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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卷王穿越者的废物对照组(267)

作者:若星若辰 时间:2024-11-17 08:53 标签:甜文 轻松 对照组

  谢无炽:“这些就算好了?”
  时书:“当然了,人不能总想着别人对自己好,我也要对你好。”
  时书一个打滚,把他压在身下,谢无炽伸手掌住时书的腰。冬天寒冷,屋子放着火盆,时书迅速把被子盖上来,将人遮得严严实实。时书凑在他耳朵旁的头发呼吸,半晌才说:“我在屯所和医药局的工资,都攒着了。”
  谢无炽:“怎么?”
  时书:“你这行很危险,大起大落,以后万一再像被流放三千里一样,抄家了或者一穷二白。我有钱,可以和你浪迹天涯。”
  谢无炽淡淡道:“那你的幻想注定破灭,我不会失败。”
  “……”
  时书费力地抬头呼吸:“你。”
  刚说完,灼热的吻再覆上来,时书在谢无炽的吻中努力地道:“好事,你不会失败是好事。”
  亲了很长时间,直到时书困了,这才埋在枕头里睡着,和他一起感受平静和温馨。深秋天气转凉,时书忙着在屯所里干活儿,夜里赶得及便回大营,偶尔骑马回去,以便能和谢无炽同床共枕。
  谢无炽则忙于整顿四大府州,军中内务,从永安府和部府收受资源。此时他已尾大不掉,新来的安抚使已经无法再融入燕州势力,与他制衡,四座州府的民政、财政和军权都在谢无炽手中,只能闲居公廨,甚至害怕被杀死。
  谢无炽在众人眼中照样端方矜贵、阴重不泄,心思深沉,无可挑剔,不过他却给时书留了个门,一到夜里,时书时常得让人护送着,去他的中军帐。
  一到休沐之日,时书宿在谢将军的床上,都说兄弟情深,其余一概不细问。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这天,天上下着鹅毛般的大雪。
  年关将至,农事已毕。时书和杜子涵闲在城里游荡,下午,时书拎着一只卤兔子,出城去了军营,找仍在忙碌的谢无炽。
  军营内一片肃穆沉重,风掣红旗,辕门积雪。时不时有快速的队列经过,巡视左右。时书拎着卤兔子,脚踩积雪,大步往前走,忽然间,听见一阵窸窸窣窣如碎玉般的声响。
  时书一抬头,原来有一列人正在雪中疾行。这一列人穿圆领罗袍官袍,腰环绶带,红蓝大袖翩飞,个个神色肃静,非富即贵。背后还跟着许多从人,弓腰侍奉,起送逢迎。
  而这群人,都只对一个中心负责。那人冬天穿着细铠,外披了件淡色的鹤氅,漆黑头发高挽,被侍奉在人群的中央,正是谢无炽。
  这一行人向谢无炽拜礼后,走向大雪之中。另一头,谢无炽身旁的武将,文人,谋士,则黑压压全等候在谢无炽背后。
  谢无炽眉眼沉思,似乎刚才带来一个不安的消息。看见时书,道:“升帐议事,接二公子过来。”
  “我?我也?”
  时书手中拎着卤兔子,听见从人道,“二公子请,外面冷,到帐内烤火。”
  时书进了帐篷,一只云纹大铜盆内正燃着炭火,一群人进门后,各自落座。
  时书咽下话,坐到靠火的温暖处,谢无炽垂眼,侍者正小心翼翼拭去他鹤氅外的雪絮,他一言不发看着正前方放在托盘的明黄色圣旨。
  谢无炽:“各位先说。”
  苗元良率先道:“恭喜大人高升信固府、长平府节度使、临江府安抚使!末将就说,收复旻人两府怎能没有奖赏,这怎么大过年才到?”
  时书一惊,心说:原来刚才那些是京城来的人?谢无炽收复永安府和部府的不世之功,皇帝终于下放奖励了?
  苗元良刚说完,林盐暗笑了一声,平逸春也笑道:“你是光看见吃,没看见打!”
  什么打?
  苗元良:“我怎么没看见打?封了节度使,再让咱们去打西南的叛军,这不就是明升暗降,想让咱们为了这个虚名,军队大出血吗?”
  时书倏地抬起头:什么?收复两州,封为节度使,原来不是升官?而是让他领着虚名,去打西南叛军?
