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死对头养成了老公(18)
这么一闹,宁笙把晕车都给忘了,胃里也不难受了。
晚上的高速路没有白日里那么拥堵,大巴车没多久就开到了镇上。
宁笙家的迈巴赫就在那里等着接他回家。
宁笙被管家抱上车,透过车窗,大声叫正趴地上跟陆鹏比爬树的徐岭:“小铃铛!回家!”
徐岭顺着树干一路遛下来,动作流畅。
“又去?公主家好玩吗?”陆鹏问。
“好玩啊。”徐岭说,“仙境。”
“什么时候我才能看看仙境啊?”陆鹏眼巴巴地目送着迈巴赫远去。
车上,宁笙拿了两瓶牛奶,递了一瓶给徐岭。
徐岭拉开书包拉链,掏了掏,把糖糕倒了出来。
宁笙如愿以偿地吃上了徐岭家的糖糕。
“把你妈妈让给我吧。”宁笙说。
“宁宁,你要给我当弟弟吗?”小魔王问。
宁笙:“你想得美。”
车停在了宁笙家门边。
“乖宁宁。”外婆一把抱住宁笙,“都知道和小朋友一起出去玩了。”
“学校规定必须去。”宁笙说。
“玩得累吗?”外婆问。
宁笙点头,抱着外婆:“好累的。”
“外婆,我的音乐老师来了吗?”宁笙认真地问,“我们今天的学习任务还没有完成。”
徐岭:“……”
“来练琴。”宁笙拿起小提琴,把琴弓递给了徐岭,“今天我好累了。”
宁笙揉了揉已经睁不开的眼睛:“来,今晚这个曲子只练五十遍就可以了。”
徐岭:“?”
徐岭也满地打滚了。
作者有话说:
宁笙(目瞪口呆版):我教得……这么好的吗,他怎么连这个也学会了!这品种好啊。
徐岭(放飞自我版):重生还没上班舒服,我滚我滚我滚
第13章 放生
宁笙:“……”
外婆:“……”
“你们两个的关系真好。”外婆笑眯眯地说,“不想做什么的时候,反应都是一样的。”
“才没有。”宁笙说,“不一样,我只能原地打滚……”
怎么回事?
今天的徐岭好像,格外得叛逆。
营养喂太好了?叛逆期来这么早?
平时徐岭也会拉着他去玩一些镇上的土狗游戏,比如摔炮和钓虾,但不会像今天这么强势。
例如,把他按在蹦床上蹦着玩。
还学会反抗练琴了。
“是我哪个步骤养错了吗?怎么有点变异了?”宁笙自言自语。
外婆:“什么?”
“没什么。”宁笙立刻说,“那你练一遍吧,我听听怎么样了,不过,你下周要补回来的哦……”
因为一定要严格,才能养出更优质的魔王。
徐岭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从他手里接过小提琴,锯了一段流畅的声嘶力竭。
宁笙捂住耳朵:“怎么还退步了?”
“怎么可能?”徐岭又锯了一遍。
“我们还是睡觉吧。”宁笙痛苦地说。
正合徐岭的意。
床已经提前铺好了,上面是宁笙的枕头和被子。
洗漱干净的宁笙坐在床边,冲徐岭招手。
“小铃铛,我们睡觉。”宁笙说。
他自己撑着床躺着,侧脸压在枕头边,把被子掀开了一角,强睁着睡意迷蒙的眼睛,声音困倦:“快来。”
“你们睡觉吧。”外婆揉了揉徐岭的脑袋。
徐岭哦了声,蹿进了宁笙的被窝里。
宁笙说话间已经要睡着了,困意袭来,他只来得及抓住徐岭的衣角,就闭上了眼睛,长睫毛在灯光下投着一片安静的薄影,他的睡颜恬淡,嘴角甚至微微翘了一些,似乎是遇见了什么美梦。
“小铃铛,吃饱了吗?”他小声呢喃。
外婆叹了口气,关灯退出去。
隐约间,宁笙感觉似乎有人抓着自己的手,想帮他把手塞进被窝里。
他手腕被抓,倍感不爽,反手就是一巴掌。
不知道拍到了什么,没人来抓他了。
被窝似乎漏了条小缝,有些冷,他把胳膊缩回了被窝里。
只要和徐岭一起躺着,就没有那么冷。
他像是抱着一只热水袋那样,双手双脚缠上了徐岭,睡着了。
前一天玩累了,隔天宁笙睡到了中午,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
“徐岭?小铃铛?”他问。
房间里没有声音。
“小少爷,你的小玩伴,一早就回家了哦。”护工跟他说。
徐岭?走了?
原本就大的房间,一下子变得更空旷了。
这段时间,每逢周末,徐岭都是在他这里过的,怎么今天跑了?
就还,挺不习惯的。
他让徐岭练琴徐岭讨厌他了?
“随便他吧。”宁笙说,“我才不会去找他。”
镇上,徐岭家的洗车店门口。
徐岭扛着一只高压水枪,盘腿坐在水泥地上,叼着根狗尾巴草,扬手对着一辆灰扑扑的车冲。
“还能顶点用。”徐岭后爸叼着根烟,“刚好周日家里忙。”
“咦?”男人说完这句,望向树后藏着的一个身影,吼道,“徐岭,你的小朋友跟来了。”
宁笙把身体躲回了树干后,但轮椅暴露了他。
高压水枪的水流冲到了他脚下,扬开了一大片灰尘,吓得他小声叫了两下。
徐岭后爸扬手就在徐岭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宁笙睁开眼睛,徐岭就站在他面前。
一晚上不见,徐岭换了件旧衣服,裤腿上有个好大的补丁。
“今天有家教课,你为什么不留下来学习?”他质问。
“我是笨蛋啊。”徐岭说,“笨蛋学什么?”
宁笙生气了。
笨鸟还知道要先飞呢。
“你不学习,那你就洗一辈子车!”他说。
“你看不起洗车?”徐岭说,“水枪多酷啊,不过你是公主,肯定不知道了。”
宁笙:“你!”
他养的小魔王今天没抬杠,拖着高压水枪又走了回去,继续冲洗车上的灰尘。
午后的阳光清透,一大一小两个都在忙。
我没有说错,我是为了他好。
宁笙心说。
“不知好歹。”宁笙小声说,“我再也不理你了。”
可能死对头养不熟吧。
五分钟后,宁笙的轮椅移动到了洗车区。
“我觉得你洗得不好。”宁笙说。
“我也觉得。”徐岭把水枪抱到宁笙轮椅上,“宁宁肯定什么都会。”
宁笙:“……”
好重啊。
他费了好大劲,才把水枪举起来。
徐岭按开了水龙头,水流击中车身,宁笙手忙脚乱。
“你俩在干什么!”刚忙完一辆的徐岭后爸赶紧跑过来,扬手又是一巴掌拍在徐岭的脑袋上,又往宁笙的轮椅扶手上拍了一巴掌,“一边儿玩去。”
天不算热,男人穿着件白色背心,露出精悍结实的手臂线条,他叼着烟,边哼歌,边重复着枯燥的工作。
不远处,徐岭妈妈坐在树荫下,在用芭蕉叶编小玩具,这些拿到镇上卖,可以卖2元一只。
宁笙看着,只觉得这一切离他好近,可是又似乎好远。
他坐在树影中,一抬头,望见了对面的烟火人间。
“徐岭。”宁笙忽然开口,“我……”
徐岭:“?”
宁笙:“我……”
唔,好难。
徐岭转身,看起来是又要走了。
心里一沉,宁笙:“我我我……”
徐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