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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木行人(37)

作者:折周 时间:2023-09-30 09:29 标签:破镜重圆 虐恋

  “是什么?”喻衡问。
  “你听歌词。”付珩说。
  喻衡认真听了起来,一共就几句词,没有字幕他也听不太真切,零零散散听见什么,晚霞,烟花,仅有的三个字,欲言又止的时刻。
  “还不明显吗?”付珩问,“是我爱你。”
  喻衡点点头:“我大概猜到了。”
  但付珩却意味深长地笑起来:“但我是认真的。”
  喻衡微微一怔。他突然发现,付珩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束白玫瑰,上面还有几滴露水。他扬头对上了胖哥在远处的视线,对方比了个二分球进球的手势。
  “我上回说,告白得等下次,那天没有准备,今天我准备好了,”付珩在音乐声里说,“哥,你真的不考虑我一下吗?”
  喻衡大概也没有想到,在他三十二岁这一年,还能经历如此浪漫的瞬间。
  专属的曲目,专属的鲜花,周围人的默契配合,虽然这对付珩来说可能并不隆重。
  但好像某种烦人的条件反射,喻衡又想起了十二年前的周维轻,想起了他们之间开始的瞬间。说瞬间并不准确,他们好像都没有一个正式的交往时刻。喻衡在周维轻的老房子里,冲动地说爱情的定义就是他不计后果,周维轻没有拒绝,于是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喻衡便偷偷拉住了周维轻的手,而周维轻没有放开。
  从头到尾没有花束,没有灯光,没有郑重其事的“我爱你”。
  草率的开始,囫囵的时间,潦倒的结尾,剩下最为冗长的余韵。
  大概等到这首歌结尾,喻衡才很回复了付珩。
  “谢谢你,”他说,“你一定会遇到比我适合鲜花的人。”
  付珩一动不动地盯着喻衡,看不出情绪,一直到喻衡开始感到慌乱时,才倏然又笑了起来:“你在怕啥,我一开始也没想过能成功。”
  “但花收下吧,”付珩接着说,“你跟它很配。”
  最后三首歌他们安静地听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主唱到尾声时才渐入佳境,好像愈发动情,唱完的瞬间给了台下一个夸张的飞吻,和开场时那个腼腆的形象截然不同。
  散场后两人在路边等车,付珩的车先到,上车前他转头道:“哥,我们之后还能一起打游戏吧?”
  喻衡笑了笑:“你不抢我装备就可以。”
  送走付珩后,喻衡发现自己叫的车被司机取消了。晚上没吃什么,他有些饿,于是去街边自动贩售机买了盒饼干。
  转过头时,却看见旁边的卖水的贩售机前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衡哥?”小方也有些吃惊。
  “你怎么在这?”喻衡问。
  俩人面对面,喻衡抱着一束鲜花,而小方抱着两瓶矿泉水。
  “工作呢。”小方左手往后面一指,“下周剧院有个演出,提前来勘场。”
  喻衡这才发现,这后面是新落成的剧院,Live House只是这一片规划里的配套。
  “你一个人来的吗?”喻衡问。
  “轻哥一起的,”小方回答得有点犹豫,朝旁边努努嘴,“车停那儿的。”
  喻衡回头,发现那辆商务车停在路边——就在刚才他与付珩告别地点后面。只是人来人往,车流太多,他没有发现。
  “要载你一程吗?”小方问。
  “不用了,”喻衡说,“我叫了车。”
  小方抱着两瓶水回到驾驶座上,把车内空调往上调了一档。
  安静了两秒,还是转头小心问道:“轻哥,你真的不下车吗?”
  他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能临时想到勘场这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实际上那剧院刚落成还没开张,一场演出都没承办。这Live House的主理人是老熟人,今晚看到喻衡以为周维轻也在,便来了个电话,半小时后他俩便开车过来,但到底没有下成车。
  “不了,”周维轻看着窗外,“开车吧。”


