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社恐穿成豪门假少爷(27)
眼看这一拳就要砸下来,岑雾以为死定了,结果等了半天拳头都没砸到身上。
他再一抬头,谢归澜拎着对方的领子,将人推开,抬起手狠厉的一拳抡下去,那个混混鼻血直冒,倒在地上再也没能起来。
花臂老大彻底被气疯了,冲上来就跟谢归澜打,谢归澜手臂冷白修长,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瘦削,动作却很干净利索。
他伸手扯住花臂脖子上的铁链狠狠拽下来,花臂陡然被勒住脖子,痛叫都没发出来,肺部的空气都被泵干,差点呕出一口血。
他哆嗦着捂住脖子想跑,但腿都没迈开,谢归澜将铁链绕到指骨上,就一拳一拳朝他的脸砸了下来,一下子就见了血。
谢归澜动手时带着冷血到藐视人命的狠劲儿,花臂老大也受不了谢归澜的一拳,倒在地上痛颤,眼眶爆裂般的疼。
喉咙里咝咝发哑,无意中对上谢归澜的双眼,漆黑到深不见底,像极了恶鬼。
“……”
剩下的几个混混顿时腿软了,他们确实经常在这边抢钱,也打架斗殴,但谁见过这种场面,雨雾中弥漫开血腥味。
谁他妈传的消息?!
不都说这小子不还手的吗?!
花臂老大满脸是血,身体很扭曲地瘫软在地,胸口感觉已经见不到起伏。
谢归澜全程没让任何人发出呼救,给他们一种,就算死在这个地方也不会被人发现的恐惧,血液都开始往头顶逆流。
但已经来不及了,谁都没跑掉。
岑雾拎过来的钢管压根没用上,混混们就已经倒了一地,谢归澜眼眸深冷,瘦削苍白的指骨上都是血,沿着手背往下淌。
“你…你你。”岑雾嗓子颤了颤。
谢归澜冷淡的长睫垂下来,他将被血弄脏的铁链一点点解开,给了岑雾逃走的机会,然后却见岑雾哆嗦着腿朝他走了过来。
岑雾小脸苍白,多少还是被吓到,他指尖蜷了蜷,想碰谢归澜的手,但是又没敢。
那双眼总是水雾蒙蒙的,像是有惧意,又好像没有,带着他看不懂的宽宥,凑过来怯生生地问他,“你你你…你手疼…疼不疼?”
谢归澜手上动作一顿。
岑雾眼皮水红,顶着个退烧贴,很小声地吸了吸鼻子,半天没等到谢归澜开口,他抬起头,才看到谢归澜在灯下对他比了个口型。
谢归澜在说,笨蛋。
第21章 不服气
谢归澜没想到岑雾会来,也许岑雾仗着有岑家给他撑腰,什么都不怕,但岑雾又不傻,惹上这么多麻烦对他有什么好处。
几个倒地的混混终于缓过来一点,虽然还是爬不起来,但勉强能发出点呻吟声。
每个人都满脸是血,尤其花臂老大,嘴里也在冒血,不停地呛咳,旁边的黄毛小弟都被吓尿了,硬是挣扎着往远躺了躺。
生怕他死在自己旁边。
谢归澜下手太狠了,岑雾心脏砰砰地跳,花臂他们先动的手,还想抢钱,谢归澜本来占理,但把人打成这样,很难收场。
原著是本古早文,挖心挖肾不说,其他设定也很黑暗。
蓝夜表面上做的都是正经生意,背后却是淮京最大的地下赌场,花臂跟他的小弟敢在蓝夜这边混,恐怕就是赌场的人。
谢归澜现在还不知道,但岑雾知道,赌场的老板其实就是谢明诚。
谢明诚从小穷惯了,好不容易爬上来,什么老婆孩子都是次要的,他在淮京杀红了眼,只想不择手段地吸金。
手头生意不干净,沾了很多黑钱,谢归澜吞并谢氏时,蓝夜也跟着倒了台。
现在离这个剧情还有三年多。
花臂不认识他的脸,应该只是个小喽啰,打一顿也无所谓,但花臂今晚肯定不服气,会想找谢归澜算账。
岑雾担心谢归澜会惹怒花臂上头的人,万一再惊动谢明诚,肯定不会好过。
还不如都推到他身上。
岑雾想着,就拉过谢归澜的手。
谢归澜薄冷的眼皮垂下来,他才摘掉沾血的铁链,就被岑雾拉住手,谢归澜眉头顿时皱了皱,脸色也冷了几分。
就这么喜欢跟他牵手?
