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社恐穿成豪门假少爷(109)
“嗯,不偷看。”谢归澜含笑的嗓音响起来,他听到背后岑雾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然后淋浴头被拧开,顿时弥漫起白色水雾。
谢归澜漆黑的桃花眼动了动,岑雾以为他看不到,其实浴室门倒映出了身后少年雪白模糊的影子,很细的一把腰,纤秾有度。
岑雾背对谢归澜,往后背淋了淋水,他腰窝很深,凹陷出漂亮的弧度,水珠聚成一小洼,然后沿着雪白的挺翘滚落下去。
他有点害怕,洗一会儿,就转过头碰碰谢归澜的手,捏捏他的手指,又捏捏他的掌心,是活人的体温,烫烫的很安心。
浴室很闷热,谢归澜从门上挪开眼,颈筋鼓动着,有汗水沿腰腹往下淌,岑雾湿漉漉的手总是在碰他,勾起片痒,又挪开。
”谢…谢归澜,”岑雾磕巴着叫他,“你跟…跟我说说话。”
少年的嗓音被闷得发软,像一团雾缠在他身上,还没什么自觉,一下又一下地碰他。
谢归澜额头青筋跳了跳,语气毫无起伏地说:“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岑雾:“……”
够了,红红的也很安心。
岑雾快洗完了,他不放心地问谢归澜,“你没…没有偷看吧?”
谢归澜抬起手,他骨节修长,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都恰到好处,按在浴室门上,毫不掩饰地说:“没偷看,这儿能看到。”
他在光明正大地看。
岑雾懵了下,他凑过去才发现确实能看到一点,虽然很模糊,但腰是腰,屁股是屁股,都能分辨出来轮廓。
岑雾脸腾一下红透了,他顾不上自己没穿衣服,就去跟谢归澜扭打。
谢归澜怕他摔倒,伸手抱住了他,转过身时自觉地闭上了眼睛,没敢乱看,他被岑雾锤了几拳,唇角却压不住笑。
“你不骚会死吗?!”岑雾被气个半死,他雪白的脊背撞上浴室玻璃门,水珠沿着他脊椎滚落下来,没入绷紧的腿根。
谢归澜睁开眼,眸色沉黑晦暗,他闭着眼反而容易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但睁开好像也不是很合适,反正最后都是挨打,他盯着岑雾水雾湿红的嘴唇,凑上去亲了一下。
岑雾:“………………”
你无敌了。
岑雾被搞得没脾气,他推开谢归澜,接着洗澡,等冲完出去,谢归澜给他找了身自己的睡衣,整个大了一圈,裤腿也长,谢归澜低头给他挽起来,又抱了床厚被子过来。
“我去冲个澡,”谢归澜语气很正经问他,“少爷要陪我去吗?”
“我…我才不去。”岑雾很双标,他裹住被子不动,不给谢归澜揪他出去的机会。
谢归澜是怕他留在这儿害怕,但岑雾现在适应了很多,就跟他摆摆手,说:“没事。”
他拿起谢归澜的化学卷子,打算做几道题,靠学术来打败恐惧。
“我很快就出来。”谢归澜跟他说。
岑雾嗯嗯答应,下个星期就是期中考试,他现在化学十道选择题能做出来六七道,但有些高一学过的东西,他还没完全记下来。
“谢…谢归澜,”岑雾朝浴室叫了声,“我想…想看你高一的化学书。”
谢归澜跟他说:“我出去帮你找,还是你自己找?就在书桌的抽屉里。”
谢归澜这个房子就书桌还算大,有五六个抽屉,岑雾跟他说不用出来,然后就裹着被子给自己增加安全感,一挪一挪地靠近书桌。
他找到书,就老老实实地低头做卷子,没再叫谢归澜。
谢归澜不到十分钟就冲完澡出去,经过书桌时他不动声色地垂下眼。
右边的两个抽屉被拉开过,他高一的课本本来都放在右边第二个抽屉里,但前几天准备化学竞赛用了下,临时挪到了第一个抽屉。
左边的抽屉离岑雾更近,拿十二根螺丝上了锁,岑雾没碰。
