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社恐穿成豪门假少爷(131)
岑骁瞥到他苍白的脸,跟好像哭过,还在泛红的眼睛,就很想骂他不争气。
就走几天,考个试而已,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有什么难分难舍的,还好他没告诉岑君山他们,不然岑雾还有的哭。
但他嘴唇动了下,又没忍心,伸手抱住岑雾,揉了揉他的头发,很无奈地哄他说:“好了好了,跟哥哥回家。”
岑雾以前可不会为了男人哭,岑骁了解自己的弟弟,不是这么敏感柔软的孩子。
为什么。
岑雾到家就睡了,第二天起来发现谢归澜给他发了消息,说已经到了竞赛方安排的宿舍,接下来封闭集训,几乎不能用手机。
谢归澜还给他拍了宿舍照片。
岑雾给他回了消息,但谢归澜没再回复他,应该已经上交了手机。
岑雾接着去学校上课,他还没教会路望加减法,岑雾本来是很有耐心的人,但已经没有时间了,就控制不住语气重了一点。
当初拍《蝴蝶》,他忙到身体不太好,他已经知道人离开这个世界有时候只是一瞬间的事,并不确定自己能撑多久。
陆敛还没有挑大梁,独立当导演的能力,性子又很老实,去别的剧组当副导也会被欺负,他没有办法,只能逼他去学。
他也不在了怎么办。
他也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恶意,但人总是很孤单,这么漫长的路上总有独自一人的时候,他要怎么保护他们。
路望被骂了有点委屈,但感觉岑雾眼眶有点发红,他就连忙说:“我再做一遍。”
他又算了一遍,82+17算出来等于6,还不如刚才,刚才至少说等于100,他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跟岑雾说:“这次对了吧!”
岑雾:“……”
岑雾深吸了一口气,板着小脸,撕掉他的草稿纸,又换了一张说:“重写。”
路望呜呜哭,边哭边写。
岑雾几天没收到谢归澜的消息,直到元旦那天的晚上,谢归澜突然给他打了个视频。
他接起来才发现谢归澜在外面,雪下得很大,换成以前,谢归澜肯定穿个薄羽绒服,围巾手套什么都不戴,就像不知道冷。
但是怕岑雾担心,今晚穿了件很厚的羽绒服,还戴了岑雾给他买的围巾。
“你…你怎么在外面?”岑雾趴在床上跟他打视频,都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谢归澜他们宿舍应该也会熄灯吧。
“我说我太想我哥哥了,”谢归澜桃花眼抬起来,语气暧昧又欠揍地说,“今晚过节,必须给他打个电话,不然没心情学习。”
宿舍楼都熄了灯,雪夜也很昏暗,岑雾其实看不太清他的脸,但谢归澜嗓音是天生的冷清,被雪夜衬得更冷,偏偏带上了点笑意跟他说话,低沉微哑,勾得他耳廓一片酥麻。
真该死啊,男狐狸精。
岑雾压根不信他的鬼话,但谢归澜说得有模有样,他又开始怀疑,忍不住问:“你该…该不会真的这么跟老师说的吧?”
“骗你干什么。”谢归澜低笑了声。
他去年就参加了高一的数学联赛,认识这边的带队老师,今年那个老师又被安排负责男生宿舍,谢归澜就去找他说想给家里打电话。
今天过节,本来就允许他们打电话,但其他人都是白天打,只有谢归澜这么晚才打。
老师没忍住好奇了句,“给家里谁打啊?”
他习惯了谢归澜冷漠脸,头一次见他拿到手机就唇角带着笑,谢归澜又不是什么网瘾少年,手机是他的命根子。
谢归澜来了句,“给我哥哥。”
老师也没想到他这个哥哥不是什么正经哥哥,感叹说:“你们兄弟感情真好啊。”
“嗯,”谢归澜厚颜无耻地认下来,说,“所以怕他想我。”
岑雾:“…………”
去死!
