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臣当道(317)
闻言,季越微微摇头,可还没等凌白松一口气,他就再次开口道:“不是抓,是去找他们叛国的证据。”
相较之下还不如让他去抓人来的快些。
凌白深吸了一口气,低头专注于手中的小册。只是越看到后面凌白也就越震惊,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竟然有这么多官员被前朝人收买。而其中甚至还有几个是极重要的官员!
“这些大人都……”凌白实在不知应该如何说出那两个字,不过好在他面前的两个人也是知道他没说完的是什么。
童怜也叹了口气:“八九不离十吧。”
凌白知道,童怜这么说那基本就是有确凿的证据了。
童怜继续道:“我抓出他们的手段并不怎么光明磊落,说出去不说没多少官员相信,到头来估计还惹得自己一身腥,所以世卿这些便只能交给你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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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童怜的话,凌白点了点头,可没一会儿又反应了过来:“这些都交给我了,那你与陛下做什么?”
第277章 接住
看着眼前的季越与童怜,一向克己守礼的凌白不禁开始思考,如果童怜说他说他与季越并不是要处理别的要事,自己能不能保持着冷静离开御书房。
好在童怜暂时也没到想当甩手掌柜的程度,听到凌白的询问啊,他反倒轻笑了一下,回道:“不会只让你一个人忙活的。”
童怜并没有说他们要做什么,而凌白很快就想起今日上朝之前,三三两两的官员围绕着林锦榆的场景。他当时并没有听到他们具体在说些什么,只隐隐听到了几句类似于“这几日”、“公主府”、“做什么”之类的话。
凌白何其聪明,现在回想起来也大致知道了他们当时在问的是什么,同样的也猜到了点儿童怜他们要做的事与什么有关。
而那些也确实不能与他一个外臣说得过分详细。
确定童怜没什么要再和凌白说的了,季越清了清嗓,开口道:“凌世卿,朕特命你调查官员叛国一事,并以此将功抵过,你可有异议?”
听到这儿,凌白欠身行礼道:“微臣遵旨。”
得到凌白肯定的回答,季越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朝着御书房外吩咐道:“孟苋你替朕送送凌卿。”
听出季越是在赶人,凌白当然也不会继续腆着脸在这儿打扰季越和童怜,当即行了个礼随孟苋出去了。
等凌白离开,季越就迫不及待地上前牵住了童怜的手,只是他刚刚摸到紧接着就被童怜直接拍开了。
“怜怜你好狠的心啊。”季越将手收了回去,故作委屈道。
只是同样的招数用多了,哪怕是一向宠着他的童怜也懒得配合了。童怜无视了季越的卖惨,转而将昨日季越未曾拆开的信递了出去:“看看吧。”
季越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还是将信接了过去。
其实信件的内容很简单,只是若非其间提到司修雅,童怜甚至不会拿过来给季越看。
“凌世卿之前是怎么说的?”季越看完将信件交还给童怜,问道。
童怜当然知道季越这是开始怀疑凌白了,不过他也没有帮凌白解释什么,只是说:“他说这是从刺杀他的那个人身上搜出来的。”
季越又问:“怜怜信他么?”
“信。”童怜笑道,“如果是他,他会用更聪明的方法。”
莫名的,季越觉得自己从童怜的话中听出了点儿嘲讽的意味——对和西域十三国结盟的、那些前朝余孽的嘲讽。看着眼前格外自信张扬的童怜,季越像是被他感染了一样,他的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就连语气中都带着些许笑意:“那就信他吧,左右事情也不可能变得更坏了。”
他的话音才落下,童怜就抬头看了他一眼,但是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轻点了一下头,应了一声。
“陛下。”孟苋的声音在御书房外响起,“童大人晨间的药已经煮好了,需要现在拿进去么?”