就算他手上都是血也不嫌弃?
岑雾顾不上管他冷不冷脸,强行攥住谢归澜的手,就给他擦血。
旁边有个混混还不死心,终于摇摇晃晃站起来,想再反抗一下,被岑雾不耐烦地砸了一钢管,又咣当倒地。
谢归澜:“……”
他有时候怀疑岑雾都是装的,明明比以前厉害多了,以前岑雾嚣张归嚣张,但绝对不敢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甚至酒吧那次,就算王越激怒了他,肯定也是让褚子健去动手,不敢自己跟人打架。
但岑雾的勇气只能短暂出现一下,拿钢管砸完人,再对上他的眼睛,神情又小心翼翼起来,憋半天连句话都说不明白。
谢归澜垂下眼,盯着岑雾乌黑的发旋,他才发现,岑雾的头发确实是有点卷的,但弧度很不明显,冷白如玉的耳朵尖上,只有那点殷红的小痣格外显眼。
岑雾被盯得很不自在,耳朵尖一点点烧起来,那点小痣在夜幕底下就像燃烧的红矮星。
他攥住谢归澜的几根手指,低头认认真真给他擦指骨上的血。
谢归澜就算再冷漠,毕竟也才十七八岁,身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蓬勃热度,又刚动过手,掌心烫得他鼻尖都泛起薄汗。
“……”
都牵多久了还不放开,谢归澜怀疑岑雾忘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在一起。
谢归澜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手指虚虚合拢,岑雾的手几乎就这样被他握住了,包裹在滚烫的掌心里。
岑雾愣了下,雪白的脸颊顿时红透,眼神很惶惶,不是,这干什么啊。
还好谢归澜只握了不到一秒就放开了,岑雾这才松了一口气,估计是不小心吧。
他没抬头,也就没发现谢归澜盯着他惴惴发颤的眼睫,还有冷不丁烧红的脸颊时,眼底那点带着戾气,又很恶劣的愉悦。
“你…你听我说,”岑雾嘱咐他,“不管谁来问你,都说今晚人是我打的。”
他以为谢归澜会有疑问,或者根本不会搭理他,但没想到谢归澜压根不在乎,态度很无所谓,就这么盯着他说:“好。”
岑雾:???
岑雾本来还在想该怎么说服他,谢归澜突然答应下来,他反而懵了懵。
混混们:“……”
没事吧?!
他们是爬不起来了,又不是死了,他们不要面子的吗?!
拉个手没完没了,还在旁边讨论到底是谁揍的他们,也算是见到了活阎王。
花臂老大被气得又吐了一口血,他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岑雾,“你……你你你……”
“我怎么了?”岑雾顿时冷脸,他踢开花臂的手,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不认识我,还敢在蓝夜这边混?”
花臂想嗤笑一声,但他整张脸肿得像猪头,根本扯不起嘴角,只能努力睁开青肿的眼皮,表达自己的不屑。
岑雾算什么东西啊,看着也就是个高中生,他为什么非得认识岑雾?
反倒是旁边的黄毛,抬起头在昏朦朦的月色底下,终于看清了岑雾的脸。
越看越眼熟,他悚然一惊,疯狂扒拉花臂,“老大,他他他……他是岑家的那个……”
?
花臂没听懂黄毛在说什么,也没想到岑雾真的报了警。
十分钟后,这帮混混互相搀扶着,满脸糊着血,双腿打颤,心酸地走进派出所。
“怎么又是你们几个?!”派出所的女警见到他们就顿时冷下脸,“才出去几天就找事,连学生都不放过,给人家吓成什么样了?!”
混混们:???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你怎么不看看我们被打成了什么样?
岑雾还有点发烧,额头上顶着退烧贴,他长得漂亮年纪又小,卧蚕本来就很深,高烧后微微红肿,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肩膀上披着毛毯,很乖的样子。
谢归澜身上也穿着校服,冷淡沉静,褪去了那股戾气,其实还挺像个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