听怎么勾缠。
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庄念也会这些,但到底是害羞,说个一两句就要臊上半天,不像现在,张口就来。
庄念是太想讨好补偿了,顾言的眼神那么伤心,他的心也要跟着碎了,这时候他什么都愿意做,让他怎么样都可以。
顾言眉头紧蹙,发狠的捂上他的嘴。
庄念精神恍惚,喘的像脱了水的鱼,再也顾不得其他,手臂一扫,修长干净的手指勾在陶瓷盘的边缘,弄撒了好好的一盘海鲜沙拉。
有些事就是这样,过程中可豁的出去,收拾残局的时候就没那么自在了。
顾言刷了牙从卫生间出来,用拇指抹掉唇边的水痕,一抬眼,庄念带着口罩拿着酒精湿巾在擦桌上的酒。
“...”顾言握拳抵着唇想笑,又怕他羞恨了饭也不肯吃,强忍着咳了一声,“这回能吃饭了?”
庄念不看他,就点头,“嗯。”
“带着口罩吃?”顾言又问。
庄念闷着声音说,“就带一会。”
他脸太红了,穿个袍子都能上台唱戏了,不遮一遮没法见人。
已经带有一会了,脸不烫了,只觉得闷得慌,一勾手要摘下来,却听顾言又说了一句,“怪能喊的。”
庄念往那一站,又把勾下来的口罩重新带了回去。
这回顾言忍不住了,太可爱了,坐在桌子前面笑了老半天。
庄念爱看他笑,因为什么笑都行,走两步过去坐在顾言旁边说,“我学会了。”
“什么?”顾言的话里还杂着笑音,眼睛也弯着,一点都不锋利了,温柔的让人心动。
庄念抬起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个可以”又掀开口罩指了指嘴,“这个也可以,我都学会了,下次我来。”
顾言,“...”
再这么下去这顿饭真不用吃了。
他是顾忌庄念的病,但也有底线,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尤其那个人是庄念。
顾言长长的叹气,揉了揉他的头顶,“能吃饭了吗,很饿。”
庄念点头,看了顾言一会说,“不给你的弟弟妹妹送一点吗?”顿了顿,“顾思念。”
顾言收回落在对方头上的手,没什么表情的拿起筷子夹了块西兰花放庄念碗里,“你想送就送,叫过来一起吃也行。”
顾言今早把那晚粥摆在桌子上就相当于是摊牌了,味道和顾思念送来的一模一样,庄念不可能尝不出来。
庄念不是第一天才知道顾言对他好了,但许多事情前前后后加起来一琢磨,心里还是又软又疼,还是忍不住想感叹一句‘怎么这么好’。
他们吵架之后顾言就睡隔壁的书房,那间屋子里摆满了书,还有一架钢琴,只能再摆下一张小小的单人床。
顾思念邀请他去看画那天,他就注意到了那间屋子。
庄念没说什么,八人台的桌面,他就挤在顾言旁边,还嫌不够近,挪了挪椅子贴在一起,“还是下次吧,今天就我们两个。”
谢谢和对不起一样会让人觉得生分,表白那天已经说了很多次谢谢了,再不说了。
“嗯。”顾言笑了笑。
醒酒器里还装着酒,庄念给自己和顾言都倒上,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动静,尾调悠长。
“你的钢琴很漂亮。”庄念侧过头,目光突然变成探究,“上面为什么摆着一个空的爆米花桶?思念说他哥留了很久,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第二百章
庄念问顾言钢琴上的爆米花盒子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顾言回答有,但具体是什么意义,他说不上来。
当初庄念用康哲当挡箭牌不让他靠近,顶着约会的名头自己去看了场电影,结果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他陪着看他完了那场电影,走的时候就拿走了爆米花。
回家的路上就吃完了,盒子一直没扔,说不上为什么。
这件事不提也罢。
他没说,庄念也就没多问,很自然的岔开了话题。
长桌上的烛台很漂亮,两朵大小不一的水晶郁金香挽在同一株金色枝杈上,叶片婉转向上,蜡烛将烛台的影斜打在桌面上,气息一动就像风吹过了一片郁金香的花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