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社恐穿成豪门假少爷(59)
岑雾侧过身躺着,靠近谢归澜小声说:“我那个号只…只加了你一个人。”
原主好歹是岑父岑母养大的,但他什么都不是,路望也是原主的朋友。
他没怎么动原主的号,除了删掉几个男模,就是给路望改了个备注,原来备注的是傻子,现在被他改成了路望的名字。
他不想拿这个号加谢归澜,现在不讨厌他的谢归澜,是完完全全他自己认识的。
中间没有隔着任何人的影子。
谢归澜漆黑眼底的戾气淡了许多,他其实也不想加这个号,莫名有点排斥,岑雾还是很在乎他的,删人的时候一点儿都没犹豫。
只有他不一样。
岑雾困到头一点一点的,撞到谢归澜的肩膀上,彻底睡过去之前,感觉谢归澜指骨摩挲着他的脸颊肉,然后捏住,有点忍无可忍地低声问:“他们亲过你没有?”
岑雾被捏得脸颊鼓起个小软包,呜呜嗯嗯地胡乱答应,其实都没听见谢归澜在说什么。
“……”谢归澜指腹碾着他的唇肉,本来不想问了,又有点自虐地问他,“也做过?”
岑雾睫毛胡乱翘着,困到乱点头,其实人都已经睡过去了一半,还做了个梦。
他本来打算像鬼一样缠着谢归澜,让谢归澜原谅他,结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反而被男鬼缠住了,他说不要不要婉拒了,男鬼按住他就亲,差点给他吓死。
第二天起来,岑雾睁开眼就看到谢归澜站在他病床旁边,苍白俊美的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眼底淡淡的疲惫,就像又一晚上没睡觉。
怨气比他梦里的男鬼都重。
岑雾:“……”
怎么了哥。
谢归澜见他醒了,敛住眉眼,脸色看上去也好了一点,跟他说:“先量个体温。”
雨下了一整晚,才停下来,岑雾也退烧了,就是腿还挺疼。
褚子健也一晚上没走,他没敢出来碍眼,自己找了个角落蹲着,等岑雾醒了,吃完药打算离开,他才缩着肩膀跟上来。
谢归澜走在最后面,他差点习惯性就上去找茬,但才迈开腿,又及时刹住。
他脸上带着种吃了屎一样又黑又绿的表情,瞥了谢归澜好几眼,憋屈说:“谢哥。”
谢归澜:“……”
谢归澜眉头皱得很冷,似乎被恶心到了,就像没看到他一样,走过去帮岑雾开车门,留下褚子健在原地无能狂怒。
今天周五,岑雾本来想去上课,但关行雪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就直接带他去市中心的医院,从头到脚做了遍检查。
宋令薇也在这边住院。
谢归澜本来想陪岑雾做检查,宋令薇的主治医生却给他打来电话,说状况不好,谢归澜只能去趟住院部。
宋令薇昨晚头晕,到现在都吐得很厉害,肤色苍白如纸,等她吐完了,抬起头见到谢归澜,顿时被吓到整个人都痉挛起来。
旁边护士都挺莫名其妙的,见到亲儿子,怎么跟见到鬼一样。
“小谢,”主治医生过来跟他说,“这几个检查先做一下,手术不能再拖了,你的费用……”
谢归澜说:“我有办法。”
“那就好。”主治医生也松了一口气,当初是谢明诚找他给宋令薇做手术,结果现在父子闹掰了,其实他处境也挺尴尬的。
谢归澜租了个轮椅,带宋令薇去检查,宋令薇惨白着脸,胡乱抹开挡在脸上的头发,张嘴似乎想问什么,但又没问出口。
“放心,”谢归澜说,“你的二十万还在。”
宋令薇攥紧的双手松开了一点,但才松开,后背就像被冷刀子扎住一样。
不对!
谢归澜肯定在观察她,她不应该这个反应。
宋令薇嗓子干涩,转过头去看谢归澜,谢归澜确实在盯着她,漆黑阴戾的眸子像无止境的深渊,让她产生了种粉身碎骨的幻痛。
旁边的护士见状连忙走过来,跟谢归澜说:“小谢,你妈妈好像又要发病了,我帮你推,去三楼检查是吧?”
