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牧场当饲养员(95)
蔺怀琢顿了一下,看时闻没有打断,便继续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找到销售渠道?考没考虑过把羊卖到B市里去?”
时闻说道:“只要能卖到合理的价格,我们并不挑客户的地域。”
蔺怀琢笑道:“这个也是。不过B市到底是首都,相对容易提供富有竞争力的价格。”
蔺诚骞在旁边听得心累:“二叔你就别绕圈子了,你直接跟时哥说,你这边能提供多高的价格,让时哥考虑你不就得了。”
“你这家伙。”蔺怀琢无奈,对时闻说道,“那我就直说了,我这边能提供六十一斤的价格,时闻你有兴趣吗?”
昨天蔺怀琢简单做了一下市场调研,也问过了朋友,没打出名气的中高档羊肉基本六七十一斤,中档四五十,低档二三十。
他给时闻的价格就是中高档羊肉的价格。
时闻对这个价格倒不意外,只是提醒:“我这里只有三百只羯羊可卖,算下来,大概三万斤。而且我还得再养一段时间,等到春节再卖。”
蔺怀琢知道时闻在说他羊少事情多,却不在意:“这个完全没问题,赶在春节档也好,春节档价格还能再高一些。你愿意卖,要不我们就以六十为底线,到时候看市场上中高档羊肉的价格,差了我再补给你?”
时闻摇头:“如果只是这个价格,我这边有固定的合作对象,还能卖得更高一些。”
蔺怀琢听他这么说,便道:“你有什么想法?我们可以再谈。”
时闻说道:“我确实有把自家牧场的羊肉打入高端市场的想法,只是苦于没有渠道。蔺二叔您要是有资源,不如给我介绍买家,到时候我们分成?”
蔺怀琢没想到他是这个想法,略微思考过后,问道:“怎么分?”
时闻早就有考虑过相关方案:“以六十为保底,超过六十的部分我们五五分。今年羊不太多,我们交个朋友。”
这个分法时闻还真是稳赚不赔,蔺怀琢考虑了好几家有交情的餐厅,又想到了好几家单位,三百头羊确实不多,以他的人脉,转手一卖,随便卖去哪都消耗得掉。
不过保底六十,超过六十再五五分,这个合作方式对他来说,比较一般。
时闻的羊确实好,也确实能达到特等羊的品质,不过全世界并非他独一家,好些高端羊都能达到这个品质,甚至有些更有风味。
他的羊,净肉的话,市场价应该在一百二到一百五一斤之间,再高就不是市场价了。
蔺怀琢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很快就得出结论——划算。
跑一趟能挣几十万,划算。
能交到时闻这个朋友,也很划算。
他可不光自己强,背后还有个更强的男朋友,以燕教授的人品性格,绝不会是露水姻缘。
这生意可做!
第58章
时闻和蔺怀琢谈成了生意。
蔺怀琢需要去找买家,时闻则跟他约好,在二月七号,也就是过年前一周多交货。
两人为此签了个简单的协议,蔺怀琢还给时闻转了十万定金。
中午,时闻果然请他们叔侄留下来吃饭。
时闻家的食材非常好,只是简单地烹饪也很好吃,蔺怀琢吃得赞不绝口,时闻也挺高兴,几人可谓宾主尽欢。
等告别时闻,蔺怀琢开车载着蔺诚骞回城,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严肃起来。
蔺诚骞看着他的表情,有些不太明白:“二叔你不是做成生意了吗?怎么这个表情?”
蔺怀琢随口敷衍:“没什么。”
说完,蔺怀琢又问:“你们燕教授跟时闻在一起多久了?”
蔺诚骞问:“二叔你打听这个干嘛?”
蔺怀琢没好气地说道:“我八卦不行啊?!”
蔺诚骞闲闲地看他二叔一眼:“八卦我就不告诉你了。”
“你这破孩子,怎么那么欠呢?”蔺怀琢开着车,眉头微皱,“你们燕教授有了男朋友这事,你怎么一点都不说?信息!这种重大信息,你遮着瞒着干什么?”