第29章 请求
  十一月初,喻衡接到了一个意外的来电。
  显示来电人是境外时,他果断地挂掉,但对方不依不饶打了两三通。他按下接听,正盘算自己要怎么骂才显得有气势时,对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倒要看看我打几通你才会接。”
  喻衡尴尬道:“我以为诈骗呢。”
  来电人是喻衡在第一家公司的老领导,香港人。虽然喻衡对那家公司印象不好,管理混乱、氛围压抑,但这位Bob对他算得上是仁至义尽,手把手教他。
  后来他们的项目被收购,喻衡换了家公司,而Bob则去了海外,只能偶尔交流两句。
  Bob这次来电的目的也很简单,他大概是从哪里听说了喻衡离职的消息,也知道喻衡在这边目前没有成家,想要邀请喻衡去洛杉矶工作。
  喻衡大概听他介绍了自己所在的公司,做Web3,有些犹豫:“我之前没做过相关方向。”
  “我教你呗,”Bob毫不在意,“你还不知道我带人多有水平?”
  最后喻衡表示让他思考几天,Bob大方答应了:“你也可以先过来看看,了解了解环境。”
  挂掉电话,喻衡回忆了一下Bob的形象。褐色的镜框眼镜,永远凌乱的头发,还有看上去非常舒适的纯棉衬衫。听说他毕业后就离开家乡,再也没有回去过,好像永远在前行的道路上。
  喻衡在网上搜索了Bob的公司,的确能算上行业先锋。其实想来过去也不错,本身自己在国内也是孤身一人,他爸妈的退休生活多姿多彩,轮不到他操心。
  他可以把理不清的一切都丢掉,在一个新的环境走一段新的路。
  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想象中如此光明的场景,落到心里却换来一阵怅惘。
  他翻了下手机,周维轻最近几天并没有再联系他,最后一条短信还停留在慈善晚宴那一天。喻衡不知道在Live House门口他有没有看见自己与付珩的道别。
  “我不会再去猜你在想什么了。”喻衡自言自语道。
  再次接到周维轻的电话是周末,他打过来告诉喻衡,落在酒店的钥匙找到了,在露台的草丛堆里,所以隔了一周才被清洁员发现,这期间喻衡一直借着房东的备用钥匙。
  “谢谢,”喻衡说,“我过去取吧。”
  “我这两天在外地,”周维轻在电话里说,“你六号来录音棚取,方便吗?”
  “六号?”喻衡迟疑了下,“你没有什么...活动安排吗?”
  “没有,”周维轻说,“你过来吧。”
  十一月六号是周维轻的生日,但周维轻好像不太在意生日这回事。喻衡回想起过去这一天,早些年还花心思准备礼物,闻所未闻的唱片、手工制作的吉他模型,到后来周维轻越来越忙,每次这一天都在工作,剩下的也就是出门前一句“生日快乐”。
  六号下午,喻衡如约来到周维轻说的录音棚。原本说好的三点,但堵车耽误了一个小时,到的时候周维轻已经开始工作。
  “轻哥没交代我钥匙放哪儿,”小方说,“要我进去叫他吗?”
  “不用了,”喻衡说,“我等等吧。”
  喻衡隔着门上的玻璃窗口看里面的周维轻,他后知后觉,自从周维轻在家里有了工作室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看他工作。这个今天满三十三岁的男人,在这一瞬间跟十年前没太大区别,喜欢转笔,喜欢用手指敲击桌沿,遇到困难会揉自己的眉尖。
  两小时后,周维轻终于放下耳机出门,看见他愣了一秒:“怎么小方没来叫我?”
  “我让他别去的,”喻衡说,“记得谁跟我说,你工作时不能打扰你。”
  “没有这回事,”周维轻蹙眉,“以前住出租屋时,我不都在你面前工作?”
  “那毕竟是以前啊。”喻衡扬了扬嘴角。
  周维轻让喻衡等一等,然后去屋子里取了一个纸袋子。
  喻衡有些困惑:“一串钥匙还要装个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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