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卷王穿越者的废物对照组(193)
时书朝自己眼睛上指了下:“来。”
挖。
又不是故意看。
“这谁家的臭小子!”
“干什么?”
时书身后,几个士兵从车上跳下来,瞪着对面:
“怎么?想硬碰硬?”
一旁另有人看出端倪,打圆场:“算了算了,咱们也注意点儿。现在蓝仙县卧虎藏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消消气消消气。走吧走吧,别耽误了正事。”
“他爹的!”
那人骂骂咧咧,催促几辆马车往城里去。
时书转过脸时,问身后的卫兵:“狁州如今军情似火,正是要紧时刻,怎么还有人把歌舞伎往城里送?”
“也不知道是谁,恐怕是东都来的那帮富贵闲人吧!离不了吟风弄月,安享富贵,还有钻美人的裙底。”
林养春从马车上下来,一起走到蓝仙的城下,他们奉公务走的是正门,需出示手书,时书多留意了一下——载着美人的马车则从偏门进,和守城的士兵给了些好处。
时书走到城门口时,突然听见一阵惊天动地的炮声,往北方看去:“什么动静?”
士兵说:“狁州还在攻城,估计投石车之类的动静吧。”
时书:“蓝仙离他就几十里,这里安全吗?”
“安不安全的,不好说,暂时有一些平静,总比此时兵临城下生灵涂炭的狁州好。”
对比显著。
时书无话可说,和林养春进了城去先见谢无炽。蓝仙城内一条大道直通府衙,府衙暂代为军事指挥处,木楼灰瓦,城中居民早已逃尽,只有极少数胆子大的还留着,探头探脑,其他民居内则全是将士。
街上的人托运着瓜果蔬菜,军需物资,往来络绎不绝,军情急报,时书时不时被身旁的人擦过去。
……马上要和谢无炽见面了。
时书走到指挥使的大门处,东张西望,一个人,猛地从门内滚了出来!
“……”
接着,还没趴整齐就跪在地上求饶:“大人,小的这就去催促!”
时书往公廨门外一望,一袭朱紫盘领罗袍,腰系革带,人身形如鹤站在门楼下,手臂和小腿包裹着银色鱼鳞铠甲,刚踢了人,一旁的护卫正仔细他别有了闪失。
谢无炽。
谢无炽站得极稳,腰间佩了一把缀着明黄色流苏的长剑,手按在剑柄往下疾走来到庭院,将剑稍稍启出剑鞘,跪地的官员抖如筛糠,疯狂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时书看到了他,眨眼,心想:谢无炽这是在干公事啊……
谢无炽眼皮一掠,也看到了他,阴狠的眉梢似乎抬了一下,冰芒稍解。时书连忙转过脸看别处,不打扰他。
好久没见过谢无炽的凶残面貌了。
耳朵听到谢无炽的声音:“狁州前线,按理来说要五十万石的粮食,如今军情似火,城中以及沿线有数十万张口嗷嗷待哺,等着救命的粮草。你可知道,耽误一日将士们便饿一日?”
跪着的人:“下官知罪……下官……”
“平日做事愆延推搪尚且不论!如今是国家危难之际,仍然推三阻四,不把粮草送来!军情如火,耽误军情就是死罪!还有几日期限,说!”
跪着的人:“十日,大人,最迟十日,下官一定将剩余的三十万石粮食送来!”
“如果送不到,怎么办?”
“下官甘愿引颈受戮……”
“哈,本官从燕州至此已半月有余,时辰早给够了,再运不来——”
谢无炽一启剑柄,寒光四射:“这把剑是陛下钦赐,上斩公侯子爵,下斩贪官污吏。你是朝廷廊庙之官,本官不该如此待你,但如果因为粮草耽误,导致狁州失城大罪,本官踢你这一脚算是轻的!到时候摘你的脑袋!”
跪着的人:“是是是……”
谢无炽伸手,扶了他一把:“速去。”
这人连忙站起身,一瘸一拐往门外跑了出去。
公廨中驻扎的军队肃穆而立,谢无炽取下剑,递给一旁的辛滨,辛滨双手跪接送走。谢无炽从这粮官的身上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时书和林养春。
林养春捻着胡须:“谢大人好大的排场!”
