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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卷王穿越者的废物对照组(133)

作者:若星若辰 时间:2024-11-17 08:53 标签:甜文 轻松 对照组

  不过,时书逐渐感觉到了奔腾中的规律,他手掌心被马缰绳摩擦得生疼,俯下身呼吸时,风沙雪絮被腾起,满眼变幻的群山和泥土,白草倾倒,反而给了人一种别样的美,是一种把自然和生命驾驭时的奇怪的感受。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关外也有关外的秀色啊。
  背后响起马匹的乱蹄音。
  时书回 头,一匹青色的马载着另一道身影,正在逼近,谢无炽骑马赶了过来,在马上,他的身姿多了洗练和悍气,追逐着。
  “谢无炽?”时书心里想了下:“杜子涵呢?”
  很远的地方,杜子涵看着两匹马疾驰而去:“……………………”
  “够了,调转方向。”谢无炽道。
  时书明白,勒紧马头往左偏移,但也许是时书力气太小,躁动中的马匹并不听话。时书心口一慌:“哎?别别别,马哥!”
  马匹正朝着封冻的茶河狂奔而去,将泥沙卷起。
  时书瞪大眼,留意到对面暸望塔内的岗哨,背负利箭,倘若悄悄渡河恐怕无虞,但这么骑着马横冲直撞过去,一定会被发现。
  时书:“我靠!别往前跑了!”
  谢无炽:“这马在试图驯服你,用力拽,用力。”
  时书收紧缰绳,掌心合拢拼尽全力往后猛拽,这时候,时书发现在边疆温和并不可靠,必须要用全力以赴和毫不手软的强硬。
  缰绳绷直,绷得极紧,时书后背全是冷汗,瞳孔中盯着越来越近的冰封茶河。眼看马匹踏烂岸边的草垛,剧烈颠簸着,终于在河沟前吃痛扬起头颅,嘶叫着停在原地。
  时书喘着气,冷汗被风一吹就风干了,脚软腿软。谢无炽下了马,走到他身旁:“办到了。”
  时书翻身跳下马,没想到一个趔趄,脚好像踩在棉花上。
  但他立刻,被一只手抱进了怀里,谢无炽道:“好,时书,你做得非常好。”
  时书抹了下脸:“我靠……”
  时书没再走路,而是坐在了地上。看他坐下,谢无炽也便坐下,两匹马来回踱步后低头嚼着雪。
  马匹乱走,时书索性躺在雪地里:“啊……好刺激。”
  “再多练几次,习惯就好。”
  谢无炽坐在他身旁的雪地上,他眉眼平静,看着不远处的茶河前线,似乎单纯是在陪时书坐着。
  这张俊朗侧脸线条明晰的脸,生的很性感,不管多少次看见,偶尔都会被帅得心里惊一下,类似:卧槽,长这么帅?
  时书慢慢把目光转开,谢无炽垂着眼睫,他这副等着别人跪舔的尊容,偶尔还让时书挺惊讶的。
  时书注意力转移到了不远处。
  眼前的茶河没有渡口,也没有兵士和守卫,不过隔着一段距离便有碉堡和暸望塔,时刻监督敌军的动向,一旦敌方越境便会燃起烽火或者骑马通知信息。
  边境,边境……
  登锋履刃,马革裹尸。
  血握刀兵,有去无回。
  时书撑着俊秀白皙的脸,不远处的骑兵停下,笑着说:“哎哟,不会骑马还骑?刚才要是渡过茶河,你这张小白脸就得被旻狗的箭射成筛子咯!”
  时书:不是说你的生活没有观众吗?
  时书脸一红,笑嘻嘻道:“那我还是停下来了,不过如此嘛!”
  骑兵说:“总之你们小心点啊!别越境,旻狗这群小人,可别给他们发难开启边衅的机会。”
  时书站起身,抖身上的雪:“打仗吗?我昨天看见他们越境了。”
  “不一样,大景只说防备,还准备跟旻狗议和。对面不见得这么想,想打仗得很呢!总之注意点!不许越境骚扰,更不许落下口实!”
