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死对头养成了老公(104)
“那你必须不是自愿的。”徐岭咧着嘴笑,“是我深夜翻进你家给你掳走的。”
“不许这么说。”宁笙拍了他一巴掌。
徐岭皮厚,动都不动,从口袋里掏了个小哨子对着夜空吹。
竟然还有回应,一个声音超大,还有个是有规律的滴滴。
宁笙可悲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凭哨声分出陆鹏和数呆。
“怎么都出来了?”宁笙问。
“下着雨的晚上,会有人出来看看,提醒房子选址刁钻的几乎注意避险。”徐岭说,“以前是长辈们看,现在我们长大了,也帮着看一看。”
宁笙轻轻地哦了一声。
这小镇上,有些东西,凡是有所听闻,就让人生不起任何的焦躁。
“你套这个。”徐岭把身上脏兮兮的雨衣脱了。
徐岭:“?”
徐岭:“要不我现在去洗了再给你穿?”
宁笙:“……”
他倒也不至于如此骄纵多事吧。
他不情不愿地站好,任徐岭给他套上雨衣。
这雨衣上,雨水与泥泞交杂,内里却还带着对方的体温。
徐岭在他面前俯身:“上来。”
“我可以自己走。”宁笙说。
“你走不了。”徐岭断言,“公路边上都是泥,我怕你走一半要闹。”
“我又不是小孩子!”宁笙说。
“我想背,我背不到今晚都睡不着。”徐岭说,“我们这种狗生来就要背公主。”
宁笙:“……”
“那好吧。”他小声说。
徐岭的嘴角微弯。
徐岭把他背背上,让他把雨衣掀起来,遮自己身上。
“我能挡多少雨取决于你抱我有多紧。”徐岭意味深长地说,“看公主想不想罚我淋雨了。”
宁笙:“你……”
他不想让徐岭淋雨,迫不得已,抱紧了徐岭的脖子。
对方的力气着实很大,扣着他的两条手臂结实有力,背他似乎是轻轻松松。
这让他又有点自闭了。
可不管他怎么努力,体格终究无法追上这些小镇上土生土长风里来雨里去的少年。
雨加上泥泞,路是有些滑的。
徐岭不敢让宁笙跟着他们这样跑,毕竟宁笙当年的事故伤很严重,好不容易才康复,再摔一次,磕着碰着,后果不堪设想。
手电筒的光乱七八糟地晃来晃去。
陆鹏和数呆就在小别墅的门口等。
“小铃铛,这像不像迪迦变身器。”陆鹏玩手电筒。
徐岭丝毫不在意自己小时候的丢人事:“拿来我变一个,然后找个场地给人参观,内场票卖5000。”
宁笙:“……”
陆鹏和数呆开道,徐岭背着他,几个人就这样一步步在暴雨中往山下走。
陆鹏唱了首难听的山歌,徐岭也起了个调应和着。
这些口口相传的歌谣,有些歌词直白露骨,宁笙紧紧抱着徐岭的脖子,假装没听见。
“你跑调。”陆鹏怒目而视。
徐岭无辜:“我没有啊,不信你问宁宁。”
数呆:“啧。”
数呆张口,重唱了一段。
宁笙:“哇,好听好听。”
这歌原来是这样的,那俩搁山里喊麦呢。
徐岭:“切。”
“我靠,好大坨泥,别走这儿。”陆鹏引着他们绕开。
“好不规则的形状,大自然的败类。”数呆踢开路中间的石头。
“小心点。”数呆说,“摔徐狗没事,别摔公主。”
“你俩真是把狗腿诠释得淋漓尽致。”徐岭嘴上不屑,手却紧了紧。
山雨依旧,几个人说话都得用喊的。
即便如此,废话也没停过。
宁笙上一次被徐岭背着,还是小时候。
他感受着对方的呼吸和心跳,身处夜色险境,却觉得无比安心。
手电筒的灯光破开夜色,脚步声沉稳,脚下被照亮的路蜿蜒向远方。
好像不论多远,牵着徐岭,他总能回家。
徐岭家里,徐阿姨竟然没睡,还给他煮了姜汤。
“我煮的应该比小铃铛煮的好喝吧?”徐阿姨问,“他不会选姜。”
“能喝管用不就好了。”正冲澡的徐岭探出头来。
宁笙:“你洗澡还要偷听说话!”
徐岭把头探了回去。
“很好喝。”宁笙说。
确实比徐岭弄的口感更细腻一些。
“宁宁啊。”徐阿姨笑了,“以后不管你在哪里,我这儿都是你的家,可以放心回来。”
宁笙:“……嗯?”
“我去睡了。”徐阿姨打了个哈欠,“年纪大了,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说完,她摇着小扇子,睡觉去了。
小房子温暖,隔绝了户外的雨声。
徐岭头上顶着只毛巾出来,抓起碗,把他没喝完的姜汤一饮而尽。
“这跟我的也差不多啊。”徐岭嘀咕着,一把抓住宁笙的手腕,“上楼睡觉。”
宁笙:“唔……”
“我可以睡地上,睡门口也行。”徐岭说,“公主再狠点心,狗也可以睡楼梯下面。”
宁笙:“少爷让你闭嘴。”
徐岭好像发现了拿捏宁笙的新方法,吹着口哨上楼梯,这次吹的是哆啦A梦之歌。
宁笙复杂地瞧了他一眼,感觉小魔王的童年世界应该是相当丰富了。
宁笙觉得自己完了,一个多月没回来,在看见徐岭小卧室的时候,他竟然还有种归属感。
这个念头太可怕了,回过神的时候,徐岭已经躺平准备睡了。
宁笙:“?”
“你没有吹头发。”他说。
徐岭:“?等下就风干了。”
宁笙:“室内哪来的风!我给你吹枕边风吗!”
徐岭:“吹个爽爽。”
宁笙:“……”
以前徐岭也经常半干着头发,乱七八糟地睡,宁笙懒得管。
但他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在意。
“去拿吹风机。”他命令。
徐岭大半夜往山上蹿,还把人背回来,这会儿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徐岭敷衍:“好的。”
徐岭闭着眼睛:“打开柜子,拿到了。”
徐岭:“哎,吹干了,放回去了。”
宁笙:“……”
宁笙一巴掌把徐岭抽清醒了。
徐岭连滚带爬,下床拿了吹风机,插上电,举起来对着自己的脑袋。
一只手接过了吹风机。
“顺着头发的方向吹啊,你那样只能吹鸡窝。”宁笙看不下去了。
可是徐岭坐着也比他高好多,举着吹风机,他的胳膊好累的。
“你跪下。”他蛮横地说。
徐岭:“哦。”
徐岭在床上跪了,人更高了。
宁笙:“……”
徐岭笑得很开心,目光灼然,
宁笙:“你自己吹。”
“别啊,宁宁。”徐岭不干了,把人搂身前,不松手了,“不吹干我会生气。”
徐岭:“我一生气管不住我自己的!”
“那你趴下!”宁笙气急败坏。
徐岭躺下,把湿漉漉的脑袋枕到了他的腿上。
宁笙:“……”
宁笙在心里把“只是给狗吹毛”这句话默念了好几遍,把吹风机开到了最大档,指尖插入徐岭的黑发间,边顺边吹。
“你这发质可真硬啊。”宁笙觉得扎手,抓住一把揪了揪。
徐岭:“?”
徐岭:“你别给我扯掉了。”
徐岭抓住了他的手腕。
宁笙知道要怎么吹头发,但不代表他会帮别人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