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替身他超乖的(27)
“我会及时送你去洗胃。”姜晏的手按在郁小雀的脖侧,冷静得仿佛眼前不是同床共枕的恋人,“死不了。”
“不要,对不起,我,我错了……”郁小雀凄楚地拉住姜晏的手,语无伦次地认错。
姜晏定定瞧了他一会,直接把药倒出来,用毛巾捆住他挣动的双手,另一只手掐着他的两颊把药片塞了进去。
郁小雀被噎得就要窒息,口水也顺着嘴角流到锁骨,水汪汪的一小滩。
“难受……”郁小雀脑子嗡嗡作响,满嘴都是药片苦涩的味道,整个人晕乎乎的,胃里甚至有些饱胀,“唔……”
姜晏拍拍他湿润的脸颊,面无表情地睨着他,“愿不愿意生?”
郁小雀皮肤嫩,脸上又是两道红印子,呆住了似的,一个劲地干呕。
“生还是不生?”姜晏挽起袖子,把毛巾打湿,毫不留情地抽在他身上,雪肤上留下一道鲜艳的红痕。
郁小雀疼得一激灵,从洗漱台上摔下来,背后都是冷汗,蜷缩在姜晏脚边。
“说话!”姜晏嗓音微沉,举起毛巾又狠抽了下去。
“不生……”哪想到小金丝雀突然来了股倔劲,极小声道,“我不生……”
说完就闭紧了眼睛。
“好。”姜晏反倒是笑了,“我看你能有多嘴硬。”
“先生根本就不爱我……”郁小雀声音忽然大了起来,神色却是绝望又悲哀,“也不爱宝宝,为什么要我生啊……”
“你不爱我啊……”
他从头到尾什么都明白,眼前这人轻而易举地夺了他的身心,转身扔在泥土里,任意践踏得不成样。
在窥见男人眼里偶尔的恨意后,郁小雀忍着心尖的酸涩,小心翼翼拾起他糟烂的真心,又甜甜地递给先生。
他哪就那么傻了。
他哭得比方才委屈了百倍,几乎是放开了声音,心脏猛地抽搐,像尖锥扎在上面,疼痛从心口迅速蔓延到全身。
姜晏手掌收紧,侧过头,转而毫不在意地轻嗤,轻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提爱。”
郁小雀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小嘴嘟嘟囔囔的,却听不清晰。
姜晏蹲下,凑近了去听,眸中的厉色更重。
“你打死我吧……我不要他和我一起受罪……”
不被爱的苦他一个人吃就够了。
“我哪舍得你死?”姜晏揉着他的肚子,温声道,“你这么好用。”
姜晏视线扫了一圈,停留在挂在边上的浴巾。
“不乖的小孩子要好好反省。”姜晏捆住他的双脚,还细致地调整松紧,“疼不疼?”
郁小雀被捆得像只虾子似的,有气无力地干咳。
姜晏确认郁小雀动弹不得后,也不跟他多说,拎起人就往杂物间走。
郁小雀瞪大眼睛,猜到了姜晏要做什么,用最后一点力气剧烈地挣扎。
“乖点。”姜晏吱嘎推开杂货间的门,黑洞洞的,又十分狭小,“你又不是第一次来这。”
郁小雀死死扒着姜晏的肩膀,像是在乞求什么,又要解释什么。
姜晏驯服他的手段多的是,比如哪怕顶撞一句,姜晏心情不错还好说,要是不小心撞枪口上了,二话不说就把他关进杂物间的小衣柜里。
双手双脚被紧紧束缚住,动一下都是奢求。
听不到一点声音,见不到一点光亮,几乎就要把人逼疯。
“别这样对我……”郁小雀那股劲顿时烟消云散,急切地开口,“我,我生……”
他其实没吃过什么大苦头,在姜晏面前也没什么骨气。
姜晏随便拿出点手段就能让他痛哭流涕。
两人的心智太远了,郁小雀怎么都蹦跶不出他的手心。
“我不想听了。”姜晏用毛巾堵住他的嘴,轻笑道,“鉴于你有前科,以防万一。”
松松垮垮的衬衫遮不住伤痕,郁小雀像待宰的小羊羔,别过头默默淌着泪。
他毫无反抗之力的被男人扔到衣柜里,发出唔唔唔的声音,直到门缓缓合上,最后一丝光亮也没了。
有泪水从右眼滑落下来,他极轻的吸了下鼻子,缩起肩膀,嗅着空气中木材腐朽的味道,发现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无法喘息的压抑霎时将他盖过。
胃里像是打结的似的,痉挛着疼。
我是不是要死了呀?
