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死对头养成了老公(103)
他觉得有些好笑。
小电驴开不了那么快,慢悠悠地晃到了山脚下。
“特别可爱,白白胖胖的,还会大口吃桑叶呢。”徐阿姨给宁笙描述蚕宝宝,让宁笙好奇了一路。
到了桑蚕坊,徐阿姨豪迈抬手,指着她的江山。
宁笙:“……”
大、大虫子,还会动。
在宁笙脸色发白之前,徐岭把人推去了后院。
“我都说了,没什么好看的,你非要来。”徐岭觉得好笑,“你再待一会儿,还能刚看到它破茧变大蛾子。”
宁笙:“……”
“是徐阿姨喜欢。”他说。
他总在这家人身上,找家人的影子,栖息在这里,不愿离开。
“我给你看点稀奇的。”徐岭说。
宁笙:“?”
怎么,你还有招?
地上的蚂蚁爬成了两个字,宁宁,旁边还有一坨爱心。
宁笙:“……”
要是真的想不到,可以不追,而不是把我土到头皮发麻。
“你用的糖吗?”宁笙问。
“过期糖,压成糖霜。”徐岭说。
“太土了。”宁笙说,“少爷觉得很丢人。”
又土又可怜。
但是蚂蚁搬东西,又有点好看。
宁笙盯着看了好几分钟,才强迫自己站起来,离开了这片土狗领域。
走出去十几米,他才想起来——
他刚刚,好像忘记骂徐岭了。
他找回去骂,徐岭不见了,宁笙又蹲地上看了会儿蚂蚁。
桑蚕坊内,徐阿姨拿着本书卷起来敲徐岭的头。
“我就说宁宁怎么不像平时开心。”徐阿姨说,“你的歪心思都写脸上了,也就宁宁和陆鹏看不出来吧?”
“那您还不是帮我了。”徐岭说。
“得了吧,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徐阿姨说,“我是看宁宁不讨厌你,我又很喜欢这孩子。”
“可是。”徐阿姨说,“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天鹅,娇生惯养,你要是想要他,你就得做些什么,你得配得上他,还不是把他拉下来陪你。”
“我知道。”徐岭说,“我必然不是癞蛤蟆,不然从基因上来讲,你也……”
徐岭妈妈:“滚!”
第74章 跪下
青安镇上的孩子,都有盯着蚂蚁看大半天的经历,但宁笙没有过。
所以他蹲在地上看了许久,还捡了片看起来比较干净的树叶,拨了只看起来成果丰硕的蚂蚁。
徐岭没捏到几只蚕宝宝,就被他妈妈拿衣架打了出来。
他挽着袖口和裤腿,站在大黑石头边上,扬着水管给自己冲凉。
水花溅上他结实的肩背,又一路描着紧实的肌肉线条,流进脊背深处。
徐岭顶着湿漉漉的黑发转头,天空深蓝,他的小少年蹲在一片云下,用绿叶子给蚂蚁遮了块阳光。
地上写字的碎糖差不多要被搬空了,十月的气温仍然很高,宁笙听见水声,起身过去。
他突发奇想,想像徐岭那样冲凉。
水龙头拧开,水管却没水滋出来。
他再一看,徐岭把水管给捏住了。
徐岭:“哈哈哈……嗷。”
“这水可凉了!”徐岭说,“你不能冲!”
水龙头没关,水管从水龙头边崩了,水溅了徐岭一身。
宁笙:“……”
“看,我给你表演个落水狗。”徐岭说。
“浪费水我把你头打烂。”徐阿姨正端着盘桑葚出来,打算洗给宁笙吃,见状把腰上挂着的水瓢扣在了徐岭头上。
徐岭:“为什么只打我!”
“你皮厚。”他妈妈说。
“你活该!”宁笙笑得眉眼弯弯。
仅那一瞬间,两个人之间近日以来的微妙感荡然无存。
徐岭感觉自己还能再挨几瓢。
“你们吃吧。”徐阿姨说,“我去收新吐的蚕丝了。”
十月新摘的桑葚很甜,宁笙吃掉一半,剩下的推给徐岭。
宁笙:“喂狗。”
徐岭:“狗不吃这么素。”
宁笙:“……爱吃不吃。”
不知道为什么,一回到青安镇上,晒点阳光,吹几缕风,心就宽敞了许多。
“晚上一起睡吗?”徐岭发出淳朴邀请。
“不。”宁笙说,“我要回外婆家。”
自打他重生回来,时常盯着外婆体检,加上外婆养出健康崽心情大好,这会儿的外婆硬朗得很。
硬朗到宁笙回家根本堵不到外婆。
“歪?”外婆在视频电话里说,“宝贝宁宁,外婆正准备听演唱会呢,内场vip,马上开场了。”
宁笙:“……”
某爱豆知道他大粉七十多岁数了吗?
“你听吧。”宁笙说。
“你在家里呢?”外婆问,“去小铃铛那儿呗,今天半夜好像有暴雨呢。”
外婆:“啊啊啊啊哥哥,他怎么还是那么帅!”
宁笙:“……”
有点丢人。
区区暴雨,宁笙根本不在意。
不过管家和护工都不在,这半山腰的小别墅,今晚只有他一个人。
陆鹏邀了他们一局游戏,宁笙正嫌弃地给徐岭打小怪,画面里的徐岭角色不动了。
[青安镇第一貂蝉]:?
[青安镇第一貂蝉]:你爬也行,别站着不动。
网断掉了。
几秒种后,小别墅的电也断了。
宁笙无聊地躺回了床上。
这暴雨,真的很实在,砸得卧室的玻璃窗噼啪作响。
狂风大作,偶尔有树枝被刮断的声音。
半山腰上,风雨似乎都被放大了。
城里的孩子,很少领略自然界如此嚣张震怒的疾风骤雨。
睡不着的晚上就容易胡思乱想,宁笙的脑袋里开始过泥石流了。
这房子邻着山,再下点暴雨冲点泥,小宁会不会被冲走?
宁笙觉得这个担忧非常合理,他撑了把伞,借着手机手电筒的灯光去院子里查看。
打散可能只是为了衬托心情,因为他一到室外,就被横七竖八的雨给打湿了。
“站开点!”一个声音传来。
宁笙立刻挪开了一步,树枝断了,掉在他刚才站过的地方。
宁笙:“……”
幼年时被坠物砸伤的经历,让他从骨子里畏惧这些突如其来的东西。
腰往上脊柱的位置仿佛有一阵疼痛,记忆里的那次意外让他顿时有点腿软。
“别站这儿。”徐岭说,“回屋檐下。”
徐岭拎着人往屋檐下走。
披着雨衣的徐岭摘掉兜帽:“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干什么呢?”
宁笙:“……”
宁笙:“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看我干什么呢?”
“好几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雨,我看看你这安不安全。”徐岭说,“房子挺安全的,你往外跑什么呢?”
“你怎么回事?”徐岭问,“你没有常识吗?”
他的语气有些冲,带点表达不满的讥诮,冲完才想起来宁笙可能真没这个常识。
宁笙很少见他这么凶,他没反驳,索性微昂着头,不说话了。
徐岭:“我错了。”
宁笙:“……”
你认错快得我都没时间发火。
“我刚绕周围看了,这房子选址挺好,也结实,这么点大雨奈何不了它。”徐岭说,“不过明天路会变泥泞,路面要清理,你得在山上关好几天。”
“回我家吧,这雨今晚还有的下,不然我爸妈也担心你。”徐岭说。
宁笙这才注意到他那胶鞋上的泥,看起来是真的走了许多山路。
“那……是你非要我去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