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死对头养成了老公(83)
车一路驶出群山,进入市区,停在学校附近的小区门口。
宁笙刚上高二的时候,外婆在学校附近买了这套房子,他不乐意住宿舍的时候就会来这里。
徐岭把几只行李箱推进客厅,宁笙换了鞋,打开空调,倒了杯咖啡。
凉风袭来,驱散了暑气,宁笙舒舒服服地坐下,再转头——
三个人躺在空调出风口前的地毯上打滚。
宁笙:“滚啊!”
宁笙:“……不许滚了!”
我把原始人带进城里了,宁笙崩溃地想。
宁笙面无表情地抓起遥控器,把空调调成了热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大家一起热得头昏脑涨。
徐岭一个翻身滚到了宁笙脚边,牵了牵宁笙的裤脚。
“宁宁,晚饭想吃什么?”徐岭问。
宁笙没理会,只是微抬着下巴,目光斜睨着,又冷又淡漠地落在地上,嘴角弯着点很浅的弧度。
他踢开拖鞋,穿着白袜子的脚点在徐岭的肩膀上,轻轻地想把人踢开,没踢动,只能踩了踩徐岭的肩膀。
李皓月:“你好像那……”
徐岭跳起来,把数学书塞到了数呆嘴里:“我早就想说了,你对得起你读过的圣贤书吗!”
宁笙:“?”
“我背了腊肉和火腿。”陆鹏说,“我们要不要自己做饭?”
“我背了一书包无花果。”李皓月说。
“可以。”徐岭坐起来,一手撑着地,一手搭在膝盖上,背靠着宁笙的小腿,“我背了一书包鸡蛋。”
宁笙:“……”
这帮原始人进城,都学会带干粮了。
“我是养不活你们了吗?”宁笙倚着沙发问。
“徐狗让带的。”陆鹏当场招了,“他说要让公主随时能吃到家乡的味道。”
宁笙:“啊……”
这样啊。
客厅的灯光温暖,落地窗外,憋闷的夏日傍晚终于扬了一场阵雨。
因为小时候后腰脊椎受伤,每逢阴雨天,宁笙的后腰就会有些酸疼。
他从坐姿改成了躺姿,又翻了个面趴在沙发上,把脸埋在垫子上,塌着腰,翘着两条白皙的小腿,扭过来,再扭过去。
徐岭抽空出了厨房,把空调调成冷风,一转头,看见小宁在沙发上光明地爬行。
徐岭:“?”
“你是不是腰疼啊?”徐岭问。
“你过来。”宁笙侧过脸,黑发微湿,眼神有点迷茫,他命令道,“给少爷揉揉。”
还得是徐岭会捏,比他的康复医生手法都好,宁笙舒服地眯着眼睛。
他侧躺着,嘴角微弯着,捏了一块咸芝士饼干:“张嘴。”
徐岭咬走饼干,不小心舔到了他的手,指尖触及一片温热湿意。
宁笙不高兴地哼了声,把手在徐岭的领口上擦了擦。
徐岭:“再来再来。”
“饭好了。”李皓月端盘子出来,“你好像那什么哈巴狗啊。”
徐岭:“……”
“要不是公主喜欢你家果子我早打你了。”徐岭说。
“谢谢你给数学届保留了一颗新星。”数学呆子说。
由于徐岭被叫去按腰,今天的晚饭是数呆主厨。
“好方的腊肉,好圆的煎蛋。”陆鹏震惊。
李皓月:“每一口都是几何的味道。”
徐岭:“你的几何……没放盐。”
咔哒一声,陆鹏开了罐啤酒。
“高中生不可以喝酒哦。”宁笙强调,瞥了徐岭一眼。
“就喝一点点。”陆鹏举杯高呼,“致我们的青春。”
宁笙冷笑,徐岭冷笑,数学呆子冷笑。
陆鹏:“……”
“那祝公主能长高。”陆鹏举杯。
宁笙举杯。
徐岭:“……”
陆鹏:“咕嘟咕嘟咕嘟。”
宁笙:“咕嘟。”
“他好像不太能喝酒……”徐岭自言自语,“我记错了吗?”
