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社恐穿成豪门假少爷(108)
宋令薇是个会吸血的菟丝花,要攀附在别人身上才能生存,从陈卫国死了以后,他跟宋令薇的关系就颠倒了,宋令薇不再像个母亲,他也要背负更深重的命运。
直到死亡才能终结。
到医院时,病房外守着几个保镖,谢归澜之前对谢明诚出言不逊,说他年老色衰卖不出好价钱,谢明诚本来说再也不会管他们母子,前几天却又突然让保镖过来。
宋令薇才吐过一场,她憔悴苍白,唇色却很红,堕落又糜艳,她见到谢归澜也没反应,从校庆晚会到现在就对谢归澜没什么好脸色。
尤其前几天晚上,她还刷到了谢明诚跟周荔一同出席晚宴的报道,周家都已经倒了,谢明诚还没跟周荔离婚。
她怎么办。
难道一辈子就当个情妇?
“小谢来了,”护工帮宋令薇擦了擦脸,然后站起来,“你妈妈吐过之后好了一点。”
“嗯,”谢归澜应了声,“谢谢。”
他拿出睡前要吃的药递给宋令薇,宋令薇沉着脸接过去,心里堵得难受。
她嘴唇动了动,忍不住想对谢归澜发脾气,岑雾却突然从病房外探头进来。
岑雾现在见到人,手心就一片冰凉黏腻的汗,但他又不想谢归澜挨骂。
宋令薇抬起头,果然怔了下,然后挽了挽头发,对他露出个笑。
她当着岑雾的面没法说什么,但心里忍不住怨恨谢归澜,谢归澜不是很厉害吗?
只杀陈卫国有什么用,有本事就把谢明诚也杀了,再把谢家的钱都弄到手。
谢商景让谢归澜去睡马厩,动不动拿马鞭抽他,这都是谢明诚默许的,陈卫国顶多就是吸个毒打个人,根本比不上谢明诚狠毒。
她以为谢归澜会恨谢明诚,谁知道谢归澜这么多年都没再动过手,她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也不太敢去想。
不然就会发现,魔鬼最初的布局,是为了救他的妈妈,他在乎她的痛苦,远远超过他自己的,也会发现谢归澜其实很爱她。
宋令薇偏过头擦了擦眼泪,吃完药就躺下睡觉,没再搭理谢归澜。
谢归澜也不在乎她怨毒的眼神,就去找岑雾,牵住岑雾的手离开医院。
岑雾没买到馄饨,他们晚上都没吃饭,谢归澜本来想点个外卖,但被岑雾强烈拒绝,谢归澜肯定会给他点很贵的外卖。
医院旁边的超市还开着,他拉着谢归澜去超市,还不如买点方便面煮煮。
岑雾穿了件带兜帽的卫衣,他把兜帽也戴上,捂得特别严实,反而很惹眼,谢归澜却始终搂着他,无视掉所有好奇的目光。
岑雾兜帽底下耳朵尖都是通红的,他伸手推了推谢归澜,小声说:“我…我已经没事了,你别这样,别人会以为你是同性恋。”
他记得原著同性可婚,但法条还没通过多久,大部分人还是不太接受,所以谢商景根本不敢跟谢明诚说他喜欢原主。
“我不在乎,”谢归澜稍微挑了挑眉,语气拖腔拉调的欠,“再说,我难道不是吗?少爷,我记得你好像是男孩子?”
他眼神往岑雾身上瞥。
岑雾:“……”
岑雾顿时气血上涌,什么叫好像是,他一脚朝谢归澜踹过去,红着脸怒瞪他,“你…你看什么看?反正掏…掏出来比你大。”
“嘘,”谢归澜沉黑的桃花眼弯起来,哄他说,“待会儿被别人听到。”
他是无所谓,就怕岑雾丢不起这个脸。
岑雾连忙探出头,警惕地朝左右张望了下,他刚才嗓音也不算大,晚上超市人又少,应该没人听到,他才松了一口气。
“怎…怎么了?”岑雾仍然怒瞪谢归澜,但嗓子压低了许多,还结结巴巴,顿时没了一半气势,“就是比…比你大,你不满意?”