郁小雀有些难过地想。
他其实不想死的,只要能在先生身边,多看几眼好像都是值当的。
仿佛这样的日子,他从很多年前就盼着。
盼呀,盼呀,盼了好些年。
所以哪怕过的苦极了,他也舍不得离开。
小金丝雀眼神空洞地盯着某处黑暗,慢慢蜷起身子,极度压抑地低泣了起来。
第33章 不过是个未出世的孩子
杂物间有股说不出的味道,那是某种霉烂的,酸腐到发酵的味道,浸透在空气里,冷腻腻地绕在鼻尖,让人禁不住打颤。
郁小雀胸口像是被猛地塞进了大团棉花,透不出气来,胃好像被恶狠狠拧成一个结,断断续续的抽搐着,几乎就要翻滚出来。
汗水像小虫儿似的爬过他的脸,嘴唇焦裂。
门外传来两人亲密交谈的声音,似是相携着出门,男人声线温和,温柔地附和着另一道清冷的嗓音。
说不出的亲密和谐。
郁小雀忍着痛,费劲地蠕动着身子用头去撞击衣柜的门,每撞击一下,都要大口大口喘着气。
汗水蛰得他眼睛生疼,他靠在衣柜门上,晕晕旋旋地辨别外面的声音。
好疼,郁小雀眼前的黑暗似乎都在冒着白光,他的脑子胀大了几倍似的,一阵阵天旋地转。
不要走,救我。
他干枯的唇动了动,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在这。
“什么声音?”程玉停下脚步,有些不解。
那声音很轻,一下一下的,像是用什么钝物撞击木头似的。
“可能是窗户没关好。”姜晏顿了一下,笑吟吟道,“风吹的吧。”
程玉向前走了两步仔细分辨,“窗户是这个声音吗?”
“等下回来再看。”姜晏低头,牵起他的手,轻声道,“你是紧张过度了。”
“阿晏,我……”程玉握紧了男人的手,脸颊微微泛红,“我怕姜总不满意……”
“放心。”姜晏柔声安抚,牵着人往前走,“有我在。”
“嗯……”
杂物间的声音越发大了,几乎是拼了命一般。
程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沉浸在甜蜜和害羞里。
一阵风从窗子吹过,掀起男人额前的发丝,姜晏垂下眸子,狭长的凤眼微不可察地瞥了眼杂货间紧闭的门。
郁小雀耳腔里是模糊的轰鸣,他睁着空茫的双眼,已经听不清什么,只是一遍遍机械性的撞击着柜门。
额上早已青紫一片,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
先生……为什么还不来呀?
郁小雀已经迷糊了,有些委屈地吸吸鼻子,蜷缩着身子试图挤压胃部,让自己好受些。
先生再不来可能就见不到我啦。
郁小雀打了个小饱嗝,晃晃脑袋。
他吃了这么多苦苦的药,是会死的呀。
胃里是剧烈到无法承受的痛,他不得不在狭小的衣柜里像个小婴儿似的缩成一团。
他忽的想起一年前那次流产。
似乎要比这还要撕心裂肺的疼。
小金丝雀从楼梯上翻滚下来,瘫倒在地上,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上哪处都痛,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捣碎了似的,脑子里像是钻进了一群蚊子,嗡嗡直响。
身下湿热一片,他想到了什么一般,小声嘶气,手都在颤抖,咬牙慢吞吞地探到下身。
郁小雀孱弱的身子剧烈地抽·搐,他甚至感觉不到痛,脑子和手都是麻木的,数不清的悲痛铺天盖地向他席卷而去,如潮水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