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起(83)
“他们很早以前已经在一起了,在池渊跟小白结婚前,他们又在池渊跟小白生下孩子后继续厮混……”
“池明远,给我闭嘴!”池渊发出暴怒,丢掉一切风度往抽奖台爬。
郑同修追上去扶住池渊:“别激动,池总,别激动,明远,你爸爸他……”
池明远站在高处俯视着他们,“别叫我名字,他也不是我爸爸。”
池渊在这一句后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往下瘫软,林槐离得近,赶紧冲上去扶着池渊,冲池明远道:“池明远,池总他生病……”
“你也给我闭嘴!”这时候的池明远已是离弦的箭,无论是谁说什么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徒劳,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林槐,“你什么都知道,你跟他们一起瞒着我。”
池渊受刺激太大,胸口剧烈起伏,林槐赶紧拨打120。
郑同修一脸痛心,“明远,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事都非黑即白,你以后会明白的。”
台下的人全都看着台上,没人上前帮忙,连主持人都傻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池明远继续拿起话筒:“对了,故事还没结尾,你们当中其实有不少知情者吧,你们是不是在想,‘是我老板又怎么样,同性恋,变态的’,其实不光你们,我也恶心。”
无人应声,林槐焦急的跟急救中人的人联系着,郑同修一直替池渊顺气。
池明远跳下桌,站到林槐身边将他拽起身,当着所有人的面按住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林槐,对着他吻下去。
林槐大脑一片空白,好像有什么东西发出碎裂的声音,现场几百双眼睛落在台上,林槐像被人点下穴道不能动弹,池明远的唇很冷,声音更冷,他的唇离开林槐,然后当着所有人面开口:“这就是故事的结尾,大家应该早就知道了吧,我就是池渊的小儿子,同性恋生的儿子当然也不是什么正常人,顶多算变态,所以我这个老变态生的小变态也跟男人搞到一起了……”
林槐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下一瞬,他的拳头落在池明远脸上,毫无防备的池明远被打倒,台上一片混乱。
人事经理在郑同修的指示下匆匆结束年会,救护车赶到,郑同修跟随医护人员送池渊去医院,宽阔的包间除了一片狼藉,还剩下林槐和池明远。
“为什么?”林槐问。
池明远擦着鼻血,“报复池渊。”
“那我呢?”
“只能抱歉了,你是用来气他的工具人。”
林槐居然不生气了,“所以一开始你就是故意接近我用来气池总。”
池明远坐在地上,“对。”
“最后一个问题,”林槐看着他,问道:“池明远,你是同性恋吗?”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同性恋是什么感觉,很不巧挑中了你。”
林槐转身离开。
池明远在身后叫他:“我们只是交易关系,林槐,你没忘吧?”
林槐捏着口袋里的小笨鸟,扭头,笑道:“是,我们只是交易关系。”
怎么就忘记了呢,他们之间永远隔着30万,那晚一开始就是建立在30万上面。
会厅彻底安静,池明远躺在地上,抬手摸摸胸口,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快乐。
林槐走到门口,公司年会的迎宾牌还立在门口,冷风一吹,吹到脸有点凉,抬头看天,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没有星星,没有月亮。
作者有话说:
够不够长……
一个字的存稿都没有了
第74章 只当被狗咬了
池明远躺在地上,先是笑,后又觉得眼睛干涩,不知道什么时候流泪了,池渊的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可林槐,林槐是无辜的,今天的计划里没有林槐,只是当下脑子一抽,不知道为什么会将林槐扯进来。
也许是被林槐护着池渊和郑同修的动作激到失智,也许是为了让池渊自食恶果,老同性恋生出小同性恋,很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池渊被他打倒,池明远胜利了。
宴会厅大门打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不知道是谁,反正不是林槐,林槐走路步子沉稳,不会这么莽撞。
许小川疾步走到池明远身边,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拉起来,对着他脸颊就是一拳,“池明远,你混帐!”
“没吃饭吗?打这么轻?”
中途一个同事喝醉了,许小川送他去酒店休息,错过池明远讲故事那精彩的一幕,后面他亲吻林槐那一幕被其他同事拍下来发在工作群,许小川当时正在开车,看到视频气到手抖,他是不再对林槐抱有任何想法,但并不代表池明远能肆意践踏林槐的尊严。
“你早就对林槐有想法了,你是怎么做到在我面前字字句句贬低林槐,背着我又把林槐骗到你床上的,你知不知道林槐他不喜欢男人,你知不知道林槐什么都没有,仅剩的只有尊严!”
池明远被打到偏向一边,笑道:“许小川,别他妈天真了,尊严在金钱面前一文不值!”
“你他妈的,池明远,我今天非打死你!我说过,即便不跟林槐在一起他也是我尊重的人,你为什么非逮住他欺负,你想气你爸有的是办法,为什么偏偏选择欺负林槐!”
“你要听吗?因为他缺钱,而我正好有钱,我给钱睡他……”
“砰!”
许小川用力全力将池明远摔到地板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得这么做,我只想知道你现在开心吗?”
“算了,池明远,我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今天的所做所为!”
许小川离开后又剩池明远一个人,他强撑着坐起身,浑身痛,哪哪都痛。
林槐去医院看望池渊时他正昏迷着,医生说他的病情突然恶化,手术需要提前。
郑同修在等手术前的评估,看见林槐,“去花园走走?”
中心医院的小花园这会儿没什么人,郑同修说:“有什么想问的?”
林槐摇头,没什么想问的,池明远将一切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自己只是个外人,无权询问,无权探究,也没权利评判他们的过往。
郑同修掏出烟夹在指间,没点燃,放鼻子前嗅了嗅,“你跟明远的事,我跟老池其实早知道了。”
“嗯,猜到了。”
“财务今天会有一笔帐转给你。”是之前会上宣布的要给林槐的奖金,一直没核算。
林槐是个聪明人,郑同修更是,聪明人不用讲太明白,但郑同修还是出于长辈的担忧提醒林槐:“你跟明远不是同一条路的人,他不喜欢男人,跟你只是为了报复池渊,林槐,你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我相信你自己能处理好。”
“谢谢,我会的。”
下午,林槐收到公司转过来的三十五万奖金,将三十万转给池明远,欠他的算是还清了。
池明远当晚喝的烂醉,他是在第二天看到银行信息入帐三十万,一个电话拨给林槐,语气带着心虚:“什么意思?”
“欠你的钱,还你。”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还?”
林槐不想跟他过多争辩,语气冷淡:“池明远,游戏结束了。”
“我说过不用还。”这时候仿佛不用还钱就能抵消一点点他对林槐的伤害。
他挂断电话将三十万返给林槐,林槐收到后又转给他,他又返回来,来来回回三次后林槐约他见面。
半小时前池明远从人事经理处得知林槐递交了辞呈,如果说昨天是报复后的空虚和后悔,听到林槐辞职的消息则是害怕,池明远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他想,他可能要失去林槐了。
见面的地点在池明远家附近的马路边,这次林槐办了一张卡,三十万存卡里,将卡扔给池明远:“密码是你生日,我们两清。”
池明远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他只有一个想法,拖住林槐,别让他走,“怎么两清,一开始说好的三十万睡你十次,这才睡五次,我不想占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