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丑夫后(63)
他睁开眼,迷迷糊糊去看,就见身边模模糊糊地坐着个高大的黑影,是邱鹤年。
清言也坐起来,问道:“怎么了,睡不着吗?”
说着,他就伸手去摸邱鹤年的脸颊,却发现对方脸上全是冷汗。
清言心里一凛,急忙下了床,点燃了油灯,挂起了半边床帐。
等他回到床上时,就见邱鹤年坐在那里,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苍白,显得他脸上的狰狞疤痕看起来更加暗红可怖,而他脸上、脖颈上都是冷汗,呼吸也很急促,眼中还留有一种说不出的绝望痛苦神色。
清言连忙再次下床拿了布巾过来,坐到他身旁帮他一点点擦脸和脖颈,又去拿了干净的亵衣来,轻声道:“我帮你换上。”
邱鹤年没动,在清言试图伸手将他亵衣的系绳解开时,他一把抓住了清言的手,将他拽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他,抱得清言都有点疼了,不过他还是努力伸手臂从背后回抱住对方,乖巧而依赖地靠在他怀里。
好在邱鹤年很快意识到自己太过用力了,他泄了几分力气,两手握住清言的腰,将他抱起放到自己大腿上,然后还是像哄孩子那样,用大腿轻轻惦着他。
“抱歉。”邱鹤年贴在清言耳边说,他好像很喜欢这样的姿态和动作,安抚着怀里人的同时,也好像在治愈着自己。
闻言,清言摇了摇头,小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邱鹤年嘴角紧绷,过了一阵,才回答道:“我做了个噩梦,梦里……都是血。”
清言抬头看向他,“是什么的血,兽的还是人的?”
邱鹤年摇头,“我不知道,只是那血让我觉得钻心的痛,在梦里我几乎喘不过气来,痛到无法忍受时,我就醒过来了。”
这次换清言紧紧抱住他,纤细白皙的手不住在他脑后和耳后抚摸,指腹和掌心柔软而温暖。
清言侧头靠在他颈窝,轻声吟唱着:“呼噜呼噜毛,吓不着,呼噜呼噜耳,咱就吓一会儿……。”
他念了一遍又一遍,语速缓慢声音温柔。油灯放在地上的圆桌上,床帐内晕黄的光线微弱,两人相依偎的影子映在床一侧的背板上。
过了一阵,邱鹤年放在清言腰上的手挪到了他背上,膝盖弯起,坐在他大腿上的清言就坐高了一些,双手扶住他肩膀,低头用漂亮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
邱鹤年喉结动了动,说:“清言,亲亲我。”
清言睫毛颤了颤,就顺从地弯下颈子,低下头,柔软饱满的唇,印在了邱鹤年的唇上。
邱鹤年张开嘴唇,大手握住清言纤细脆弱的颈子,反过来掌握了主动权。
腰上的手不知不觉就伸进了亵衣,太久没这么亲近了,清言怀念得想哭了,小腿紧绷着,脚趾都蜷缩起来。
可只不过一小会,那只手就克制地又从亵衣里抽了出来。
清言不满地哼哼着,邱鹤年温热的手在他背上安抚地摩挲着,闭了闭眼,几乎用气声在他耳边说:“乖,会怀孕。”
清言不听,离开邱鹤年身上,在床里深处拿出那个黑色护腕,脸蛋通红地替对方戴在了手腕上。
他咬着唇,“就今天一次,不一定就那么巧。”
邱鹤年本就摇摇欲坠的意志轰然倒塌,又一次捏着清言的下巴颏,狠狠亲了上去。
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日子没做这个事儿了。
清言是想的,可又不敢。
他感觉自己和窗外栅栏边上,那些被太阳炙烤到蔫吧的蒿子差不多了,一点水分也没,都快要干涸了。
这会儿承了雨露,才又颤颤巍巍支棱起来。
过程里,清言也记不清捏了多少次护腕。
直到结束时,他紧紧闭着眼睛,试图让自己的呼吸缓下来时,才意识到,在刚才最紧要的关头,发生了什么。
他忍着浑身肌肉的颤抖,探手摸了一下自己身后,摸了一手的湿黏。
