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社恐穿成豪门假少爷(138)
谢归澜本来想偷偷开机,然后删掉他之前给岑雾发的消息,他想让岑雾心疼他,但也不想岑雾太担心,他之前发疯给岑雾发了几百条消息,打了几百个电话。
他知道岑雾不会嫌他烦,只会揪心。
然而他一开机,拿岑雾的指纹解了锁,就发现有个男模给岑雾发消息。
岑雾跑路之前,没给谢归澜发消息,但给那个男模在朋友圈发的腹肌照点了个赞。
“你……你你你,”岑雾赶紧抢过手机,他面红耳赤地说,“你听我解释。”
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他都不是岑家的小少爷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人给他发腹肌,他就最后看了一眼。
岑雾:“……”
他馋男人身子。
他坏!
谢归澜垂着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生气,下床先去给他做了午饭。
岑雾黏过去,谢归澜也不理他,岑雾就跟在他屁股后头。
谢归澜手机突然响了声,他拿起来看,眼神突然怔了下,岑雾挨个给他回了消息。
【谢归澜:我回来了,你不来接我吗?】
【岑雾:小猫狂奔.jpg】
【谢归澜:晚上很冷,你带没带衣服,身上钱够不够,吃晚饭没有?】
【岑雾:在吃麻辣烫,好冷,没有带衣服,也没有带很多钱。】
【谢归澜:太冷了,你不要出来,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好不好。】
【岑雾:猫猫暗中观察.jpg】
谢归澜转过头,岑雾在后面偷看他,他薄唇控制不住地勾起来,伸手抱住岑雾,嗓子有点哑地说:“找到你了。”
岑雾拍了拍他的后背,他挨个给谢归澜回消息,到晚上睡觉前才终于回完。
岑雾没办法出门,在家跟谢归澜待了好几天,他本来期末考试都不打算去,想等过完寒假直接转学离开淮京。
现在谢归澜不让他走,他还得去期末考试,而且他不上课就算了,他不去学校,谢归澜也不去,考不上省状元怎么办。
“明天你…你一定要把我推出去,”岑雾晚上跟谢归澜嘀咕,“不管我想…想不想走。”
“嗯。”谢归澜应了声,但他其实比岑雾更不想走,就这样跟岑雾两个人在一起,岑雾见不到别人,除了他,一无所有。
好可怜。
被他亲得嘴唇通红,只能在他手底下颤抖痉挛,都没人救他,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
谢归澜闭上眼,抱住岑雾,不管他内心多肮脏混沌,怀抱却很温柔。
怪物披上了名为爱的外皮,岑雾无知无觉,睡在他的巢穴里。
岑雾就知道自己不愿意出门,第二天他磨磨蹭蹭穿上校服,才走到门口就开始后悔,耍赖说:“我没…没说我要去学校。”
他只说让谢归澜给他推出去,又没说推出去以后要去什么地方。
谢归澜也不哄他劝他,直接抱小孩一样,托着他的屁股面对面抱起来,岑雾被吓得搂住他的脖子,本能地拿双腿勾紧他的腰,又忍不住脸红,怒骂说:“放…放我下来!”
谢归澜托着他的屁股,另一只手锁门,唇角勾起点不太正经的弧度,就这样抱着他下楼。
岑雾差点被吓死,这个筒子楼的人很多,被人看到他跟谢归澜这样,他还怎么活。
但淮京一中离这边有两个多小时车程,他们起得很早,比其他学生跟上班族都早,现在夜幕漆黑,竟然没被发现。
谢归澜是骑摩托过来的,他直接将岑雾抱到后座,给他戴上头盔,就拧动车把。
这么冷的天,不能骑摩托带岑雾去学校,但至少能开到容易打车的地方。
岑雾戴着口罩围巾,一出门就没怎么说话,见到人就往谢归澜旁边躲,到了教室越发紧张,尽管都是他认识的同学。
岑家压了消息,假少爷的事情还没传开,路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还以为岑雾这几天在生病,不然为什么不回他消息。
岑雾蔫巴巴地趴了一整天,也就见到谢归澜不社恐,其他时候都在应激,路望跟他说话,他张了张嘴,脑子一片空白。
岑雾直到晚自习都处于一种心慌手抖的状态,但不想被谢归澜发现,就总是趴着。
晚上放学,他本来想回自己租的房子,然而一抬起头,就发现岑父岑母跟岑骁都在。
给他堵到校门口,跑都跑不掉。
岑雾浑身顿时紧绷绷,就像被捏住后颈皮的柔弱小动物,想跑又不敢。
关行雪对上他苍白消瘦的小脸,眼眶一瞬间就红起来,伸手抱住他说:“就算小澜回来了,你也永远都是我们的孩子,傻不傻啊,乱跑什么,怎么不跟妈妈回家?”
