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死对头养成了老公(62)
“学校为什么不给学生好点的床?”宁笙问,“学习已经很苦了,还不给好好睡觉吗?”
“有道理,你努力点,当个校长,开个作业不多宿舍超大天天蹦迪的学校。”徐岭说。
宁笙:“你说的这个有人开过了,叫夜总会。”
徐岭:“……”
徐岭去一楼出了个头发,再回来的时候,宁笙已经保持那个趴着的姿势睡着了。
他侧着头,枕在徐岭妈妈买的粉色床单上,长睫低垂着,只露一半的脸颊静而温润,他大概是睡前和困意坐了点斗争,微微抓握着的右手还攥着被子的一角。
被子却只是斜而随性地搭在他的后腰上,仅滑落了一个边,恰到好处地强调了少年清瘦的腰线和腰后柔韧的弧度。
“宁宁。”徐岭捏他的脸,“这样睡会落枕。”
宁笙惫懒地掀开眼皮,撩了徐岭一眼,迷迷糊糊地扔开了枕头。
徐岭:“……”
挺好。
有落枕风险,所以扔开枕头,让头无枕可落。
徐岭感到哭笑不得。
“宁宁。”他把人翻过来,往床的内侧拨了拨,“公主?”
公主起来了,给了徐岭一脚加一个白眼,加一句模模糊糊的骂,然后又睡着了。
徐岭满意地关灯躺下。
半夜,徐岭仰卧起坐了。
徐岭:“……”
他扭头,借着玻璃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看了看身边恬静的轮廓。
明明就在枕边,为什么还要入梦呢?
而且,并不是什么正经的梦。
宁笙不会穿那样的衣服,也从来不会那样笑。
宁笙身上,有股冷劲儿,同他仅有几面之缘的人会觉得他倨傲无礼,熟识一些,就觉得他口是心非,但那股子“公主气”始终特别正宗。
徐岭敲了敲自己的头,越敲越疼。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在思什么?
指望公主改改这破脾气吗?
不应该啊。
中秋节,月亮没来得及圆,徐岭的黑眼圈先圆了。
隔天傍晚的时候,宁笙就发现了。
“我打呼吗?”宁笙问。
徐岭摇头。
“那我梦游了?”宁笙又问。
徐岭摇头。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宁笙蹙眉问,“我吸你精气了吗,困成这样。”
徐岭:“不满。”
“哪里不满?”宁笙好脾气地问,“倾诉一下,我先记个仇。”
徐岭:“……”
徐岭:“我说的是不敢,你听错了。”
恐吓完同床共枕的小伙伴,宁笙跟徐岭后爸一起,弄了个手推车出来。
按照以往的习惯,青安镇是有中秋夜集市的,每年都有很多其他村的人过来参观,今年也一样。
宁笙给他们几个人一起报了个摊位,卖点货。
是时候试着教教小魔王经商了。
集市今天有活动,销售额第一的摊位,有惊喜礼品送。
“我们要拿第一。”集市上,宁笙宣布,“我想要那个惊喜礼品。”
“我记得前年的惊喜礼品是蜂蜜,去年的是奶粉。”陆鹏说,“估计今年的也是吃的。”
“努力一下。”宁笙跃跃欲试,“等拿到了我们一起吃。”
下面,他要开始教徐岭了。
“陆鹏把你带的猪尾巴撤下去。”徐岭说,“还有你,数学呆子,把你的晦气玩意儿也撤了。”
李皓月怪叫:“什么叫晦气玩意!那是我的数学上门服务次卡。”
卖猪和卖艺的都收了桌子,桌上仅剩下徐岭妈妈编的叶编小玉兔。
“我们先卖这个。”徐岭说。
宁笙赞许地点点头。
不愧是以后的大魔王,才高一,就知道流量垂直了。
“你俩就在这条路上乱逛。”徐岭吩咐,“看见咱们摊人气不旺就溜过来假装买玩具。”
宁笙:“……”
好得很,都会找托了。
“还有你。”徐岭转向宁笙,“你坐这儿收钱吧。”
“那你呢?”宁笙说。
“我负责在路边喊’好可爱的叶编小兔子‘。”徐岭说。
宁笙:“……”
好,太好了,营销也会了。
那没他什么事儿了。
不愧是未来的大魔王,根本不需要他带飞。
事实证明,宁笙也是有用的,他坐镇的摊位,能吸引不少邻村的人。
“可以合照吗?”有邻村的小孩问他。
“可以。”宁笙说,“你买五个。”
由于策略靠谱,宁笙的摊位当天进账飞快。
等到集市灯光渐落,人烟渐散的时候,集市快结束了。
宁笙数着钞票,骄傲地把营业额统计单递给集市管理员。
“没问题了。”管理员说,“你们就是第一名。”
管理员:“走,我带你们去看看奖品,今年奖项升级了,不会让大家空手走。”
大家高兴地跟上了。
管理员:“我保证今年的奖品比蜂蜜更香醇,比牛奶更营养。”
奖品在一辆小推车上,神神秘秘地蒙着黑布。
管理员掀开黑布:“怎么样!”
一只小黑猪猪仔缩在笼子里。
徐岭:“……”
陆鹏:“……”
李皓月:“……”
“怎么了?”管理员问,“你们怎么不笑了?”
夜晚,集市门口的树上,坐着四个赏月的少年,树下的笼子里放着一只小黑猪。
“怎么说?”陆鹏问,“铁板还是盐焗?”
宁笙:“我想养。”
徐岭:“你想给我家改行吗?”
宁笙:“……”
“我刚都给它想好名字了,叫徐有财。”宁笙说,“这是我们一起拿第一的纪念品。”
徐岭:“佩琪都养这么久了,不缺那一口粮。”
陆鹏:“徐狗你的立场呢?”
咬着月饼的宁笙偷偷地笑,他也不是一定要养,只是莫名很享受这种让对方无可奈何的感觉。
他稳稳地坐在树枝上,晃悠着双腿,还拿月饼去比月亮的形状,嘴角压笑。
徐岭恰好侧目,看见少年的侧脸,顿时愣住。
“你怎么了?”宁笙问
徐岭摇摇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没事,月饼太好吃了。”徐岭说。
“真可怜。”宁笙嘲道,“少爷给你买十盒。”
徐岭带着宁笙回家时,他后爸和妈,也搬了张椅子在赏月,手上的手机各自自顾自地放着电视剧,一个是爱情偶像剧,一个是宅斗爽剧。
“你懂这种忽上忽下的感觉吗,我才发现我喜欢你!”徐岭妈妈那边的手机吱声。
徐岭:“啊……”
徐岭拿月饼的手顿在半空,像是被一棒打醒。
“你还是人吗?他是你一手养大的,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徐岭后爸的手机播放。
徐岭:“嘶……”
徐岭的月饼掉在桌上,像是棒打重了。
左边手机:“我好喜欢你。”
徐岭恍然。
右边手机:“你不是人。”
徐岭皱眉。
左边手机:“想跟你恋爱。”
右边手机:“你的想法如此不堪。”
徐岭:“……”
徐岭:“…………”
恰逢月光下宁笙走过来,手里抱着一篮子数学呆子家送的桂花,花香四溢。
“徐狗,想吃桂花糖糕。”宁笙说。
徐岭把脑袋重重地砸在桌子上,仰头对着月亮嗷呜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