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果
AB文。一切起源于最糟糕的相遇和重逢
αxβ
做了整整六年的职业受气包,茧绥终于在少年年满十九岁这天自由了。
带着自己这些年辛苦赚来的血汗钱,回到属于平民阶层的C区,茧绥对新生活充满向往。
三年后。
学校转来几名A区来的交换生。
茧绥的好日子到头了。
时隔三年再度重逢,Alpha变得更加高大,也更加桀骜阴翳。
明知身为Beta的茧绥无法被标记,岑骁渊仍然在对方后颈熟练咬下一口,语气轻蔑道:“废物点心。”
——
私设:高阶AO分化前敏感易怒,分化后暂时掌控不好信息素。上流层会雇佣同龄人,帮助AO更好过度这一阶段。
由于这一职业阶级歧视性高,多数是来自C区的Beta担任。
雇佣条例:
(1)在职期间不允许透露身份信息(姓名、住址等)以防因为陪伴而产生情感连接。
(2)合约成立后,直到AO完全掌控信息素才能解除雇佣关系,费用以年佣方式结算。
灵感来源:动物园内猎豹生性敏感,饲养员会给小豹子配一只小狗作伴。
——
慢热,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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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高阶Alpha
散发着幽暗灯光的长廊上,供人歇息的座椅是橙色的。
一种老旧、破败的橙。
是这家地下诊所为数不多的一抹鲜亮。
等待的过程中,茧绥太过无聊,手指摸到邻座“伤痕累累”的椅子,还没来得及辨明上面刻了什么,身侧的门忽然打开了。
他立刻坐正了,同时仰起头,看到一张充满戒备的女孩子的脸。
女孩脖子上戴着Omega才会佩戴的颈环,偌大的兜帽兜住她苍白的脸。
很快,她攥紧手里的诊断单,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茧绥站起身,将面颊上的黑色口罩往上提了提,这才走进门。
门内的人穿着一身深蓝色服装,打扮得与其说是医生,倒不如说像个油漆工。
“哟,来啦。”对方靠在柜台上熟稔地打起招呼,“稍等啊,我这儿有点乱。”
男人三十多岁,稍长的头发梳成一缕小辫子,一边说着一边进入柜台里窄小的储物室。
茧绥自从进门后就没发一言,视线在左手边的玻璃窗上稍作停留。
那里面还有一间更大的房间,是供病人手术用的,现在有一半被墨蓝的窗帘布遮挡。
“刚出去那位。”男人忽然朝他搭话,并从小房间走出来,“才19岁,就被一个比她年纪还小的Alpha搞大了肚子,啧啧啧。”
茧绥的眉微微蹙起,并不喜欢听这样的八卦,刚要接过医生手里用粗布包裹的东西,却被拦住了。
男人笑眯眯地看着他,“小兄弟,我是真的好奇,你一个Beta,买这玩意有什么用?还是说,是给小情人儿用?”
足足三秒钟,茧绥没有说话。
他戴着口罩,看不到下半张脸长成什么样子,那双黝黑明亮的眸子存在感就更加强烈了。
“无可奉告。”
不是想象中冰冷尖削的语气,口罩下的声音甚至带着点柔软。
医生也不恼,很干脆地松开手。
干他们这行,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客人不想多说的事情,他不问就是了。
成功拿到自己所需的东西,递给对方一沓用信纸包裹的现金,茧绥立刻调转方向,看似气定神闲,实则火烧尾巴地快步离开。
尽管已经来过很多次,但他还是很怵这里的氛围。
长廊像是怎也走不尽,四壁凌乱的涂鸦搭配老旧的橙红座椅,长方条的窗户被报纸一类的东西糊住,哪怕是白天,也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
潮湿的通道,模糊地带的灰色产业,这里是b区与c区的交界处,专供一些正规医院无法提供的服务。
一直到地铁站,茧绥才算松了口气,把口罩摘下随意扔进入站口的垃圾桶内,又不放心地摸了摸背包,确认东西安然存放在里面,才踏上自动扶梯。
扶梯很长,茧绥侧过脸,玻璃幕墙映照出他今天的装束与面貌。
如诊所里的医生所说,他是个再普通不过的Beta。一身黑色休闲服搭配学校统一发下的运动裤,放在学生堆里,没有丝毫特色可言。
若非要找出什么不同点,茧绥的五官有些深邃,冷不丁会被认成混血,却是不那么精致的混血,头发也不柔顺,发梢处微微打着卷,眼瞳颜色又很深,趋近于黑。
这样的长相,放在基因强大的AO面前着实不够看。
站内来来回回许多人,后颈贴着阻隔贴的是Alpha,脖子上戴着颈环的是Omega,而颈项空空什么都没有的,就是Beta。
茧绥刚下扶梯,外套口袋里的通讯器便滴滴地响了起来。
联盟学院的管制非常严格,手机是完全不能带进学校里的,平时联络只能通过学校配发的通讯器。
一旦离开学校,通讯器便无法正常使用。
眼下他的通讯器响起来,俨然是一种危机警报。
茧绥心下一凉,自己私自外出恐怕被巡查部逮到了!