  时书:“明白了。”
  这几个人说着说着生了气,催动马匹,哒哒哒地往前巡逻。
  时书思考着:“原来大景不想打仗,还想要和平啊?”
  谢无炽:“打仗耗费巨大,一场仗能把国库打得山穷水尽,经济倒退,打输了还有罪,所以当权派一般不喜欢打仗,更想沉浸在‘歌舞升平、国泰民安’的幻象中享福。”
  时书看谢无炽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时书隐约觉得不妙:“怎么了?”
  “不过战争能解决国内的大部分矛盾。比如朝堂上党争严重,打一仗就能转移矛盾。”
  时书看着谢无炽,他脸上露出了微笑,经历风雪,对待时书的神色十分温和:“知道怎么升官最快吗?”
  时书:“考科举?入馆阁?”
  “不对。”
  谢无炽生的眉压眼,一双眼偶尔显得极其阴鸷,他眉梢漆黑,思索着盯着茶河对面。隔着寒冷冰冻的河流,大旻的疆土也被冰封,除暸望塔便是崎岖不平的山地和沙漠,偶尔能望见灰矮的茅屋,时不时有骑兵来回走动询问岗哨。
  “——加军功,是升官最快的途径。”
  时书心尖一凉,看到他眼中的鹰视狼顾,谢无炽牵住了马绳平静地道:“想要拥有权势、甚至逐鹿中原的入场券,最快的方式是加军功。加军功一定依靠战争,这是人尽皆知的规律。”
  “所以任何野心家都唯恐天下不乱,乱了才好发迹。尤其是战争,它会迅速击溃这个国家表面的体面,让势力重新洗牌。”
  时书听得头皮发麻。
  又开始了,这个阴暗批。
  时书听他说话,总感觉有个优雅的大反派正在侃侃而谈他的暴力美学,其中涉及到控制、杀戮、自尊等一系列的东西。
  谢无炽只是用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嗓音说话,却给人后背起冷汗之感。
  时书回望这片崎岖的山河表里,懒洋洋道:“我不行,昨天看到那群被砍杀的遗民,根本忘不掉。我希望不要打仗。”
  这时候,不远处,走来一缕幽魂。
  “……哎。”
  时书眼睛一亮:“你过来了!”
  杜子涵:“我打扰了你们吗?我可以再回去,或者站远点。”
  时书:“不用不用,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会找个温暖的地方等着。”
  杜子涵:“……跟你们在一起比较有安全感,我有点讨厌一个人了。”
  一句话,说得时书半夜想爬起来抽自己,连忙跑过去:“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不会丢下你了。”
  谢无炽转过视线,再望了一眼茶河对岸,暗光收拢。
  牵着马,一行人往回走。
  时书腿还有点软,谢无炽先走了过来:“上马。”
  时书:“不用,我走路就行了。”
  谢无炽并不说什么,等一起回到集市附近,准备回城,谢无炽再问:“想不想买吃的?”
  时书捧着一大包森州特产,再往马背上囤了些粮菜,杜子涵连忙在一旁搭着手。
  寒风呼呼往身上灌,吹得时书鼻尖通红,尤其是一起放行李时,没留意落到身上的雪。
  时书转过脸:“子涵,你还有什么想买的?”
  杜子涵转过脸,时书眼前落下阴影,他鼻尖上的雪被一只手碰到,将脸颊上的雪絮也蹭了开去。谢无炽:“注意些,会烂脸。”
  时书抿着唇,杜子涵一转眼就看见这一幕,立刻匆匆把头转开含糊道:“呃,我不挑,我很好养活,现在每天吃的都够了,我干啥都行。”
  时书:“………………”
  时书一眼认出,这是他读书至今被表白,他兄弟在旁边看戏会露出的尴尬表情。
  时书喉头一滚:“不是,老杜你——”
  再抬头,谢无炽刚垂下手,转身留下一个背影。
  哎?
  这是在干什么?
  不是吧?时书人都清醒了:我成男同了?
  时书左右看看,城门口的卫兵催促:“快走。”
  时书往里走,喉咙中千言万语,杜子涵避开了他的视线,十分礼貌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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