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起(77)
郑同修摇头:“某些时候你太固执了,你以前……也有得选的。”
池渊咳嗽几声,“不,我不行,你是知道的,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了,只是委屈你了。”
“我原本以为你对明远只有责任,”郑同修顿了几秒,“你还是爱他的,以一个父亲的角度。”
池渊没再说话,闭目养神,郑同修替他盖上衣服帮他处理剩下的工作。
某些时候郑同修发觉池渊也有另一面,阴暗不可见光的一面,他可以结婚,可以不爱自己的妻子,却舍不断跟他血脉相连的儿子,池渊是自私的,郑同修知道自己也是,他跟池渊以后会一起下地狱。
明天元旦,放假三天,林槐正式补请池明远吃饭。
池明远揶揄:“这次是真的请吧?我等这餐等到都饿瘦了。”
“你哪瘦了?”
趁没人,池明远凑过去撩起毛衣下摆,“看,肚子和腰都瘦了。”
“看不出来。”
这段时间两人气氛融洽,池明远有些忘形,小声:“诶,今晚不加班,明天又不上班,去我家看电影吗?我新买的液晶电视,108寸。”
林槐震惊:“你买这么大是要给整个小区的居民放电影吗?”
“还不是你说没时间去电影院,我叫你去你总找借口,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两个男人一起去看电影,装个大屏在家假装是电影院,邀请你看电影,来吗?”
“你都这么说了我能不去吗?”
第69章 你想我怎么负责?
“那下班我们先去买菜,我还没吃过你做的饭,去我家做饭。”
林槐瞥了他一眼:“池明远,你这叫得寸进尺。”
池明远大笑:“我脸皮厚,我承认,下班在停车场等你。”
“别吧,你先回去,我打车去你家。”
池明远刚想问原因,后知后觉,“你是不是怕他们看见?怕别人说你跟我走太近?”
“嗯。”
自从池明远的办公室搬到他隔壁,几乎是泡在林槐办公室,公司人多嘴杂,进进出出人来人往,总有那么些闲言碎语,林槐是觉得没什么,怕只怕传到池总耳朵里,总归对池明远没什么好处。
“怕什么,他们爱说什么任他们说,我才不怕。”
“我怕。”
若是以前池明远肯定坚持自己的意见,跟林槐处久了他慢慢学会收敛起自己的脾气站在林槐的角度替他着想,于是换了个商量的语气:“那我们先不走,等他们全都走了我再在楼下等你,这样总行吧?我们一起去买菜,我没买过菜,不会买。”
“好。”
超市人挤人,池明远推车,林槐选购,池明远看见什么都往车里塞,林槐看不过眼,拍打他手背:“你专心推车吧,你这么买法够你吃半个月了。”
生活白痴池明远乖乖应声:“听你的,你说了算。”
“你还真是个大小姐。”
“啧,怎么又提这个,许小川儿真是的。”
“挺好的,懂享受生活也是一种本事。”
晚饭林槐准备的,全是池明远没吃过的,白菜豆腐煲,煎五花肉,煎完洒孜然粉和辣椒粉,煎肉的猪油用来炒小白菜,红烧鲤鱼,鱼先裹面粉油炸,炸完再红烧,这些都是林槐家过年才能吃得上的菜。
池明远头一次吃,吃到停不下筷子,林槐看着他吃,“有这么好吃?”
“别说话,耽误我吃饭。”
林槐心情大好,有那么一瞬间表白的话溜到舌尖,变成试探:“是因为新鲜感吧,你以前没吃过这些菜,让你天天吃你愿意吗?”
池明远咽下口中的饭菜,他没想那么多,顺着林槐的话回答:“不习惯,偶尔吃吃还行。”
主要太重口,白菜豆腐煲里面葱很多,煎五花肉孜然味太重,红烧鲤鱼酱油太多,池明远自小跟着外婆吃,吃得清淡。
林槐倒也没觉得失望,他自己没说清楚,只是刚准备表白的话被打断,重新冷却。
吃完饭看电影,林槐刚坐到沙发上池明远挨过来,拉着他的手往腹部,“你做的饭太好吃,我瘦的几斤应该又胖回来了,不信你摸摸。”
“你当我三岁?这么幼稚的行为你也玩的起来。”
“那玩点成人的。”
电影演了什么无人在意,池明远拉着林槐滚到地毯上,屋子里暖气很足,林槐很热,池明远更热……
待林槐陷入沉睡,池明远轻轻执起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无名指,或许……谈个恋爱也不错。
隔天,林槐执意要回家,池明远沉着脸送他回银杏街,林槐不解地问:“你又怎么了?又痛了?”
“谁……痛了!林槐,你每次睡完就跑,能不能负点责任?”
“你想我怎么负责?”
池明远半开着玩笑:“娶,或者嫁,都行。”
林槐心跳漏半拍,不动声色:“娶,你嫁吗?”
“考虑下。”
林槐很轻的笑:“你怎么还不走?”
“突然想喝水,能去你家喝杯水吗?”舍不得分开,想再待一会儿。
林槐带着他回家,阁楼没水,他去厨房倒水时池明远坐在他的床上盯着桌上一只小摆件出神,那是一只挥着翅膀的小木鸟,只有一只翅膀,另一只不知道是没雕还是断了。筱/颖
“水来了,有点烫。”
池明远接过,放到桌上,指着那只小木鸟:“这是什么鸟?”
“折翅鸟。”
“你雕的还是别人送你的?”
林槐拿起来摩擦,“我十八岁生日时自己雕的。”
“我想要,能不能送我?”
林槐瞥了他一眼:“这是残次品,你喜欢它什么?没有翅膀,眼睛也没雕好,那时没工具,手生。”
“喜欢没有翅膀的鸟。”
林槐不想送他残次品,拒绝:“这个不能给你。”
池明远也没坚持,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多想要,喝完水从林槐家出来,调转车头往张知贺家开。
路上给张知贺打电话,连打三次他没听,池明远疑惑,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提速赶到他所居住的小区,远远看见张知贺被一个男人拦住,池明远过去,打量那人,问张知贺:“他谁?”
张知贺不答,拉过池明远,对那人说:“介绍下,我男朋友。”
那人嗤笑:“贺贺,别闹,池明远我还是认识的。”
说完那人转身,向池明远伸手:“你好,郁左,我知道你,池先生。”
池明远重新打量他,应付性的同他握手:“我好像不认识你。”
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张知贺拉过池明远,冲郁左扬下巴:“郁先生请回吧,我跟明远还有事,希望下次不会再见面。”
郁左倒也没过多纠缠,笑笑,留下一句:“贺贺,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张知贺指着郁左消失在路口的车,气到凌乱:“这他妈什么古早破台词?”
池明远摩擦着下巴,“这个郁左,有点眼熟啊。”
“我初中的同桌,你见过的,你俩还发生过一点小摩擦,因为一幅画,你好像骂过他。”
池明远使劲在脑海里搜寻,初中,同桌,摩擦,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你的初恋?你就是为了他被送去国外?那时你总是打包带饭,都是带给他吧?那年我就怀疑是他了。”
“这么丢人的事别再提了,提起来我脸红。”
“他现在回来找你干什么?再续前缘?破镜重圆?”
张知贺狠狠踢路坎:“重圆个屁!叫他去死!”
林簇刚好来给张知贺送包子,小心翼翼地问:“师傅,刚刚那人是你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