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案本 下(275)
贺予一瞬间连眼睛都红了,红得可怖,又有些可怜。
这个命令是什么意思,便是傻子都已经知道了,他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今晚一定是不能收场的。
贺予知道谢清呈对自己的性吸引力有多大。
曾经他试过想只蹭蹭不进去,结果把谢清呈操到崩溃溢奶,他太清楚自己上了谢清呈的床会是个什么后果了。他想要极了。
可是他不敢,连浅尝辄止都不敢。他嘴唇微颤着,就用那湿漉漉的眼神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理性和感性的交锋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卡,他太阳穴的青筋都在突突搏动。最后他暮地把脸转开了。
嗓音哑得几乎像被磨砂纸揉得模糊不堪。
“哥……对不起,我……”眼眶愈来愈红了,几欲滴血。
“你放过我吧,别再这样欺负我了。”
谢清呈盯着他看了片刻,没吭声。
过了一会儿,就在贺予以为他会让自己滚的时候,谢清呈忽然把他拽着,废话不多地一下把人按在了病床上,而后自上而下看着他。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但你一直躲避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只是一种很常见的状况,并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也没有什么可畏惧的。慢慢地总能好起来,你不必放在心上。”
贺予脑子都是懵的,他被谢清呈压在床上,心跳快得几乎让自己透不过气来,更遑论思考。
“什、什么……”
“你放松一点。”
贺予的头更晕了,脑袋里充血过盛。
谢清呈沉稳而安抚地吻了一下青年蒙着细汗的额头,低声道:“乖,今天交给我就好。”
这一切的发生都太超平于贺予的经验范畴了,贺予还没反应过来,忽然就觉得运动短裤的拉链被解了开来,身下一凉,然后——
贺予:“……”
谢清呈:“……”
贺予:“……”
谢清呈的手摸到那骇人的尺寸,脸色暮地变了,他猛地直起身,盯着贺予的脸,漆黑剑眉皱起,声音是两人自重逢之后第一次那么严厉。
“你不是阳痿了吗?你他妈蒙我?!”
第262章 番外《重逢之后》(八)
贺予红着眼眸,头发微乱,躺在床上平白无故地被他哥厉声呵斥,不由地懵了。
啊?什么痿?
阳什么?
谁阳痿?
……他什么时候蒙过谢清呈说自己阳痿了?
贺予情欲迷蒙却又头脑混乱地望着谢清呈,望了一会儿之后,他的大脑终于开始重新运转,这几天谢清呈种种异常表现都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过了一遍,贺予总算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了——谢清呈竟然以为他……
青年的脸迅速涨得通红:“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不是——”谢清呈正要反驳,忽然意识到贺予好像是没和自己说过这个问题,只是一直回避他的行为让他怀疑了贺予有这种情况。
谢清呈凌厉的眉峰松了下来,他绷着脸,瞪着身下衣衫敞乱的贺予,半晌道:“……那你这是做什么?”
贺予也很委屈,他哑声道:“你不是腹部刚做完手术,都还没恢复吗,所以我——”
“……”谢清呈道,“你这是听谁说的?我伤口早已痊愈。只是疤痕比常人难消一些。”
贺予顿时瞪大了眼睛,喃喃:“是那个主治医师……”
几秒的寂静后,他好像忽然明白过来了什么:“我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去问了他你的身体状况,呃……包括能不能有性生活,还求他让我住在医院里,结果就被他一口拒绝了,他看上去很生气,说病房神圣,不是给我度蜜月的地方,然后跟我说你刚动完手术刀口都还没愈合,缝合处极易破裂,三个月内禁止房事,否则可能出现伤口感染或二次手术的风险,一切后果自负。”
谢清呈:“……”
贺予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他他他他不会是在骗我吧?!”
“事实上。”谢清呈算是明白前因后果了,一时神情很微妙,“他就是在骗你。”
贺予:“……”
谢清呈又是怜悯又是无语地看着贺予:“你怎么不直接来问问我?”
青年不吭声了,耳朵尖仍透着些绯红。
他怎么敢问谢清呈?谢清呈对他那么好,万一不忍心了勉强撑着身子安慰他怎么办?
他这些天一直避免和谢清呈谈一些容易擦着火燎着欲的东西。他很清楚自己的天性,他的床品就是不好的,在床上沉浸进去了也完全收不回来,他怕自己又重演当时在曼德拉岛的荒唐事,只蹭蹭不进去最后演变成了淫乱而疯狂的性交。
所以哪怕只是点到即止的性爱,他都不敢尝试。
他失去了谢清呈整整两年,他过去曾在谢清呈病重时什么也不知道,暴虐而放肆地在他体内抽送,几乎要将谢清呈弄碎害死。
他怎敢再冒任何风险?
所以哪怕再意乱情迷,只要手指一触及那伤疤,脑中就会想到那医生说的话——
有感染或二次手术的风险,一切后果自负……
他哪怕忍耐再辛苦,也不过是几个月的事。但万一谢清呈真的再因为他受了哪怕一点点的伤,他都会后悔一辈子。
谢清呈沉默了片刻,一双琉璃桃花目安静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是看出贺予内心所想了,他抬手揉了一下贺予的头发,原本有些严厉的声音又放缓了下来。
他一只手撑在床上,一只手自贺予微乱的黑发间滑下来,贴上贺予的下颌,让那几乎有些手足无措的青年重新对上自己的眼。
贺予被他压着,头发蓬乱着,低声道:“谢哥……”
“好了。也是我应该先告诉你一声,算我错了。”谢清呈嗓音沉炙富有磁性,月光自他身后照下来,在他身周笼上一层淡色的光芒,“你别在意。”
他习惯了纵容小辈,此时听来,多少有些像老爷在哄听信了谗言受了委屈的笨蛋美人姨太太。
谢清呈自己心里都很叹息,现在贺予眼圈一红他就心软,那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才好。
其实贺予哪里会在意,虽然贺予倒是挺想剐了那个狗逼主治医师的——
他妈的也太缺德了!不带这么捉弄家属的。
但这会儿他也没什么闲心去想狗逼主治医师的事情了,原来他完全不用忍,可他却错过了那么多次重逢之后享受极乐激情的机会。
贺予这回无论如何也不会半途而废了,他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在病床上看着上方谢清呈英俊的脸,手也不规矩地重新抚上了谢清呈细瘦的腰。
他的喉结滚了滚,湿漉漉的黑眼睛盯着谢清呈,分明没有在意,却声音沙哑道:“那谢哥,你哄哄我。”
谢清呈原本是打算今天自己做top的,但见贺予眼波暗流,里面好像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深重委屈,想到贺予这几天确实忍得太辛苦——
这个岁数的男孩子一天来一两次都是正常的,贺予与自己都两年没见了,这男孩子为了自己倒也忍得住,真是难为他了。
他叹了口气,低头抚弄了一下青年散乱的额发,没再多说什么,纤长的睫毛低垂下去,目光落在了贺予已经完全勃起,怒贲狰狞的性器上。
谢清呈是个很淡定的人,但这一刻他心里还是有些发慌。
这东西太大了,小臂那么粗,又长又硬,紫红色的茎身昂扬地往上翘着,浑圆的龟头因为欲望难抑,分泌出了一些淫靡的体液。
他瞥了一眼贺予秀气的脸,心想怎么这么斯文的一个男孩子,这里会长得这么凶……
贺予再也不用隐忍,那些情欲就变本加厉地烧灼了上来,他难以自制地挺了挺腰,几乎是在变相催促着谢清呈做那主动引导着男孩性器插入的动作。
“哥……”贺予低声对谢清呈道,“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