听见孟苋的话,童怜的眉头微皱,而季越则抬手将它们一点点抚平,继而道:“嗯,端进来吧。”
其实童怜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至少不用再继续喝药了,可只有这点上季越无论如何也不肯退让,童怜的每次反抗也会被搬出身份的绥宁帝无情镇压。到现在,童掌印除去听见孟苋说药煮好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皱眉,也就没了其他的反抗。
把药喝完,童怜半垂着眸子,问:“季澄颜这几日有找过你么?”
虽然不满童怜立刻就把注意转到了季澄颜身上,但是季越仍然回道:“没有,连带林锦榆今日都没说什么。”说着,季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昨日拾六说要让谁将季婕欢拿到的东西偷出来,现在可有消息了?”
童怜摇头道:“应该还要段时间。”
“怜怜我们出宫吧。”
童怜原本还思考着季澄颜下一步会怎么走,却没想到季越的思维这么跳跃,一下就从正事跳到了玩乐上。他的眉头不自觉皱起,刚准备反驳拒绝,就听见了季越的话。
“以前每次出宫基本都是夜里,我还从未见过白日里的上京城是怎么样的呢。”一边说着,季越一边拉起了童怜的手,又逐渐调整成与自己十指相扣的模样,“而且,自从怜怜答应我之后,我还从未与你一起出去玩儿过。就连平时基本也是在处理公文,或者商讨季澄颜和西域的事情。怜怜都好久没陪我出去玩儿过了。”
越说季越的语气便越委屈,偏偏他本人还要做出一副万般坚强的模样,看得童怜只觉得有些闹心。
像是终于看不下去季越这故作坚强的模样了,童怜抬手扶额叹了口气,道:“知道了,是现在叫孟苋去准备着么?”
“不用。”季越回答的很快,“怜怜我们去京郊骑马吧!”
绥宁帝的行动力一直很强,特别是在拐跑童掌印,一起不务正业这方面更甚。才过去一个时辰左右,季越就已经骑着马,带着童怜出了上京城。
他摸了摸玉狮子的鬃毛,然后又拍了一下它的脖子、夹了一下马腹。玉狮子立刻就明白了季越的意思,方才出了上京城就立刻撒开蹄子一路狂奔。
自从上次秋祢之后,童怜将玉狮子养在宫中,虽说时不时也能出去放个风,但是总归不如在广阔的京郊来的痛快。只是季越与玉狮子是痛快了,却可怜了许久未曾骑马的童怜。
随着玉狮子一路飞奔,童怜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原本他还能在马鞍上稳稳当当地坐着,可没一会儿他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童怜一手抓着马鞍的前沿,后背却是不由自主地贴上了季越的前胸。迎面而来的风吹得他有些睁不开眼,可双眸才闭上童怜就觉得眩晕感更强烈了几分,即使知道季越不会让自己从马上栽下去,可悬着的心却是一点儿也放松不下,只能皱着眉眯着眼,努力辨清眼前的景象。
“吁——”季越拽紧了手中的缰绳,而玉狮子也随着季越的指令停下了脚步。
方才的一切太过刺激,以至于哪怕玉狮子已经停下了,童怜还是不自觉有些气喘。他不断深呼吸,感觉到季越俯在自己耳边说了句什么,但是具体的却是没听清的。
可现在的情况就算没听清季越的话,也丝毫不妨碍童怜生气。他没好气地回头白了季越一眼,说:“还请陛下放微臣下去。”
“不要。”季越想也没想直接耍赖拒绝,他又问,“怜怜想去哪儿?我再去给你抓鱼吃好不好?”
季越所说的当然是上次秋祢时,他带着童怜借由骑马之由离开大部队的那一次。原本季越也觉得童怜回拒绝,可没想到的是,童怜竟然点头了::“好,只是这附近有河么?”
季越原本就不觉得童怜会答应,就连被拒绝后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又要带童怜去做什么都想好了,于是在听见童怜点头之后,他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
见着身后那人像是魂游天际去了,童怜转身将手放在季越眼前挥了挥,问:“怎么,傻了么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