“满意,”谢归澜拿了听荔枝汽水,厚颜无耻地说,“我就喜欢比我大的。”
岑雾:“……”
您这癖好还挺独特。
岑雾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跟手段,他根本不是谢归澜的对手,岑家人都挺正常的,怎么生出来的这种骚东西。
他把谢归澜这种行为换到岑家任何一个人身上,都觉得毛骨悚然。
谢归澜搂他,岑雾就麻木着小脸给他搂,谢归澜拿了个小猫帽子给他戴,他也面无表情地给戴,谢归澜得寸进尺,突然低下头,捏住他的下巴说:“亲一下。”
岑雾竭力忍住脸热,但最后还是忍无可忍,一巴掌呼上去,“滚!”
谢归澜彻底给人惹生气了,岑雾一路上脑袋都要埋到胸口,就算见到人就小腿肚哆嗦,都不愿意跟他一起走,很倔强地走在他前面,背影都带着股气愤。
怎么这么可爱。
谢归澜踩着他的影子走,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往前走几步,被岑雾嫌弃地推开,他只好又跟在后面,就这么没完没了地哄人。
岑雾要是喜欢他就好了,要是岑雾喜欢他,他愿意结婚的时候让谢商景坐主桌。
岑雾很恼火地走在前面,等到了谢归澜住的筒子楼,他脚步才慢下来,他转过身蹬蹬蹬跑去找谢归澜,抱住了谢归澜的手臂。
谢归澜只当他怕黑,这个筒子楼比他小时候住的还破,线路老化,楼道里的灯几乎都不亮,顶多晃动忽闪几下。
“别怕。”谢归澜搂住他的肩膀。
岑雾怪紧张的,谢归澜拿出钥匙开门,他就揪住了谢归澜的外套,等谢归澜将门打开,他也不太敢往里看,直到谢归澜开了灯,光线明亮起来,他才勉强睁开眼。
谢归澜又冷又长的眼睫动了下,他望着岑雾苍白紧张的小脸,攥住他的手。
谢归澜租的这个房子,只有十几平米,进来就是书桌跟床,正对门的方向有个卫生间,此刻卫生间灯没亮,看着黑黢黢的。
鞋柜旁边墙上有一大片喷溅状深色污渍,很暗的颜色,但暗到有些发红。
岑雾人都麻了,他没想到谢归澜都没漆一下这面墙,他后背凉飕飕的,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抱住谢归澜的腰不敢放开。
淮京一中本身就是淮京最好的高中之一,何况旁边还有好几个中学,这附近的学区房就算再破,每个月也不会低于六百,但谢归澜租的这个房子每个月才三百块。
因为年初的时候发生凶杀案,死了人,当时的死状好像还很惨。
谢归澜主动找上房东,说要租房,房东巴不得赶紧把这个烂摊子推出去,他把房子租给谢归澜以后,就再也没来过。
谢归澜搂住岑雾,低头在他发顶亲了亲,他很愿意岑雾主动抱他,但他并不想吓到岑雾,就跟他说:“去酒店住?”
“不不不。”岑雾赶紧拒绝。
谢归澜能住,他怎么就不能住,他自己要来的,现在又走,怕谢归澜会多想。
谢归澜让他去床上坐,自己拿了几张报纸贴上去,把墙上的血迹挡住,岑雾却跟个小尾巴一样,仍然磨磨蹭蹭地跟着他。
“不是害怕?”谢归澜转过头,有点揶揄地问,“怎么还过来?”
岑雾:“……”
哥,除了你没人不怕。
谢归澜贴完报纸,就搂着他去书桌跟床那边,然后找了个小锅,给他煮面吃。
眼看十一月份,筒子楼还没供暖,晚上很冷,谢归澜又给岑雾裹了个小毯子,岑雾趴在旁边,看他往锅里煮溏心蛋。
除了墙上的血,谢归澜不在乎,所以没管,其他地方都收拾得很干净,小毯子闻起来也香香的,还带着谢归澜身上的味道。
他呼噜噜吃了一碗方便面,浑身都暖和起来,卫生间的水也热好了,谢归澜问他,“少爷,要不要去洗澡?”
岑雾倒是想去,但他又有点害怕,他拉住谢归澜,让谢归澜陪他去。
谢归澜以为岑雾想让他在门口陪,岑雾却拉着他进了卫生间,然后让他转过身,背对着自己,才忍住羞耻说:“不…不许偷看。”
浴室很小,跟卫生间并在一起,他一转身就几乎能撞到谢归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