“嗯,”谢归澜没拒绝,“谢谢。”
宋令薇住院久了,医护们虽然出于职业,不能说太多,但心底难免觉得谢归澜有点惨。
宋令薇得胃病心脏病这些也就算了,精神好像也有点问题,情绪不稳定的时候见到谢归澜容易发疯,大哭大叫,直到谢归澜离开病房。
医生还建议谢归澜带她去检查检查,但检查结果又显示,宋令薇精神好得很。
谁都不知道她在怕什么,简直把自己的儿子当成了魔鬼。
宋令薇在三楼拍彩超,等她不发抖,眼泪也不流了,谢归澜就从护士手中接过轮椅,但才出电梯宋令薇脸色就白得像鬼,疯狂叫谢归澜,“别出去!别出去!”
谢归澜没管她,就这么把她推了出来,恰好碰到岑雾跟关行雪。
宋令薇乌黑的头发很蓬乱,挡在脸上,她弓着腰,低下头,只稍微抬起来一点,从黑发中露出只哭红的眼睛,怔怔地望着岑雾。
“小谢,”关行雪瞥了一眼,就抬起头笑着问,“带你妈妈来检查?”
谢归澜应了声。
关行雪牵住岑雾,“我跟雾雾先走了,改天让雾雾带你过来吃饭。”
体面的客套话。
谢归澜也跟她寒暄了几句,就带宋令薇去拍片,跟岑雾擦肩而过时,岑雾想拉他,他的手也无意识地稍微抬了下,两个人手撞到一起,勾了下手指。
岑雾转过头,对上谢归澜的双眼,谢归澜似乎笑了下,岑雾耳根一热,慌忙挪开眼神,没再看他,跟着关行雪离开。
受不了,他跟谢归澜怪怪的。
等岑雾跟关行雪走了,宋令薇瘦削的手就一把拉住谢归澜,双眼还是水红的,质问他,“你怎么跟岑雾认识的?!”
“放开。”谢归澜眉骨底下阴影浓重,语气也很冰冷。
“小澜,”宋令薇瑟缩了下,仰起头,眼中含泪,乞求地说,“妈妈没有怪你的意思,但你少跟他接触,咱们惹不起的。”
谢归澜没理会她。
宋令薇流着眼泪,又想转过头再看岑雾一眼,又怕被发现什么,做检查的时候一直很沉默,到病房就躺着没再动。
岑雾周一才去学校,他本来担心班里因为作弊的事,又有人针对谢归澜。
但可能是谢归澜也参加晚会演出,这段时间多少跟班里同学熟悉了一点,不管当面还是背后,岑雾都没发现有人说什么。
甚至有那种性子直的男生,还跑过来跟谢归澜说:“谢哥,我肯定信你,附中那帮孙子最阴险了,要我说这竞赛肯定有问题,不然老孟让重审,他们怎么都不敢审?”
“就是,当谁傻子呢,姓廖的敢做不敢当,要我说给他套个麻袋揍一顿就老实了。”
孟良平一过来,就听到有人在这儿商量套麻袋,他额头青筋突突地跳,呵斥说:“都干什么呢?!我先给你们套个麻袋揍一顿!”
后排的几个男生抱头鼠窜,赶紧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岑雾转过头,谢归澜眼中情绪很冷淡,仍然是终年不化的山雪。
岑雾也松了口气,只当他终于恢复正常了,前几天晚上在医院,谢归澜真的很不对劲。
怎么说呢,就好像他当时真的尿在谢归澜手上,谢归澜也不会生气,只会爽。
关行雪这边动作也很快,头一天,她直接找人让青越杯官方重新调查作弊事件,并不是商量,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廖家得到消息,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关行雪,暂且按兵不动。
结果第二天晚上廖升荣去参加珠宝拍卖会,被关行雪的下属举牌连抢三次,每次都是拍卖到最后,突然高价碾压。
廖升荣拿出来的那点钱,顿时像个小丑,在拍卖会上颜面全无。
廖升荣咽下嘴里这股血腥味,他看出来关行雪是为了竞赛的事,但他到处跟人说廖斌拿了第一,现在承认作弊岂不是打脸,他也去给竞赛方施加压力,想阻止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