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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卷王穿越者的废物对照组(5)

作者:若星若辰 时间:2024-11-17 08:53 标签:甜文 轻松 对照组

  时书把白皙俊秀的侧脸贴近他,认真地压低音:“谢哥,目前看来穿越受害者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实话实说了吧,我对你很亲切。你要不然不当这个和尚了,跟我走,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汤喝,我俩找个地方过日子,直接孤立整个古代社会!”
  谢无炽垂眼看被拉扯得变形的袖子,还有时书明晃晃拂过的耳珠,上面一枚淡淡的红点扎眼:“人和同类群居时会有安全感,你邀请我,我很高兴。不过我的胃口很大,你恐怕养不起。”
  “你胃口有多大???”时书说,“我这三月也勉强果腹罢了,但还能多养一条狗。以后有多的饭,我吃不完给你?”
  “我说的胃口,不是饭。”
  谢无炽别过下巴,打量这片烟雨蒙蒙的山林。他深色的眸中有无限情绪,似乎透过重重叠叠的山峦,觑见了苍生黎民,亭台楼阁,金戈铁马,日暮朱紫帝王宫,烟尘十路冻轮台,拂花乱人影,传灯散雪飞,一片一片他人看不到的更广阔无垠的天地。
  “这里是混沌无序,愚昧黑暗,肉食者谋之的封建时代。
  秩序还岌岌可危,多事之秋,危险和机遇并存于黑暗森林……真是好,好极了。”
  谢无炽双手合拢,再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素净朴拙的僧袍,眼前的黄泥地竹林。
  “心无枷锁,才能从万物游。”谢无炽笑了笑,“我就不在田园中了。”
  时书后背爬起一阵凉意,本能地面对危险源时的应激:“你——”
  此时,山脊传来一道声音:“小书?小书你人呢?放着满山的羊不管,躲林子里干什么?”
  时书转过头,挑一根扁担的周二牛正从田埂下来,背后跟着两只羊羔,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泥地里:“晌午饭送到田里来了,快来吃,不然没有了。”
  时书挥手:“我和一个熟人说话!”
  时书心中升起一股紧迫感,抓紧时间问:“那你想干什么?我考虑考虑要不要跟你走。”
  谢无炽:“我?古代社会,来都来了,当然要搞个皇帝当当。”
  “!!!???嘴里没一句实话。”
  时书抱起羊羔转身朝山坡上跑去,挥手:“再见,等农忙结束,我就进城到相南寺找你玩两天!顺便给你带点土特产。”
  “……”
  谢无炽停在原地,看时书匆匆忙忙往山坡上跑,遇到一条潺潺沟壑,过不去便踮着脚,用脚尖探寻实心的草垛。
  谢无炽眼中兴味盎然,不追赶梁王世子仪仗队,而是跟在了他背后,递过木骨的油纸伞:“送你,留着遮雨。”
  时书:“你不要?”
  “我在庙里伞用的少,不比你乡野间天天出门,用的地方多。”谢无炽微笑,“你要过意不去,相南寺观音殿藏经阁,约定为期,找我还伞。这份路引也收好。”
  这句话说好了再见面,时书略有些懵懂地点头,谢无炽说“再会”后转过身去,僧袍拂过沾着雨露的草头树梢。
  林间莽莽似有野兽游魂,他步履徐徐不急不缓,时不时左右看看花草树木和方向,一步一步,背影逐渐消失在了山野之中。
  伞柄残留余温,烫的时书皮肤刺痛了一下:“这人看着冷淡,没想到体温这么高,心火很烈啊。”
  再撑开伞,时书仰头看竹制伞架的纹路。
  周二牛三两步奔至近前,探头问:“那男子是谁啊?”
  时书不想弄得复杂,转过脸说:“是我同村的表哥。”
  周二牛:“你遇到亲人了?那你是不是要走?”
  “我还没考虑呢,先吃饭吧。”
  时书打呵欠走到羊群,一只一只清点数目,背后周二牛脸色逐渐复杂,转为不详。
  -
  当晚,暴雨如瀑,狂风骤袭。
  窗户的门扉被狂风吹得嘎吱作响,时书起夜了好几次,拿杆子抵门,不几时又被狂风吹得跌落在地。
  时书费解地再爬起床,睡眼惺忪,将单薄的外衣搭在肩膀。
  透过门扉罅隙的窄缝,一道枝状闪电骤然划过夜空,衬得庭院内雪白如昼。
  几条人影正朝时书房间走来,当中喝得酩酊大醉的三少爷,背后还跟了两条肌肉粗实的汉子。
  “反正是个流民,也没户籍,就算把他玩死,官府也不会管。再说,老子好吃好喝供他三个月,要是识相,就该老实点儿。”
  “退一步万步,就算管了,我爹宴请一顿就能摆平,还怕他个鸟啊!”
  “你们给我按住他,等我舒服了,给你们也尝尝。”
  三少爷还没进门,就解起了裤腰带,刹那间又是一道闪电,映在他苍白可怖、形同僵尸的脸上。
  我。
  日。
  你爹啊。
  怎么都逃不出,男同的世界。
  时书只呆了一秒,等他脑子里回过神时,抓起挂床头的那把伞,脚还跨在屋里头,脸已淋到了窗外暴雨的水腥气。
  作者有话要说:
  时书:江湖险恶,我想回家
  反差哥不是30岁!就20多,他有他的思路,别管
  接下来就是雨夜湿透找老公,夜半无人私语时的一些情节了,坐等同床共枕