清言一下子坐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邱鹤年。
因为清言太怕怀上身子了,刚才那一刻,邱鹤年好像是恢复了意识,控制住了自己。
第49章 刘湘
北方的夏天很短,进入八月以后,天气不再那么闷热,早晚甚至需要在薄衫外面穿件单层的袍子,只中午还是热得让人冒汗。
地里的活不用天天去了,隔几天去一次就行,铁匠铺子又开业了。
还没到秋收,地里的活不多,需要去的话,邱鹤年就自己起早去地里,做完再回家,清言正好把早饭也弄好了,两人一起吃了饭,他再出门去铺子里。
等邱鹤年走了,清言就提了小筐和秋娘他们去山上采蕨菜。
八月初的蕨菜还嫩着,采回来放开水里焯熟以后,用辣椒油、蒜末凉拌一下,味道和口感都和一般野菜不同,很好吃。
这东西价格不便宜,采完了留够自己家里尝鲜的,剩下的卖出去也是一笔还不错的小收入。
这天,清言他们还发现了惊喜,那是树林间一大片的高粱果,每颗果子个头不大,但个个儿红嫩鲜亮儿,汁水十足。
摘一个放嘴里尝尝,酸酸甜甜,软软糯糯,比家里种的草莓还要好吃,味道浓郁,吃完了粘在手上的汁液干了,都还能闻到那股子酸甜的果香味。
他们每个人都采了不少高粱果回去,只恨筐子不够大。
回到家,清言把高粱果直接放筐子里,挂到晾衣绳上,一舀子一舀子水下去冲洗干净。
拿出一大捧来,放盆子里,加白糖以后,把果子捣碎拌匀,等果子碎均匀地沾了白糖了,就倒进大碗里,放到刚打的冰凉的井水里冰着。
晚上邱鹤年回来时,就见他的小夫郎正一口一个高粱果吃得高兴,见他进门了,就眼睛亮晶晶地抬头看向他,这阵子他脸蛋儿又白回来了,嘴唇上还沾着果子红红的汁水,好看极了。
邱鹤年也低头看着他,在心里默默数“一二……”,果然,还没数到三,清言已经起身,软软乖乖地趴到了他怀里,依赖地蹭了蹭他颈窝,然后抬手往他嘴里塞果子。
邱鹤年张口将那颗果子吃了,手揽住小夫郎的腰,在他还没收回的指尖上亲了亲,又在他沾了果汁的唇上亲了亲。
清言噘着嘴,说:“还要。”
邱鹤年就笑了一声,低下头,和他好好地接吻。
亲完了,清言这才像吸足了阳气的小狐狸精似的,舔着嘴唇,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他怀里。
邱鹤年简单擦洗了一下,换了外袍,跟清言一起把锅里的饭菜盛出来,两人坐桌旁一边唠嗑一边吃饭。
清言说今天去的山坡高粱果多,他和秋娘已经记住位置了,过两天还去采。
又说高粱果给了李婶一大碗,他去她家的时候,她正忙活着煮最近采的花蕾呢,挺高兴的,看样子,兰姐还没跟她说那事。
两人就像跟彼此汇报似的,邱鹤年也说了说今天打了什么铁器,收了多少钱,小庄的弟弟妹妹今天去铺子里了,给他们带了小庄他娘做的酱菜。
说来说去,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杂七杂八的闲聊,就都挺高兴的,清言兴高采烈的,邱鹤年的嘴角也时不时弯了起来。
饭吃完了,清言把那碗冰着的糖浸高粱果拿了出来,一人一勺的吃了,冰冰凉凉酸甜可口,比外面卖的冰雪的味道可还好。
过了两天,刘发媳妇来了他们家,匆匆忙忙的,坐都没坐,跟清言借了五斤白面拿走了,说家里白面不够了,隔天买了再还。
清言纳闷地问道:“你这是急的什么事啊?”
刘发媳妇苦笑,说:“还不是上次跟你们说过的那家亲戚!”
一月之期的商队还没回来,刘家那门儿说是要两月之后才到的亲戚先到了。
据刘发媳妇说,他们本来在信上定好了日子,可那家亲戚不声不响的,突然就提前出发了,给刘家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什么都没备好。
“来都来了,得想法子安置啊,来不及做一桌子菜了,就给他们包顿猪肉大葱馅的饺子,人多包得也快,”刘发媳妇说着,已经出了门,回头说,“行了,不用送我,你快回屋去吧,我得回去干活了,晚上这帮子人睡哪还不知道呢,唉。”