岑雾涨红了脸,差点直接挂掉电话,但跨年的钟声突然敲响,谢归澜那边夜幕簌簌地燃起了烟花,谢归澜深邃的眉眼都被烟花映亮,语气很温柔地跟他说:“新年快乐。”
“……”岑雾一下子就不生气了,有什么办法,他根本不会跟谢归澜生气,他抠了抠被角,也小声跟谢归澜说:“新…新年快乐。”
谢归澜没再说话,他举起手机,跟岑雾安安静静看完了这场烟花,然后才开口:
“我能许个新年愿望么?”
“什…什么愿望?”
“新的一年还缺个男朋友。”
“……”
“不能!滚!”
岑雾简直服了,谢归澜像个男鬼一样缠着他,表白的时候嘴上在说我爱你,但听起来就像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已经很晚了,还在下雪,岑雾怕他冻到,就催他回宿舍,谢归澜这才挂掉电话,挂掉之前还缠着他问能不能亲一下。
岑雾骂他说你在说什么鬼话,隔这么远他都不知道谢归澜想怎么亲,他被气得结结巴巴骂人,谢归澜却嗓音低低地压着笑。
岑雾顿时更气,然后就听到谢归澜对着话筒亲了亲,低声对他说:“晚安。”
岑雾僵了下,他的脸埋在枕头里,憋得雪白耳尖又红又烫,最后才不情不愿说:“晚安。”
元旦以后时间过得很快,岑雾到了学校,在谢归澜桌子上趴了一会儿,又偷看谢归澜的笔记本,想到谢归澜明天就要考试。
谢归澜不在,路望其实有点偷偷开心,因为岑雾会跟他去食堂吃饭。
晚上岑雾跟路望还有张元洲他们好几个男生去食堂吃饭,然后回来上了晚自习,等下课铃声响起,路望收拾完书包,走到教室门口,跟岑雾摆了摆手,“雾雾,明天见!”
岑雾也跟他摆了摆手,但没说话。
“走了啊,二少。”张元洲也拎起书包,“明天放学去鲸海打游戏呗。”
从那次校庆晚会之后,班里同学比之前更熟悉了一点,晚上放学,好几个人跟岑雾打招呼,岑雾几乎是班里最后一个走的,他戴上谢归澜给他的那双手套,离开了教室。
晚上到家,吃完晚饭,岑君山在书房工作,岑雾想倒杯水给他送过去。
结果才拿起托盘,老管家就穿着他的黑色燕尾服,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少爷,老奴来了。
岑雾:“……”
岑雾好说歹说,才说服他,让他自己拿过去,老管家落寞地一个转身。
少爷,老奴走了。
岑雾:“……”
岑雾只好让他端托盘,他自己拎了个茶包,老管家还怕茶包上的细线勒到他的手,岑雾麻木着小脸,他改成双手托着茶包。
岑君山:“……”
他抬起头就被吓了一跳。
喝个茶倒也不必这么隆重,搞得他像什么封建大家长,让人奉茶一样。
岑君山还以为岑雾又想买什么东西,才跟他卖乖,结果岑雾揭开他茶杯盖子,将茶包往里一扔,就无情地说:”我…我走了,爸爸。”
岑君山:“……”
大孝子。
岑雾又晃去找岑骁,岑骁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看到岑雾磨磨蹭蹭晃过来,就挑了下眉,“怎么了,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岑雾在他旁边坐下。
岑骁勾住他脖子,低声吓唬他,“说说你那个绿茶……泡得很好的男朋友?”
岑雾:“……”
你还不如直接骂他死绿茶。
岑雾一个弹射起身,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结巴说:“哥,晚…晚安。”
关行雪已经睡了,她除非必要不怎么熬夜,岑雾晃过去,发现她被子垂下来一点,就给她重新掖好,然后带上门出去。
夜幕沉沉,岑雾经过楼梯拐角,摸了摸公爵的狗头,小声跟它说:“再见。”
谢归澜这次仍然要考一整天,他下午五点离开考场,就去找带队老师拿自己的手机,然后给岑雾发了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