与此同时,头顶传来地铁即将开站的提示音。
……果然人一倒霉,接下来干什么事都会倒霉。
茧绥先是按下叫个不停的通讯器,紧接着迅速穿越人群。
他跑步的速度很快,姿势也十分标准,避让不及眼前的垃圾桶,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调整角度,左手借力横跃过去!
不是说今天有超牛叉的交换生要来,学校统一放假一天开迎新大会吗?
巡查组怎么这么闲,还会去确认一个Beta的去向?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和忐忑,茧绥赶上地铁,连倒两班车,临近饭点才赶回学校。
这下他连学校外墙都不敢翻了,只好钻平时打死都不会钻的狗洞。
拍干净膝盖上的碎土渣渣,茧绥一边联系给他发危险警报的缘余,一边往宿舍赶,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寝室门口。
手搭在门把上,还没来得及细想,门已经被他推开。
寝室里一股浓烈的信息素味道,哪怕茧绥是个beta,也难以忍受这么强烈的信息素汹涌袭来。
比他反应还激烈的是屋子里的人。
一只闹钟飞速砸过来,茧绥避闪不及,瞬间被砸中肩膀,吃痛闷哼一声。
“滚出去!”
屋内的人大声喝道,同时还伴随着几声诡异而暧昧的轻哼。
连忙把门关上,那股令人不舒服的信息素才被隔绝。
舍友已经不是第一次违反校规,带Omega回来厮混。
茧绥早就习惯了。
寝室是二人寝,今天是太着急,放在平时他不会这么鲁莽。
揉着被砸得不轻的肩膀,顺着墙角蹲下来,茧绥继续给缘余发送消息,问他人去哪了,自己已经回来了。
紧接着他收到一条信息,发件人却不是缘余。
【这个月也别回来。】
茧绥盯着那几个字反复看了几遍,想回点什么,又觉得回什么都不合适,想了想,最后发过去俩字。
【好的。】
走廊又深又长,寝室在最里面一间,茧绥蹲得脚麻,干脆贴着墙壁直接坐下来。
等了许久都不见回信,他实在有些等不下去,把背包跨到自己身前,给缘余发消息:【我先去食堂吃饭了。】
寝室离食堂有一段距离,茧绥本来还想抄小道,但一想到校长在过路栽种的各种珍贵绿植,还是绕远走了大道。
眼看就要到地方了,缘余的通讯电话打了过来。
电话一接通,茧绥先问:“是巡查部发现我缺勤了吗?”
对面顿住,随即迅速道:“没有,你现在在哪儿,先别去食堂!”
“没被抓到你干嘛给我发信号?”
茧绥疑惑。
本人已经站在路灯下,天色将暗未暗,远处的山脉黑漆漆连着一抹不详的墨蓝色。
就像黑诊所的那扇窗帘。
茧绥忽然打了个冷颤,耳边是缘余的声音:“你先听我说,今天下午的迎新会,从A区调过来的那几名交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