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卷王穿越者的废物对照组(30)
“我初中以后就没被人背过了,不习惯……”时书趴到了他背上,“我重不重……哥,你现在也不舒服,背不动算了吧。”
谢无炽:“脑子困,但嘴还醒着。”
“……”
时书的头发乌黑,发梢拂过谢无炽后颈的棘突。气息也很浅,像只啾啾叫的鸟儿。双臂搭在了谢无炽的肩头,嘴唇贴在他的耳后。
“你说的笼屋,是官府吗?”
“算也不算,本来有仪鸾司,后来被弃置,五年前启用了鸣凤司,成为丰鹿的喉舌爪牙,裴文卿的父亲就是被鸣凤司太监打死的。近几年的朝廷,监管百官搞刺杀任务都用它。”
时书胸口沉甸甸:“丰鹿不是好人?”
谢无炽:“好人和坏人的价值判断,很幼稚。”
“……”时书沉默地趴在他背上,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
街道漆黑,天上弯月。谢无炽背着他走了出去,留心那几个太监的方位,幸好夜色浓厚,能替他们遮蔽,走到了世子府的门口。
一步一步穿过桃花树的绿叶,谢无炽的背很宽,没有停下来过,接触的皮肤滋生着温暖。
时书睁大杏眼:“谢无炽?”
谢无炽:“怎么了?”
“你在水底下渡气,跟谁学的?”
谢无炽:“爱情电影。”
时书:“没想到还真有用?刚才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了,你吹那一下我脑子马上清醒了。”
谢无炽:“现在好些了吗?”
“还是很累,”时书回忆水里的情景,然后,在他肩膀拍了一下,“幸好你是男的,我初吻还在。”
空气中短暂地安静了片刻。
谢无炽:“谁告诉你男的亲就不算吻了?”
“男的也算初吻啊?!”
“嗯,你初吻已经没了。另外——”
树木繁荫,道路昏暗。谢无炽道:“我给你送气的时候,你伸舌头了。”
“什么?不可能!”时书猛地在他背上动了一下:“我伸?我?我刚才都不想说!明明是你伸的,你还舔我了!”
“不记得了,我怎么舔的?”
“就……”
时书朦胧的脑子恢复状态,那含住唇的过程忽然变得清晰,捏着他的下颌摩挲抚弄,垂下眼跟接吻一样的姿势,谢无炽捧着他的脸,往嘴唇里送气的时候,舌头搅合着他口中,捉住他的舌尖吮了一下。
非常清晰的,被他吸了舌头的濡湿感,一旦回忆起来,嘴里霎时变软了。
“!!!!!!”
时书一股热冲到脑门,满脸通红:“就是你舔我!谢无炽,你特么——”
谢无炽:“我真没印象,在水下很着急,口腔内的空间有限,而且当时你快溺水了。”
“真的假的?”
时书在他背上乱动,像个不倒翁。心情难以恢复平静,但被他这句话唬住了。蛰伏安静,脸靠在谢无炽肩头,神色凝重,闭上眼认真回忆。
真是不小心?仔细想想。
万一冤枉他了呢。
画面一幕一幕浮现,唇被他含住时的挤压感,气息落进来,接着,舌头像蛇在他嘴里游动,很热,湿乎乎的,搅动他舌头温柔地舔弄。
不是正常的舌头碰到,是那种一言难尽的舔法,很难形容,就是压着他好像能通过吻把他吃掉,品尝盛宴,一口一口迷恋地舔他嘴里的甜腻果酱,连一丝角落也不放过,舔得他嘴巴里湿乎乎,软得要融化了。
时书在水底意识模糊还不明白,现在仔细一想……
“不对,你就是舔我了!我非常确定!”时书一下炸了,涌上一股子不知名情绪,想打人不知道打哪。
一口咬在他肩上,声音霎时发闷,像盖上了被子。
“谢——无——炽——!你伸舌头!你不是人!我咬死你!”
