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社恐穿成豪门假少爷(164)
关行雪被人扶着从楼顶下来,站在那么高的地方,她现在也有点腿软。
宋令薇垂着头,被带下来以后,顶着哭红的双眼,怔怔地看了岑雾跟谢归澜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被带上了警车。
警方说她涉嫌拐卖。
关行雪在揣测岑雾的态度,她觉得岑雾不是以前的岑雾,却没有证据,直到在墓园的那晚,她才能确定。
岑雾的亲人都不在这边,他怎么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人,虽然她想不通,但事实就是这样。
岑雾不在意宋令薇,她才放心起诉。
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当年的医院还在,但几乎要倒闭了,很多资料也已经遗失,调查起来难度很大。
所以拖到现在才终于能抓宋令薇。
关行雪腿软着,她走到岑雾跟谢归澜面前,差点摔倒,岑雾抬起手扶住她,关行雪要去警察局,他犹豫要不要跟着去。
谢归澜也扶住她,眼神顿了下,刚才关行雪去拉宋令薇,手背擦伤了一点,流着血,但今晚太冷,血都已经凝固在手背上。
关行雪摇了摇头,不让他们跟着去。
她伸手抱住谢归澜,抱得很紧,拍了拍他的后背,又抱住岑雾,她眼泪流着,跟他们说:“辛苦了,这次就让妈妈保护你们吧。”
第85章 堵住嘴
事情最后没闹得太大,岑雾跟谢归澜去学校上晚自习,班里也没什么人议论,甚至不知道宋令薇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毕竟宋令薇从来没给谢归澜开过家长会,也就之前校庆晚会来过一次,除了孟良平,班里同学都不认识她。
教室里乱糟糟的,震惊了几句有人跳楼,又凑热闹趴在窗户看了会儿警车。
就被孟良平冷下脸,拎住耳朵,只能都灰溜溜地回到座位上写作业。
岑雾转过头,不放心地瞅了瞅谢归澜,就算宋令薇今晚真的死了,谢归澜也不会难过,但他还是不太放心。
谢归澜眸子冷郁,伸手捏住他的颊肉,捏得岑雾脸颊都有点泛红才放开,岑雾撇了撇嘴,谢归澜唇角跟着勾了下。
谢归澜常年冷着脸,原著里妥妥的高岭之花,难得笑一下,就带着股很勾引人的懒散劲儿,又坏又很不正经。
岑雾觉得自己就算没看过原著,见到谢归澜也会很爱他,或者爱不爱的先不提,肯定会被勾引,就很想跟他睡。
又发骚了哥。
岑雾拍开他的手,揉着脸转过去,真该死啊谢归澜,他简直多余操心。
关行雪没让他们再插手,宋令薇被判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岑雾想了想,等警方说可以探视的时候,他就拉着谢归澜去了趟监狱。
他让谢归澜在外面等他,他自己进去找宋令薇,谢归澜眉头皱了下,不太放心他自己去,但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岑雾头一次单独见宋令薇,宋令薇垂着头,仍然是那个苍白憔悴的样子,见到他就红了眼眶,不过情绪平静很多。
宋令薇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叫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叫。
“你…你可能很难理解,”岑雾隔着探视窗跟她说,“但我确…确实不是你儿子,我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岑雾也解释不了自己的来历,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穿书,他只能避开穿书的事,尽量找个理由跟宋令薇解释,让宋令薇相信他。
他要是个导演,说不定会觉得宋令薇可怜又可恨,甚至很值得拍部电影。
然而他爱上了谢归澜,就无法原谅让他痛苦的人。
他就这么扔下宋令薇,以后也不来见她,他担心宋令薇会再迁怒谢归澜。
还不如跟她说清楚。
“我很爱他,”岑雾肤色冷白,监狱外的积雪还没化开,他眼睫也纤长冷淡,抬起来最后跟宋令薇说,“所以我不会再来见你。”
宋令薇唇上没什么血色,她垂着头沉默了好几分钟,才颤着嗓子问:“他来找过我吗?”