第4章
  被男同包围的一生
  雨水劈头盖脸,打在脸上生疼,庭院里电闪雷鸣。
  时书耳朵里嗡嗡作响,暴雨瞬间穿透了他单薄的衣裳,连带脊椎跟过电似的,冰凉僵硬。
  “快逃,快逃,快逃……!”
  后脚那三少爷一脚踹门不开,换了个人来踹得哐哐作响,时书绕过间壁跑到门口,拽了门闩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外院。
  “旺旺旺!旺旺旺!”
  “狗狗狗!差点忘了狗!”时书掉头冲回院子把来福从窝里放出来。来福似有不解,嘤嘤嘤甩着尾巴。
  “现在不是撒娇的时候,你跟我走,不要待在这家了!”
  时书驱赶他朝前门大院跑,想起圈里的那群羊:“羊就算了吧?不然这不成偷东西了?”
  背后的窗户猛地一声“咔”,三少爷脸挤在窗框内,目眦欲裂。
  那画面,堪比熔炉里从厕所望的那张脸。
  “他跑了!给我抓回来!”
  “这个狗娘养的畜生!鬼精鬼精的,老子今天非办了你不可!让你跑,抓回来打断你的腿,锁起来绑你一辈子!”
  雷雨掩盖了时书的回骂,时书“嘬嘬嘬”哄着大黄狗跟自己跑,一边慌不择路,嗖地窜出了周家庄的大宅门。
  ——将世界调成静音,聆听我破防的声音。
  雨还在下,雨那么大。
  雨幕将一切声音都掩盖,冰冷水珠从额头淌到下巴,怎么擦视线都是模糊的,再混合涩味灌注到嘴里。周家庄一路的村庄绿林小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没有灯。”
  “好黑,好暗,好恐怖……”
  时书跑到一片松林,身上又冷又热,才发觉忘了撑开伞。
  眼前是野坟地,乱葬岗,乌鸦盘旋,鸮号不止,先前放羊待在这里就瘆得慌,但去东都城必须经过此地,时书想也没想就窜了进去。
  一夜的狂风暴雨,疾驰夜奔,大黄一会儿跑到他前面去,一会儿又落到后面,始终摇着尾巴。
  “来福,幸好有你在。”
  “不然我一个人活不下去了!”
  明明很困,但越跑越精神,肾上腺素被调动起来了。整整三十里路,时书终于看到东都城门口时,膝盖像被灌了铅,又笨又沉。
  “请问相南寺在什么地方?”
  守城的宿卫打着盹儿,拢了拢长戈,指了一个方向。
  又是半小时的奔途,雨夜中朦胧的佛寺建筑群显出轮廓,重檐歇山,斗拱相叠,青山翠枝交相掩映,塔尖亮着一盏长明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向人指路一样。
  时书拖着沉甸甸的双腿,一步一步,爬上数百道长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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