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起(68)
“谁他妈说气话,我他妈的不要你还钱。”
林槐看向窗外,黑夜中树枝的影子像一只又一只妖怪伸着手趴在车窗车顶上,好像没有他可以逃离的地方。
“要是我不愿意呢?”林槐问。
这话将池明远问住了,不愿意就不愿意,还能怎么办,他不想对林槐用强。
“不愿意就不愿意吧。”
林槐又看了眼窗外,大脑适时帮他回忆起那晚跟池明远模糊的一夜,身体累,很累,心却放空一片,所有压着他的大石块在那晚统统消失不见,精神前所未有的放空。
突然有点怀念那种什么都不顾只当自己死了的感觉。
于是林槐打破车内沉默:“你想去哪?你家还是酒店?”
“哧!”
池明远猛踩一脚刹车将车停在路边,“你说什么?”
“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池明远将车停正,天窗打开,前后看了看,路灯偏暗,加上时间晚,基本没车经过。
他不想等,也不想花时间在路上,他现在就想要林槐,一刻都不想等。
池明远是从前排爬到后排座位的,林槐打开车门下车,再从后面车门坐到后排,没等池明远开口,他自己脱掉衬衫,将车顶灯关掉,在黑暗里说:“池明远,还有八次。”
车后排座位并不宽,距离上次洗车已是一周前的事,池明远的洁癖、挑剔全在这一刻消散无踪,他将林槐压倒在后座,算是温柔的吻上去,林槐没躲,也没迎合,任他亲吻着。
池明远单方面亲够了,说道:“林槐,张嘴。”
林槐将头偏过去,想了想又转回来,然后张嘴任池明远亲吻,自己答应的,也是自己愿意的,做都做了,何必再作出一副被人逼迫的样子。
这次的池明远比上次熟练的多,也比上次温柔的多,情到浓时他停了下来,覆在林槐上方:“我买了工具,都在家里,可我现在忍不住了。”
忍不住就不要说出来,说出来算什么意思,还希望林槐邀请他吗?
林槐无语,曲膝顶向他:“那现在做还是不做?不做下去,我要回家休息了。”
池明远用行动回答他“做不做”的问题,在林槐的手抓住前面椅背时小声说:“是我考虑不周,下次我在车里多备一份,不舒服的话你告诉我。”
林槐不吭声,好像上次是他在叫痛,这次也一样,刚开始的几下池明远连“嘶”好几声。
车在轻轻晃动,从林槐的视角看出去,只看见车窗那么大小的一块天幕,墨色的,没有其他色彩。
还好,这次的体验比上次好的多。XIAOYING
结束后池明远从后备箱拿过几瓶矿泉水倒在纸巾上仔细的替林槐清理,“能开灯吗?”
林槐没动,“开吧。”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开灯和不开灯也没什么区别。
开灯后倒是池明远先脸红,上次稀里糊涂的,刚才黑灯瞎火的,直到现在他才看清林槐,他小心地拿着纸巾沾上去,一包纸巾快被他用完时他说:“你的好可爱。”
下一秒,他被林槐一脚踹出车门外,刚车门没关好,摔得屁股落地的池明远爬起来又去后备箱拿水,然后站在林槐倚着的那一侧扯下裤子给自己清洗。
林槐扭头看,眉心很重的跳了下,难以想象他是怎么进去的。
第二天,林槐刚进办公室被放在桌上的一袋药刺的眼皮抽筯,七八种药膏,五六盒消炎药,还有超大一盒一次性手套。
林槐终于体会到从休息室开小门的用途,他拎着药从后面绕去池明远办公室,一过去听见池明远在跟下属谈工作,他又退回来,等那边彻底安静走过去将那袋药扔池明远身上:“你留着自己用吧。”
池明远吓一跳,回头看,“你看,我就说后面打通方便很多。”
林槐转身走要走,池明远拉住他,“我又不痛,也不会发炎,都是给你准备的,不知道哪种效果好,都买了。”
“闭嘴!”
池明远拈手指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一秒变正经:“听说郑同修找你?”
“嗯,让我处理他的一个项目。”
“他怎么不回来?什么都扔给你,他那个项目是让你去擦屁股吧,能推你就推了。”
“我不是你,我没办法推。”
林槐以为池明远会说“我帮你推”,没想到池明远说的是:“行吧,那我帮你,需要我做什么?”
“不用,”林槐语气缓和,“暂时不用。”
下班后的池明远突然觉得空虚,无聊,一个人待在家电视不想打开,电影看不进,好像满脑子都是林槐,烦燥的池明远抓乱头发,打给张知贺:“出来喝酒。”
张知贺那边很吵,“没空,我徒弟在打工,我在帮他送外卖。”
林簇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师傅,你还是别管我了,我还有三单就能送完了,你去吧。”
张知贺:“不行,这么晚了我得看着你,赶紧的,下个地址是哪,送完我送你回家。”
林簇:“哪有人开小车送外卖的,送一单的提成都不够油费……”
第62章 去你家
池明远嘴角扯了扯,挂断电话,好像没有能约出来喝酒的人了,手指悬在许小川电话号码的上方,犹豫着要不要拨过去,面对许小川总有种莫名的心虚,当初是许小川让他帮忙照看林槐,他却把林槐“照看”到床上去了,唯数不多的道德感压迫着池明远,算了,不打了。
刚要返回界面,手指一碰电话拨了过去。
赶紧挂断,三秒后许小川给他回电:“明远,好像好久没听到你声音了,这么晚找我有事?”
“没事,刚……按错了。”
“正好,我还打算给你打电话,这两天一直忙,忙忘记了。”
池明远生怕他提林槐,“是有什么事?”
“我前天在医院碰到你爸和郑助了,他俩从超声科出来,也不知道是谁病了。”
“年纪大多多少少有点毛病,管他们谁生病,倒是你,你去医院干什么?”
许小川语带掩饰:“我那个,我陪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你在那边有什么朋友,是那个什么先生?上次来过的?”
“嗯,别说他,说下林槐,林槐最近怎么样?”
池明远一滞,含糊道:“你还惦记他?”
“没有,就顺带一问。”
“他有人追,跟别人在一起了。”
“什么?他跟别人在一起了?男的女的?”
池明远搓搓鼻梁:“男的。”
许小川来劲了:“我认识吗?”
“认识……吧。”
“我靠!是谁?”
“等你回来告诉你,就这样,我有电话进来。”
挂完电话池明远暗骂了声“操”,当初他怼许小川的话现在变成一万块大石头来回砸他的脚。
林槐一个人分身乏术,郑同修交待的项目方案他修改后放一边打算下午送到对方公司,手边现在的工作交给周航,让周航将手上的标书打印订装,分装好送到A组现在正在对接的客户手中。
晚上,林槐刚回到家接到周航电话:“槐哥,不好了,出事了!”
“怎么了?”
原来是装订标书时周航刚好肚子痛去洗手间,装了一半的标书交给姜黎,姜黎又正好接电话,让她那个在B组实习的表妹帮着装订。
表妹装订时不小心把一旁的奶茶打翻差点弄湿标书,赶紧将标书全部挪到另一张桌上,这一挪未装订的标书顺序打乱,她将A标书的前三分之一跟B的中间部分装订到了一起,而A标书的中间部分则是装订到B标书里面,两本标书彻底打乱。
下班前周航将标书送至客户公司,回到公司无意听到姜黎表妹说起B标书中间的一个身份证名字,说那名字是个生僻字,自己从来没见过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