蔺诚骞一缩脖子:“那是我们老师的私事。再说,你们打听我老师干嘛啊?”
“你们燕教授什么地位?!”蔺怀琢压下火气,“前几年,B市演习,有关部门封锁空域,一令禁飞知道吧?”
蔺诚骞小声:“然后呢?”
“然后?”蔺怀琢哼一声,“当时有国外小领导的座驾被拦了,有关部门知道某架飞机有要去开会的燕教授,却直接客气地放行了!”
蔺诚骞:“我们老师那么厉害啊?”
蔺怀琢:“这是重点吗?!!!”
“知道了,下次有事我提前跟家里说。”蔺诚骞嘟囔,“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男朋友嘛。”
蔺怀琢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搞你的学术去吧。”
时闻不知道蔺家叔侄的讨论,他趁着天气好,继续给牧场的牧草施肥。
他明年要扩大种植规模,就得多种些牧草。
趁着现在有时间,先给牧场施点底肥。
冬天的天气变化最是多样,没两天,又一轮的寒潮来袭。
跟着寒潮一起来的还有充沛的水汽。
时闻能明显感觉到,空气中的含水量高了许多,吹过来的风都带有潮湿的气息。
为此,他不得不给堆在库房里的干草捆蒙上厚厚的塑料布,免得它们因为潮湿的空气发霉。
这天,气温还没有彻底降下来,雨已经先来了。
傍晚的时候,雨夹着冰雹噼噼啪啪地打在牧场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时闻从厨房的窗口往外看出去,今天的冰雹有点像冰屑,是白色的,而不是半透明的。
这么多弹珠大小的冰雹砸下来,很快在枯草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像铺了一层小糖球。
随着冰雹的降落,气温很快降低,直接降到零摄氏度以下。
时闻怕牲畜被冷到,跟燕克行冒着风雪一起加了两担煤进去烧,力求将暖气烧得足一些。
冰雹只是个开始,等晚上的时候,暴风雪来临了,大片大片的雪花让能见度低到了五米以下。
狂暴的风将门窗吹得砰砰作响——那是牧场里的杂物被卷起来,又撞击到门窗的声音。
伴随着风雪的,还有可怕的严寒。
时闻能感觉到,气温起码下降了十多摄氏度,现在应该有零下二三十摄氏度了。
时闻从床上起来,裹上大衣,拿上手电筒拉开门就要去畜棚查看。
暴风雪太大了,他怕畜棚里的牲畜被吓到,还有那么多怀孕的母畜,万一被吓到了,有可能会造成流产,那牧场的损失就大了。
时闻拉开门的时候,燕克行的门也被拉开了。
两人正好撞上,时闻被吓了一大跳:“燕克行,你怎么出来了?”
“听到你这边的声音,我出来看看。”燕克行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时闻将大衣扣严实,吸吸鼻子:“我去畜棚守一下,暴风雪太大了,我怕牲畜们害怕。”
燕克行便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又不是去外面。”时闻拒绝道,“你白天工作那么累,赶紧去好好睡个觉。”
燕克行坚持:“我跟你一起。”
时闻只好不再劝说。
两人起来的时候,聪崽和两只虎崽也起来了,高高竖起尾巴走过来他们脚下转了转,蹭着他们的腿撒娇。
狼娃后知后觉地爬起来,奶声奶气地:“汪。”
时闻挠了挠聪崽的下巴,哄它们去睡:“没什么事,快回去睡觉。”
聪崽蹭着他的腿:“咪。”
时闻让聪崽、狼娃和两只虎崽睡下,跟燕克行一起出去。
两人一出门,时闻还没来得及关好身后的门,狂风直接推了他一把。
要不是他此时正紧紧地抓住门把手,这一推,他就得原地摔个跤。
尽管如此,他也被吹得脚下一滑,整个人斜着往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