岑雾应该是先在他原来的位置找书,没有找到,又拉开了上面那个临时放东西的抽屉。
他有洁癖,还带有强迫症,私底下刻板行为很严重,除了临时要用的,他的东西一定会放在自己规定的位置。
谢归澜之前就发现,岑雾很了解他,这种了解,不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应该有的。
很多凶手都会回到自己的犯罪现场,这个房子并不安全,而且谢明诚知道他的住处。
谢归澜在门口,窗户,床边,抽屉,很多地方都放了头发丝一类的东西,只要有人来翻过他的东西,他就会知道。
至少他搬到这边以后,没人来过,所以岑雾也不可能来查过他。
岑雾很担心他的竞赛,就像知道他竞赛会出事,应该也知道他杀过人,知道他喜欢吃鱼但讨厌鱼刺,他明明在淮京从来没吃过鱼。
除了宋令薇,不可能有人知道。
岑雾甚至知道他收拾抽屉的小习惯,这连宋令薇都不知道。
谢归澜沉黑的眸子抬起来,夜晚昏冷的光映在他苍白俊美的脸上,被高挺的鼻梁分割开,半张侧脸陷落在阴影中。
岑雾无知无觉,他躲在床上,坐在离门最远的地方,裹着谢归澜的被子,拿着谢归澜的笔,还在谢归澜的草稿纸上做题,下巴颏抵在膝盖上,雪白的脸颊肉被挤出软软的一小坨。
谢归澜伸手捏着他的下巴晃了晃,眼神很温柔,说:“该睡觉了。”
岑雾才发现都快晚上一点了,明天还得上学,他放下卷子,就打算睡觉。
谢归澜这边只有棉被跟一床薄被子,棉被给了岑雾,他本来打算自己盖薄的,岑雾却一个翻身把他也裹到了被子里。
岑雾哄小孩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抱住他说:“睡…睡觉睡觉,你冷不冷?”
反正都抱过也亲过了,没什么好讲究的,他更怕谢归澜感冒生病。
“不冷,”谢归澜一顿,蹭了蹭他的发顶,伸手拿过个笔记本说,“少爷,这个给你。”
岑雾躺着翻开,然后顿时愣了下,居然是谢归澜整理的笔记,高一到现在,各科的都有,把该记的重点都列出来标注了课本页数,还贴了很多例题,笔记本都被撑得很厚。
而且这些例题都是从各种练习册上剪下来的,不知道买练习册花了多少钱。
岑雾想想就心疼。
谢归澜的成绩根本不需要再看这些了,肯定是专门给他准备的,也不知道弄了多久。
“生日快乐。”谢归澜说。
这是他给岑雾准备的生日礼物,本来想生日当晚就给岑雾,但比起其他人的礼物,这个笔记本寒酸到不值一提。
谢归澜自认不是什么自卑的人,但见到岑雾,总觉得自己一无所有,就像在阴沟里仰望月亮,他没什么能跟岑雾相配的东西。
他不想自己的喜欢也不纯粹。
岑雾捧着那个笔记本,小心地收了起来,且不说别的,谢归澜整理的笔记,挂出去拍卖都能卖个几万块,肯定被人哄抢。
当然他根本舍不得卖。
他就是乱说的,什么考省状元,他又考不上,没想到谢归澜会往心里去。
岑雾也不计较谢归澜的骚话了,他眨了眨眼,跟谢归澜说:“谢谢。”
谢归澜却沉默着,一直没出声,岑雾顿时一凛,怎么了公主,好端端地又不高兴,他撑起身,捧起谢归澜的脸揉了揉。
谢归澜攥住他的手,忽然说:“我刚才是故意让你去拉抽屉的。”
他本来可以直接告诉岑雾化学书在哪个抽屉,但他没说,让岑雾自己去找,来佐证他的猜想,几乎是出于他本能的反应。
但他其实不在乎,不管岑雾知道什么都不重要,他很害怕,岑雾会怕他。
岑雾愣了愣,也跟着反应过来,冷汗都差点下来,谢归澜对他太好了,他都忘了谢归澜戒心很重,他也没想到谢归澜会就这样告诉他。
他原著三百多万字不是白背的,他当然知道谢归澜在害怕什么,他伸手抱住谢归澜,什么都没说,但已经足够安慰。
谢归澜将他搂在怀里,低头埋到他的颈窝,躺着这么抱太亲密了,岑雾忍了会儿,感觉谢归澜心情好起来,就红着脸想将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