岑骁觉得自己好像个冤种,他拿弟弟都当亲弟,弟弟拿他都当表哥。
岑骁使劲揉了下岑雾的头发,扔给他张黑卡,恨恨地训他,“又撒什么娇,是上个月给你买的游艇不喜欢吗?那你自己再买一个。”
谢归澜站在他身后,冷硬指骨按在他肩膀上,也不给他任何退路。
岑雾:“……”
救命!你们都不要过来啊!
第73章 灯火
岑骁揉了下几下岑雾的头发,莫名觉得后背一凉,转过头就发现谢归澜眼眸很阴沉,在夜幕底下就像笼罩着昏蒙的冷雾。
岑骁:“……”
行,表哥不配。
岑骁抬起手,投降状往后退了几步,示意自己不会再碰岑雾。
岑父岑母倒没注意这边的暗潮汹涌,岑雾都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推到了车上,他坐在后排,被夹在关行雪跟谢归澜中间。
岑雾:“……”
弱小可怜又无助。
深冬,晚上仍然在下雪,岑雾老实巴交地将手放在膝盖上,关行雪让岑骁开车先去岑雾这几天住的地方拿行李,又去拿谢归澜的东西,然后发现住的地方一个比一个差。
尤其谢归澜那个廉价破烂的出租房,根本就是个危楼,在冬夜的风雪中摇摇晃晃。
大晚上躲在巷子里抽烟的一帮混混,酒气熏天的醉汉,还有人在这么冷的晚上,穿着很暴露,化着廉价烟熏妆招徕客人,红唇边叼着根烟,甚至远远朝岑骁暧昧地吐了个烟圈。
岑骁瞥到那个皮裙,一开始以为是个女人,然后冷不丁发现对方的喉结。
岑骁:“……”
惹到我,你算是惹到我了。
巷子太窄,车开不进来,他们只能下车走,关行雪脸色很苍白,她真的很难想象怎么在这种地方住下去。
肮脏,混乱,令人作呕。
岑君山穿了件深灰色的大衣,黑发已经带上了银丝,但背影仍然很高大挺拔,整个人冷峻又肃穆,身后带着几个保镖。
这阵仗太大,倒是没人敢靠近,但不妨碍几个混混探头探脑,对上谢归澜那双漆黑冷郁的眼,才识相地躲起来。
谢归澜一个高中生自己住在这种地方,摆明了很好抢,这帮混混被往死里揍了几顿,才终于放弃这块难啃的硬骨头。
关行雪眼眶发红,岑雾之前帮谢归澜搬过货,只去了一晚上,手心就都是血泡,然而这种日子谢归澜过了很多年。
淮京风雪交加的夜晚,他们忙着受邀去各种晚宴,纸醉金迷,推杯换盏,自诩上流,谢归澜却独自走在风雪里。
岑雾瞅瞅谢归澜,又瞅瞅关行雪,心道不好,原著岑父岑母也来过,当时关行雪看着很心疼,就伸手去抱谢归澜。
谢归澜跟她拥抱了下,沉冷的桃花眼却垂下来,眼底都是冷漠至极的讽刺。
恶心。
能租到这个房子,不用再看谢家人的眼色,已经是他这十几年来最安慰的事,放在她眼里却这么值得可怜。
当初谢商景给他套上狗绳,让他深冬在宴会厅外跪了一整晚,关行雪从旁边经过,眼神没有任何波澜,就好像他连条狗都不如。
现在装什么。
谢归澜并不觉得关行雪会爱他,关行雪只是不了解他,何况关行雪他们的惊愕,柔软,痛心,都是为了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而他一直走,一直走,发现黑夜没有尽头,关行雪他们终于找到了他,漆黑的夜晚却没带一盏灯火,说不上恨,但爱也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