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Beta他拒绝分化(154)
路炀深吸一口气,也眯起眼睛回视:
“要醋你现在应该是滚去学习,而不是把我堵在这儿学狗叫。”
寝室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是脚下从门缝里漏进来的走廊光。
贺止休借着这点光飞速适应了黑暗,眼错不眨地凝视着毫米距离的路炀。
因为方才缺氧的缘故,路炀眼里蕴着一层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微薄的水雾,向来冰冷的语调也染上了哑意。
明明是在训人,却显得暧昧又软乎。
言辞之间更是尤为亲密。
贺止休彻底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你说得对,”
片刻后贺止休抚上路炀的耳朵,指腹轻柔搔刮过耳廓的每一寸,舔着唇道:“但是我现在只想亲我男朋友。”
路炀还没来得及再开口,滚烫鼻息又一次席卷而下。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防止路炀逃跑,揉搓着耳廓的手也不安分地朝后钻去。
温度奇高的指腹擦过耳后,穿入发丝,仿若烛火扫过肌肤,每一寸被触碰过的位置都燃起让路炀难以忍受地热意。
直至最终,贺止休手掌贴住发尾,缓缓朝下落去——炽热滚烫的掌心紧紧握上了后颈。
路炀身体难以遏制地猛然一颤。
“——咣!”
闷响落地,贺止休一连退后数步,直至后腰磕上并排在寝室中央的桌子时,才终于缓缓回过神,茫然地对上了数步之外路炀的眼睛。
黑暗中,少年气息混乱,那双裹着雾气的双眸,出现了一抹从未见过的仓皇。
第76章 成绩
“……抱歉, ”
短暂静默后,路炀率先哑然出声。
他倚着门板微微喘气,等身体里那股难言的滋味、以及后脖颈上,因为触碰而敏感的燥热消退缓慢平复下来, 才暗暗吸了口气, 嗓音沙哑地说:
“……我不太习惯被别人碰脖子。”
“为什么?”
贺止休摩挲了着指尖上残留的热度,轻声问:“觉得痒么?”
路炀没吭声。
片刻后, 他才按着镜框轻轻点了点头, 闷声道:“嗯。”
——这理由其实是没有丝毫说服力,如果真的只是单纯觉得痒, 根本不至于有这么大反应。
毕竟贺止休指腹揉搓过耳廓时,路炀也会因为痒而下意识躲开。
两厢对比之下,方才那一下几乎称得上应激级别了。
路炀原本都做好了贺止休追问的准备, 但还没来得及再开口解释, 就听前方忽地传来一声很轻的:“好。”
路炀蓦地一顿,终于抬眼望去。
只见贺止休后腰倚在桌沿处, 保持着方才被推开后停下的姿势, 肩膀上挎着的背包此刻倾斜着滑落歪倒在课桌边沿。
少年却像浑然不觉般, 只眼错不眨地凝视着数步之外的男朋友。
方才那一瞬的错愕与茫然尽数褪去后,神色间既没有恼怒,也不见探究。
只余眼底近乎要满溢而出的温和,与同样轻缓的回答:
“那我以后都不碰了。”
他声音很轻, 近乎低语,与一门之隔的走廊动静混杂交织传入耳中,显得有些不真实。
路炀上下起伏地胸膛有一瞬的凝滞。
贺止休抓住即将顺着胳膊朝地上倒去的书包, 正欲甩手往肩上挎去起身离开,余光中, 数步之外的路炀忽地低头,摘下了眼镜。
少年双腿长且笔直,步伐如风,近乎一眨眼的时间,贺止休感觉自己领口被人轻轻一拽。
紧接着好闻的柠香与温热柔软的触感便毫不停顿地覆上唇舌。
抓到一半的书包瞬间失去拉力,咣当一声重重砸落在地。
没人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
直至路炀感觉自己快喘不上气时,贺止休才终于恋恋不舍地主动放过。
他倚着身后因为被陡然压住双人重量、而轻微咯吱作响的课桌,两手在路炀腰间一环,略略仰头,借着门缝漏进来的微光小声道:
“第二次。”
“……”
路炀被亲的气息紊乱,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什么第二次?”