宁笙优雅地吃饭,优雅地喝汤,优雅地扯了张纸巾站起来。
徐岭松了口气。
宁笙站起来,抽了徐岭一巴掌。
陆鹏:“卧槽。”
徐岭:“……”
“宁宁?”徐岭问。
宁笙又抬手,被徐岭精准压住手腕。
陆鹏:“卧槽,你别还手。”
徐岭:“?”
徐岭:“你心偏胳膊肘上了吗?”
“没那么保守。”陆鹏说,“偏到脚了。”
“我是谁?”徐岭问宁笙。
宁笙:“大魔王。”
徐岭:“?”
什么东西?
徐岭:“大魔王又是哪个傻逼?”
“醉了。”徐岭说,“下次别哄他喝酒了。”
“我有罪。”陆鹏低头撞桌。
“你再看看我是谁?”徐岭问宁笙。
“你烦不烦?”宁笙扬手,“徐大山!”
徐岭高兴了。
“我给他洗洗睡觉吧。”徐岭说。
“公主没事吧?”陆鹏超愧疚,“明早开学考啊。”
“这个没事。”徐岭说,“语文那么简单,闭眼都能考。”
陆鹏:“……?”
徐岭:“嘶……踹我。”
徐岭:“艹,醉了比平时脾气还差。”
徐岭:“别打我了,你手不疼吗!”
李皓月:“啧。”
徐岭:“看你的数学书去。 ”
徐岭蹲下,把人扛走,推开浴室门,扔浴缸里,水花四溅。
人看起来是已经断片了,毕竟宁笙平时不会冲他这么笑,明媚且勾人。
宁笙从那么一点大,路都不能自己走的小团子,长成了如今干净漂亮的少年。
徐岭俯身摸了摸宁笙被水打湿的头发,见人毫无反应,不嚣张也不抗拒。
封闭的浴室里,只有水流的声音,徐岭缓缓地俯身,半跪在浴缸边。
浴缸里坐着的少年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目光微冷迷茫,徐岭抬起手,指尖点在少年的唇间,有些恶劣地咧着嘴,将那片柔软揉至熟红。
指尖从少年皓白的齿间划过,揉出一片晶莹的水光。
“你不要有别的狗。”徐岭说,“我会一直保护你。”
浴室的门被轻轻敲了敲。
“要给公主那拿睡衣吗?”李皓月问。
徐岭:“拿,拿我行李箱里的那件。”
他再转头,眼睛里的恶劣和攻击性似乎都不见了。
徐岭哼着歌,笑得灿烂,拿着花洒去浇宁笙的头发。
宁笙蹙眉,扬手就要打人。
“宁宁,浇一下能长高。”徐岭说。
宁笙:“?”
宁笙不动了。
徐岭心情甚好,慢慢帮宁笙洗澡。
客厅里,数呆正给陆鹏狂补数学。
“你不要老走神。”李皓月敲桌子,“你对得起这个美丽的三角形吗?”
陆鹏受不了了:“徐狗在唱什么,好难听啊。”
李皓月:“……”
宁笙都快忘记自己不能喝酒了,主要是他从前又冷淡又刻薄,平时也没人闲着敢来劝他喝酒。
他在徐岭的闹钟声里醒过来,总觉得自己昨晚好像听了一首很难听的歌。
去学校的路上,他问徐岭:“你昨晚唱歌了?”
走在前面的徐岭身子一僵,脖子像是生了锈,一节一节卡顿着转过来:“你记得?”
宁笙:“只记得这个。”
宁笙:“你昨天不会还打我了吧?”
“打了。”徐岭说,“你哭着求我不要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