  西南叛军,又称“青军”,谢无炽提过,闹了一两年了,压制了又再平复,这次打出潜安府的府门,闹得天下皆知,才知道这支民叛的份量。
  按照苗元良的说法,难道是故意让谢无炽去平叛,两军对垒,像当初在狁州的冯重山一样,被打散家底?
  什么人啊!节度使不是高升的褒奖,收复故国两州,换来的官场高升,竟然是让他家财散尽?
  如果谢无炽出手了,第一能镇压大景内乱,第二会削弱自身实力,好啊好,好一个打死敌人除外患,打死自己除内乱。
  时书正在心寒,谢无炽眉眼倒很平静,只问:“青军闹到哪儿了?”
  苗元良:“回大人,正闹到中楚府,马上过了河就是临江府,估计这才着急忙慌封您为临江府安抚使吧!”
  谢无炽仍然平淡:“哦,看来按陛下的意思,北军是不得不去了,诸位怎么想?”
  众人都看他的脸色。谢无炽治军向来表面平和,众人都知道他是雷霆手段,对于人命毫无爱惜,处事相当快狠准。
  林盐道:“大人,临江府这道疆界,和舒康府一同拱卫东都。倘若让青军打入了临江府,窥伺龙庭,这就不美了……”
  谢无炽起身拿起火钳扒拉盆里的炭火,光芒映照在他的鼻梁,道:“不用吞吞吐吐,军帐里没有外人。”
  “是,大人。下官认为,于情于理是要出兵的……后果尚且不论。倘若不出,一则违抗圣旨,二则被人说拥兵自重、有反叛之心,不好。”
  时书才发现,这屋子里都是谢无炽的同伙了。
  林盐说完,苗元良就啧了声,大为不赞成:“林大人!阴奉阳违的人多了去了,和违抗圣旨有何区别?第二,你说拥兵自重,如今朝堂上,哪个文官不是只为前程,哪个武将不是拥兵自重?!如果没有咱们大人的‘拥兵自重’,只怕旻人打起来,北军是最不堪攻击的薄弱处呢!”
  有人附和:“是啊是啊!这朝廷给粮草军饷一直扣扣搜搜,拿不出来。东都歌舞升平,那些京官们吃的龙肝凤髓,而我们边军的将士们呢?个个喝西北风,倘若没有谢大人苦心耕耘,人马怎么养活?谢大人辛辛苦苦养的兵马,自己爱惜,怎么叫拥兵自重了?”
  不好点明皇帝的用意,平逸春只能道:“没错,大人在北军把握重资,训练新军,为的是抵御外敌,哪有功夫把精锐铁骑用去对付造反的百姓?中楚府驻泊的更戌军呢?!舒康府和东都的禁军呢!怎么就要我们北军去平叛?朝廷的粮草是拖拖拉拉,一打仗就想起咱们了?要是北军真被打散了架子,没了气数,还怎么保家卫国?还怎么抵御北旻?”
  “诸位说的都有道理,”林盐点了点头,“只是大人手握北军枢要,拿到圣旨却不出兵,这不好交代啊!说难听点,‘手握重兵,抗旨不遵’,朝廷里的人参你一个‘造反’都不为过!”
  “造反?这不是逼反?!”苗元良,“哈哈哈哈哈哈哈!”
  时书后背冷汗,左看右看终于懂了,这一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呢。
  他们反复陈说利害,只为了让谢无炽下决定。
  此时,谢无炽坐在正前方的梨花木椅子上,正在欣赏一面玉璧,这是送给他高升节度使的礼物。
  谢无炽面无情绪,底下的人看不清,后背都一阵阵寒意。
  一位文官硬着头皮说:“不能不去,真不去,恐怕咱们大人被诬陷上造反的名头,届时麻烦就大了。”
  另一位武将说:“造反?大景境内造反的人还少吗?”
  “一出圣旨,摆明了让咱们用血肉去填窟窿眼。潜安府的民叛怎么起来的?当官的压榨百姓,欺男霸女,敲骨吸髓,百姓造的反!他们逼反的人,他们自己平叛去,老让咱们擦屁股,凭什么!”
  “大人,可千万不能出兵!辛辛苦苦养的兵马,但凡去填了这个血窟窿,接下来就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了!北军兵力一旦被叛军削弱,冯重山之鉴,犹在眼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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