“来过。”岑雾说。
岑雾知道她说的是原主。
原著里,原主确实来找过宋令薇,当时真假少爷的事情曝光,岑父岑母都不再管他,谢明诚也不认他这个私生子。
他生怕被谢归澜弄死,又没人能依靠,就想到了宋令薇这个妈妈。
但当时宋令薇已经被谢归澜杀了,他走投无路,只能去跟谢商景做恨,想让谢商景救他,谢商景却睡完就扔。
原主到死都没跟宋令薇相认。
宋令薇眼眶红着,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低着头泣不成声,哭到最后也忘了是在为什么掉眼泪,只是太痛苦了。
岑雾嘴唇抿起,没再跟她多说什么,他起身离开了监狱。
谢归澜给他买了杯奶茶,现在还热着,岑雾接过去,就牵住他的手回家。
初春铅灰色的天空有些阴沉,但冰冷如铁的监狱都被抛在身后,再漫长的黑夜都有尽头,往前走,就是下一个春天。
岑雾心跳得有点快,离开监狱,他就跟谢归澜去了趟医院,他想看看自己的社恐该怎么治,总不能一直这么结巴。
父母死后,其实他就没了盼头,他并不是多么勇敢的小孩,要不然也不会把谢归澜当成他的月亮,从谢归澜身上汲取勇气。
他总是想去找他们,但还有姑姑跟陆敛在,他放心不下,不能轻易离开。
陆敛渐渐能自己当导演,姑姑又去世之后,他是真的没什么指望了,不能说话也无所谓,他半年都没出门,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只有谢归澜在陪着他。
好想见他。
岑雾那个晚上睡觉之前,就一直在想,他好想见谢归澜,要是能见到他,再漫长的黑夜都不会害怕了,他的光芒耀眼,又不像太阳那么刺目,足够照亮他一生的阴霾。
司机开车送他们,岑雾靠在谢归澜肩膀上,黏着他,将自己的手也塞到谢归澜掌心里。
“害怕?”谢归澜握紧他的手,低声问。
岑雾摇了摇头,他才不想告诉谢归澜,他这么爱他,不然简直给他脸了,谢归澜估计什么都想哄着他做,什么骚话都敢说。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谢归澜就让他自己抱着腿,还低头问他够不够深。
他憋红了脸,一开始没吭声,但谢归澜又欺负他,他只能带着哭腔说够了够了。
谢归澜漆黑的眸子垂下来,敛住眼底的迷恋,又低笑了声,跟他说宝宝好欠.操。
岑雾简直想扇他一巴掌,最后却没舍得,谢归澜倒是很舍得欺负他。
谢归澜跟岑雾牵着手,就见岑雾眼神游移,不知道在想什么,耳根突然红起来。
谢归澜把后座的挡板放下来,就握住他肩膀,低头想亲他。
岑雾挣扎了几下,都没挣扎开,只能跟他接了个吻。
算了。
反正跟着谢归澜,他就不害怕,谢归澜是天边的月亮,是他无所不能的神明。
他永远都不要告诉他。
岑雾到了诊疗室,没让谢归澜进去,他自己先去找医生,医生给他开了点检查,确定他嗓子什么的都没问题。
医生更倾向创伤后遗症,其实不算社恐,只要岑雾能克服心理障碍,社恐也会跟着好转,最重要的就是他失声的那个晚上。
“你想一想,”医生问他,“你有什么想做的事,但是还没做。”
所以痛心。
岑雾嗓子发紧,他想做的事很多,想回到很小的时候,跟爸爸妈妈说他其实晚上很害怕,想跟他们一起睡,然后抱着小熊去找他们。
还想回到十三岁的那个晚上,直接坦白说自己很想他们,但是怕他们太累了,开车出事,所以不要晚上赶回来。
也想跟陆敛说,他知道他已经很努力了,是他怕自己支撑不下去,将来也会离开他,就只能逼他一把。
想跟姑姑说我特别爱你,也爱姑父,所以不想伤害你们,只能离开你们,但不用牵挂他,他在学校也能过得很好,就算搬出去了,也不等于跟他们分开。
说不定某个晚上,他就会带着一捧玫瑰去接她下班,虽然他爸妈不在了,但是还有他,他也能做她一辈子的亲人。
他还想让他们陪他去柏林电影节,站在台上的时候真的特别孤单,台下有很多爱他的人,但是没有他最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