谢无炽:“林太医,请。”
林养春说起正事:“狁州现在战况如何?”
谢无炽目光停在时书身上,时书挠了挠下颌,倒是不知道说什么。他移开视线:“生灵涂炭。想必林太医已经听人说了,夏日炎炎,战争时需要提防时疫。”
林养春:“我要亲自上城楼去看看。”
谢无炽并不反对:“今日已晚,二位早些歇息,明日护送林太医去狁州城内。”
两人进了门,说事,时书在一旁听。一路上走动太热,谢无炽倒了杯茶水递给时书。人来人往,议事厅内诸多将领正在吵吵嚷嚷,二人并未说话,谢无炽也面无表情,一派冷淡,维持着在人前的威色。
接待林养春只有片刻,接着,便让送到行馆去歇息。时书跟着一起去,看了看坐在长桌主位,正在看演示沙盘的谢无炽。他一身官服半文半武,衣领稍微扯开,穿得十分禁欲,看得时书也是心里滚了一下。
穿这么好看。
谢无炽你天天上班都这样吗?
是不是在现代,每天上班前也要对着镜子照半天?
真不敢想象你的衣柜。
时书准备走了。
谢无炽抬起视线,似乎却不愿移开。
什么意思?
时书没想明白,转头跟林养春出了议事厅,去别馆。送他的人是辛滨,一起送到别馆。林养春道:“林某一介行医大夫,住这么好?”
辛滨笑了笑:“进去吧。城里的富户逃散,房屋全被征用,这间院子进深开阔,诸位大夫们先住在这里。”
隔壁则是两栋更大的别院,时书进门,见几辆马车从门口驶出,恍然大悟:“那几个歌舞伎,送到这里面了?”
林养春道:“少管这些富贵中人。先休息,明日你还要随我去狁州。”
“行,幸好我八字硬,每天跟你溜达。”时书才发现自己从小什么预防针都打,所以等闲传染病不能近身,届时做好防护措施,便也没那么紧张。他俩进门,有人张罗起饭菜。
时书想到临走时谢无炽的目光,什么意思?
穿这么帅多看两眼怎么你了。
我在军营里给人开避暑药,你就穿这么好看每天到处晃。
时书想了一会儿感觉自己注意力跑偏了,好像注意错了重点。
他又想起件事,摸了摸兜里,膏腴和羊肠都没带。
时书和林养春吃完了饭,便翻翻药材,准备早些安寝。时书躺在温热的床上,听到轰隆轰隆的动静,一匹一匹的马深夜也在奔驰,将最新的军情四处通报。
他能安睡,战争中的人却不能安睡。
暑热,差不多到了夏季最热的时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时书单独一间卧室,索性将衣裳都脱了,穿着一件极薄的外衫。半梦半醒时,门忽然“嘎吱”一声开了,再关上。时书听到脚步声,刚坐起身,温度和气息一下漫到跟前。
“时书。”
不知道怎么,夜里的声息都更绵长。时书一下想到两年前的潜安府,他折腾到凌晨才睡着,刚睡着就被谢无炽给唤醒,牵着他走夜路。
时书:“谢无炽,你怎么来了?”
“嗯。”
夜里有些黑,只有模糊的人影。时书往前一伸手,碰到了他扯开的官服衣领,棉的质地,小臂上冰凉锋利的鱼鳞明光铠,很酷,多摸了两把。近在咫尺的气息,时书主动扬起下颌,碰到了唇。一瞬间变得不可遏制。
谢无炽坐到床上,时书被他抱坐在大腿,唇齿纠缠。时书一开始只是贴着他的唇在吻,谢无炽的下颌往下,唇齿张开,一下将浅吻勾引得充满欲念。
时书和他吻着唇,倒是没什么感觉,谢无炽却似在寻觅他的气味,温度,手轻轻地掌着时书的脸,进攻性不算强烈,居中温和,不过充满了引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