“你第二次主动亲我,”贺止休安抚似得顺了顺路炀的背,转而问:“这算不算刚刚突然推开我的补偿?”
路炀呼吸一顿。
片刻后他很轻地眨了眨眼:“你说是就是吧。”
少年面庞素白冷淡,睫毛却格外浓密挺翘,此刻没了眼镜遮挡,眨动时如羽毛般轻扫过肌肤。
仿若吹拂过野火的微风,顿时间燥的贺止休心猿意马。
他不自觉地收紧手臂,贴着人哑声道:“不过你刚刚那一下确实吓了我一跳,把我腰都磕疼了。”
路炀方才纯粹是下意识动作,并没有注意到施力程度。
闻言他不由一顿:“有那么严重?”
“当然,”
贺止休分不清是在逗人还是在借机讨疼:“搞不好都淤青了呢。”
寝室漆黑昏暗,唯一的光源是身后门缝里漏进来的走廊灯,即便双眼适应了黑暗,看东西时,眼前仍旧蒙着一层雾蒙蒙的灰。
也不知是大脑缺氧造成的短暂失神,还是贺止休的低哑地嗓音确实有种蛊惑的味道。
路炀半垂下眼,低声反问:“那怎么办?”
“再亲一口,”
贺止休碰了碰路炀的唇:“你再亲我一口就不疼了。”
路炀沉吟寸许,终于低头,在Alpha薄唇上吻了吻。
贺止休立刻撬开唇缝,如游鱼般探入。
等结束时,路炀刚松开,贺止休又依依不舍地追了上来:“再来一次,还有点疼。”
路炀:“……”
他终于觉出不对,危险地眯起眼睛:“你没完了是么?”
“不行么?”贺止休又说:“或者你还没有什么地方是不能碰的,我都摸一遍,然后你再把我推开,再补偿我一次……”
他话音未落,顿觉小腿一痛。
只见路炀搭在肩上的那只手不知何时绕了个弯,稳准狠地拽住贺止休脑后那搓用皮绳扎出一束小尾巴的辫子。
他略微使劲,把人朝后一拽,半眯着眼冷声道:
“滚蛋,少得寸进尺。”
“嘶……”
贺止休无比做作地倒吸了口冷气,仰着下巴小声控诉:“怎么还家暴呢路炀炀?”
“你应得的,”
路炀抓着辫子轻轻往后一扯,冻着脸道:“把手拿开。”
贺止休非但不放,甚至干脆往桌沿上一坐,连抱带缠四肢并用地把人牢牢扣在怀中。
确定路炀跑不掉后,他才眯起眼再次追问:“真的都没有了么?”
寝室漆黑如注,门缝漏进的光线在眼睛适应黑暗后作用几近等于无。
路炀挣了两下愣是没挣开,反而将贺止休身后的桌子压得吱呀作响。
冬日的寝室漆黑而冰冷,唯独这一块方寸之地温度节节攀升,燥的路炀指尖都不受控地发烫。
偏偏贺止休活像来了劲,喋喋不休地追问。
路炀终于忍无可忍,冷着脸扬起下巴,危险道:“耳朵,嘴——还有别把你那破舌头伸进来。”
“那你还是推吧,”贺止休忍俊不禁道:“哪个血气方刚的高中生谈恋爱可以忍住不亲嘴的,你这还不如让我抢你年级第一的宝座。”
路炀眉峰一扬:“那你抢个看看。”
“……”
贺止休罕见沉默下来,片刻后他没忍住将脸埋进路炀肩窝闷笑出声,无奈道:“你们学霸怎么嘲讽人都这么迂回。”
“那不是你自己说要抢的,”路炀懒洋洋道:“我顺着你而已。”
贺止休抬起头去咬路炀耳垂:“这么高难度,那我要提前预支一下事后待遇。”
预支什么根本不用问。
路炀当即想躲,然而贺止休活像八爪鱼般将他整个人困在怀中,根本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