“……”
夜风徐徐,庭院寂寂。两个残废终于回了院子。
院子屋檐下放着一张竹制作的躺椅,谢无炽手臂掌着他腰让时书坐好,以免碰到身上的伤口。不过身体的扭动并不太平,时书躺下时,还是抽气后一闭眼。
“被你气得金疮崩裂了,你怎么赔我。”
谢无炽似乎笑了,蹲下身,替他挪了下身后的座位,时书膝弯和后腰一紧,整个身体骤然一轻。他被谢无炽打横抱了起来,加高靠垫,再重新放回了椅子上。
嗯?一晚上解锁俩成就,被男的亲,被男的公主抱?
“………………”
过于迅速,时书直接整沉默了,竟然没来得及多嘴。
等反应过来,时书就想爬起身:“你干嘛!”
“好了,先不闹,健康要紧。你身上不干净,衣服都是湿的,河水里脏,我先给你擦一下身体。”谢无炽说得好像要洗干净一个布娃娃。
时书:“你要帮我洗澡?”
“嗯,锅里还有热水,河里寄生虫繁殖旺盛。”
“寄生虫?算了晚点再吵。”
“就在院子里洗,我回避。你把隐私部位擦干净,下半身先穿上裤子,受伤的后背我来。”
火炉也一并升起了,烧热水的同时烤火,霎时温暖袭来。时书皱眉:“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这算大庭广众?院门锁了,别人看不见。古代只有这种环境。”谢无炽从门内出来,把干净的裤子递给了时书,“快洗,不然明天等着感冒发烧,这还是最好的结果。”
“服了。”时书应了一声,脱衣服洗澡。
他自己生活能力较差一些,谢无炽却对生活掌控感十足,也能带着他把日子过好。
谢无炽背过身去,时书脱了裤子,皮肤被水泡的发皱了,摸起来很不流畅。
时书专心洗去腿间和前胸湿滑黏腻的河水,在他的正前方,谢无炽也倒了半盆水,竟然就在水井旁绞起一桶水,将冷水淋在身上。
时书眨了眨眼。
世界上存在冬泳这种运动项目,时常锻炼的人,受冷水的刺激没有常人那么大。
谢无炽在黑暗中隐去了半身,时书看见他将衣服扔在一旁,便自然地把头转开,就跟室友们洗澡时他移开目光差不多。
不过,中途时书又抬起了脸。
月光淡淡的,微凉的辉光打在他的肩身,看不清色泽,只能看清人体的轮廓。周围很黑,很暗,距离吊死鬼的地方也很近。
时书不免回想起了在水下的绝望,他没幻想过任何人来帮他,但谢无炽时常在需要的时候出现。
真感谢这位现代人的出现,让自己不再孤单。
时书想到了什么:“谢无炽,我躲在水缸里时,那块引开他们的石头也是你扔的吗?”
“嗯。”声音半近不远。
时书:“咳咳,我想说。”
谢无炽:“怎么了?”
时书:“我还没有跟你道谢,谢谢你。”
谢无炽安静,后说:“不客气。”
这么酷,这么拽。
“洗好了吗?我过来了。”
谢无炽拿起水井旁的干衣服穿上,头发潮湿贴在耳垂,把帕子扔进了半盆热水中,走到了裸着上半身的时书跟前。
看到时书白皙的胸口,收回目光,拿着帕子绕到背后。
“我好了。”时书举起双手。
呼吸贴在耳后,谢无炽近在咫尺,目光一丝不苟,小心地擦去他皮肤上的黏腻,完完整整擦拭了三遍,这才点头。
“你先上床躺着恢复体温,我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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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大夫林养春在夜色中,拎着一只药箱到达。
林养春,大景当世名医,曾在太医院任御医,卸任以后被世子雇来府中,他并不像别的名医那般倨傲,只给达官贵人看病。只要他闲着,有空,哪怕是烧火工,贩夫走卒,谁先来请他他就看谁的病,王府里的奴才丫鬟也看,且只收医药钱,从不漫天要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